第7章 第七章血色黎明
我在哪？
我望着被高楼大厦遮住的半轮烈阳。我环视周围的一切，我分辨不了我在哪。这个连锁商店在那几个路口都有，只不过对面从来没有过烧烤店。
我的方向感很强，过去执行任务中，迷失方向是最大的失误。可是太阳所处的方向到底是西还是东？我分辨不出。现在是黄昏还是黎明？
手上握着什么？低头一看，刀锋锐利的匕首。匕首的末端是一个圆环，扣在了右手小拇指上，这是为我的习惯而塑造的匕首！这是我的专用武器！
这怎么回事？
手上也没有手绳！
我慌张地想要把匕首拽下来，可是它像是咬住了我的手一般，不可动弹丝毫。我不能站在街道上，向一条小道冲去。
迎面走来了一人，他大笑着，张开臂弯。想要拥抱我，那是王文杰。我想把匕首藏在身后，可手背不过去，而是将利刃对准了他！藏在身侧，这是刺杀袭击的动作，我很熟练，他那个位置看不到匕首。
他抱住我的同时，那一刀刺破了他的腹部，伤及内脏，腹部的动脉。我又无情地将匕首抽出，他因大量失血跪倒在我的面前。我的双手沾满了他温热的鲜血。我不敢看他的脸。他身体的温度随着血液的流逝而消逝。、
他死了。
我正沉浸于巨大的悲伤之时，背后传来很多脚步声，很多。我的嘴角有了一副诡异的弧度。我反身冲了过去。我困在我的身躯之内。我能感受到一切，我却无法操控的身体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转身之后，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们是我的同学。我的每一刀都如同曾经一样精准，直击要害，一刀致命，从不犹豫。他们人数很多，但我的刀也很快。很快我站在尸山血海之中。我都记不得我是怎样剥夺他们的生命。
太简单了，就那样剥夺了。他们反抗，他们逃跑，都毫无意义。
我身上沾满了血液，我想逃。我疯狂地跑，四周的路途不断地变化着，我不知道前路通向何处。只是莫名地觉得这是回家的路。这是回家的路。这是回家的路。
我飞奔着爬上了九楼，却感觉不到疲惫。门开着！门那边传来了电视剧的声响。我躬着身子，潜行进去了。
心底传来一阵欢喜地叫声，这是机会。这是机会。
李书易正躺在沙发上，他对慢步靠近的我有所反应，他转身的同时，我施展了我曾经最常使用的能力。我来到了他的身前，匕首已经刺穿了他的喉咙，他无声地看着我。他的眼神我躲不开，那种失望的眼神！
我挣扎着，我夺回了我身体的控制权，我抱住他失去了生命的身躯，大哭起来。
“不要哭。”那温暖的声音，却让我心生恐惧。我抬头看着一个女孩正在靠近。
赵怡悦！
不，不，不。快逃啊！看不见我身上还温热的鲜血吗？看不见我手中的匕首吗？看不见我怀里的是尸体吗？
为什么你只能看见我的眼泪？
她慢慢地靠近，嘴里还说着不要哭，不要哭。
我站了起来。
一个声音从心底响起，他这样说道。
“原来这才是你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呀。杀了她，你是不是就崩溃了呢？”
我扔开了李书易的尸体，犹如对待垃圾一般，握紧了手中的那把锋利的匕首。我向前走，我每靠近着赵怡悦一分，我匕首上的锋利刀刃也更靠近一分。她也在向我靠近，她似乎也想要拥抱我。
我没有藏起我的匕首，反而是高高举起，她依旧没有后退。
我不能！
高高举起的匕首，反手扎进了我自己的心脏。她接住了失去力量而倒下的我。我在她怀里仰视着她的脸，我看不清她的脸，我只看见了阳光。
原来这是黎明！
这是我最后的一丝想法。
……
我猛地挣起身着，紧闭地窗帘，透过一丝光线。
我望向窗外，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抬起右手，没有看见那把血腥的匕首，只看见了那穿手绳，紧紧地勒住了自己的右手。
我拉开窗帘，望向了窗外的烈阳，以及那片鱼肚白。这只不过是一个平静的黎明罢了。
那不过只是噩梦！那只不过是噩梦!
