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和好
我在阴暗之处远远望着赵怡悦，可惜现在我看不清的脸。就这样远远地望着，简直毫无意义。我又回到了看台之后，既不会出现在别人的世界，也不会有别人出现在我的世界之中。
一阵清风，自远处而来，在燥热之中带来一丝清凉。
……
我叫燕玉韵。
我的监护人是李书易。
我现在是宁康学校的高二三班的学生。
我叫燕玉韵。
我的监护人是李书易。
……
燕玉韵死死地盯着手绳，心里默默地念着。他在体育课上就只能做这个了，他的身体和精神上的能力都必须锁死在临界值之下，尤其是精神。这是他能享受这段生活的代价，即使这生活有些无趣，对于某些人更是痛苦的，但他不会因此而有任何悔意，哪怕用他的生命作为代价也是值得的。
不过作为高中生活中最放松的课程，恐怕也只有燕玉韵一个人躲在角落里。
燕玉韵最为关心的那人赵怡悦，则与朋友们在乒乓球台上争个你死我活。赵怡悦是个乒乓球高手，听说小时候还在体育馆上过培训班。在乒乓球台上已然成为了霸台小霸王，十三连胜，五六个人有男有女轮流挑战。只可惜不是正规赛制，只需要赢下五颗球，就可以让对面下场换人了。若如是正规赛，需要十一胜，赵怡悦无论技术怎样领先，都会体力不支而输掉。
此时赵怡悦正在和一个劲敌对抗。那是本来在篮球场挥洒汗水的王文杰，大家都有自知之明，靠他们要战胜这位深藏不露的小霸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可他们也不能看着她如此得意，有人提议，叫来了王文杰，班上著名的运动健将。
王文杰一个流畅且强有力的扣杀将比分追平，双方赛点。轮到赵怡悦发球，赵怡悦正趁着发球间隙调整自己的呼吸。深呼吸之后，抛球，发球。开始刺激紧张的赛点局。
“赵怡悦，我能来一局吗？”从赵怡悦背后传来，赵怡悦因这一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吓，一个踉跄发球失误。乒乓球甚至过不了网。
“啊！我输了，都怪你！都怪你！”赵怡悦转过身来，像个孩子一样埋怨这个害她输掉的人，正是她的好友宁子菡。
宁子菡一般都是与其它三个女孩一起2v2羽毛球，不过显然今天想要来玩乒乓球。而赵怡悦一向对竞技类的运动也没什么兴趣。所以今天班上的同学是第一次知道赵怡悦在乒乓球台的恐怖统治力。
王文杰拿着拍子，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最后看见赵怡悦与宁子菡一起扭打在一起，才确认明显受到宁子菡影响的发球，不会重来。赶紧丢下乒乓球拍，就往篮球场跑去了。
“我去打篮球了，你们继续。”
宁子菡没有像往常一样反抗，就只是任由赵怡悦往她身上的痒痒肉招呼，而向宁子菡就因此而扭曲。赵怡悦似乎明白了宁子菡的意思了，把宁子菡往一个人少架去。
“你们打吧。”赵怡悦离开了乒乓球台。
那群打乒乓的少年又恢复了往常的节奏，也不思考赵怡悦怎么就走了。明明宁子菡也想来打乒乓的。
“你原谅我了？”宁子菡看见周边的人少了之后，向赵怡悦询问道。
“没有！”赵怡悦强硬地回答，还把头偏向另一个方向。
宁子菡明显有些低落了，不知该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周寝室的垃圾都要你来倒，明白吗？这样我才能原谅你。”赵怡悦看着宁子菡失落的模样，得意地说道。
“好。”宁子菡这时也开心地笑出了声。
两个女孩就这么简单地和好了，她们甚至都忘了为什么闹崩了。不过外人可能甚至都不知道她们闹崩过。两个女孩围绕跑道，压马路，分享最近生活的乐事。
……
体育课再怎么快乐也只有45分钟。下课时间即将到来，虽然距离遥远，但他还是保持了些许他以前的听力。那