这都不是真的。梦都是反的！
我如此安慰自己，我不知道我的梦境到底意味着什么。
此刻，梦中那个心底的声音却响起了。
“那不是梦，只是演练罢了。”
我忽视了那句话，因为他无法再响起。我和他抗争了已经很久了，他从来都没赢过。
我收拾着自己的书包，在自己的书包发现了那本听力练习册。这是我才想起，昨天为了要做听力，把它放到了额外的地方。苦笑了会，出卧室，抓起餐桌上的维c药瓶，干咽了药粒。
然后开始了洗漱。
……
……
秦功坐在修车工厂的厂房的一个角落里，身上还缠着绷带。他看似面壁思过，其实他是等人等得有些无聊了，在那里玩缠在自己的身体上的绷带。
他召集了团队中的所有人，他本就是团队中的联系人。可团队中每一个人其实都知晓老大还没回来，老大是个守时的人，从不提早也从不拖延。在错误的时间召集这群家伙，都显得十分困难。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们都是些需要预约的人。
就连作为建议人的向何，他也迟到了。
不过作为他好歹是作为团队的联络人，他也有自己的威严。只不过他的威严，只能让他们不错过，而并非不迟到。
“我来赴约了，怎么一片黑漆漆的？”郑建放眼望去，厂房之内在修车台上的老大最爱的奔驰，却见不到自己熟悉的人。
“你迟到了，所以你猜现在是什么情况？”秦功从黑暗中走出来了，并把灯打开了，黑暗被高功率的大灯照亮。
“哦，原来我还是最早的那一个。”郑建有种输了的概念。
“你们是在比谁更晚吗？”秦功捂面猜测着他们这些可恶的人的想法。
“不是。”郑建一本正经地否认了这些。
同时其余两个人并肩走进，有说有笑的。正是建议人向何和剩余的最后一个成员程野走来了。
“你们两个怎么混在了一起？”秦功看着这两个人狼狈为奸的样子，不由得猜测向何和程野早就混在一起了，只不过在等最后一个人郑建。
“啊啊啊啊。”秦功想了所有的一切，发出了哀嚎。
秦功、郑建、向何、程野这就是第4129号巽字队的全部成员了。
巽字小队全体会议开始。
“以调查为主，不得出现其他进攻性行为。这是主题。”秦功开门见山，他们本身都是低学历的人，不会太过正式的探讨一件事情。
“调查谁呀？”程野还保持着举手发言的习惯，一只手半举起说道。
“宁康学校的一个孩子。”向何还没等秦功回答就抢答道。
“宁康学校？会不会有危险呀？”郑建想要确定是不是和他听说的那所学校是同一所。
“危险？”三人转头盯着郑建异口同声地发问。
“你们都不记得了！”郑建的震惊已经压过了他的疑惑，“就是那个自称为狈那个怪物的母校呀。”
狈这个名称都唤醒了他们的回忆和憧憬。这可是那个世界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他们都仰慕着这样的高手，当然他们显然并不会因此去了解他所读的高中，到底是哪一处，哪怕那所高中就离他们不远。
“所以你害怕那个小孩？”向何还是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那个孩子是否有可能是狈的弟子呢？听说前年狈还回到过母校。”郑建继续解释道。
“狈不就是天才时代中受到伤害最大的人吗？他应该不会继续制造天才吧。”向何明白了郑建担心的点之后，开始反驳。
天才时代，是那个世界，也称之为一个伟大而充满悲剧的时代，仅持续十余年之久。由其中最为具有代表性的人物，狈，代表了这个时代的顶峰；也因此人的堕落而殒没。而这些人憧憬着狈的最大的原因，正是他在堕落之后的再次崛起，那种重头再来的勇气以及毅力，最终还成功了，成为了绝顶高手之一。
同时代，还有很多可怕的天才，都在一时期显示出了巨大的天赋，无可量计的前途。而在狈的陨落后，诸多天才也出现了类似情况，大多数被自己的天赋所毁灭死去，或者精神体残破成为了普通人。天才曾经对他们的称呼，成为了他们最大的讽刺。
“那如果是天才时代的遗产呢？”郑建依旧还在为未知情况提出假设。
“有可能。所以这次任务以观察为主。”曾经直面过那个孩子的秦功总结式的发言。
所有人互相对视，都点头表示赞同。
“话说回来狈到底有多强呀？”向何突然发问。
“你说他会不会超过那个天下第一呢？”程野连这种发言都举起了手。
“公认的天下第一，白殇？我觉得不可能。”郑建也加入了这个讨论。观察为主的任务，他们都太熟了，他们有着专门的模式，甚至不用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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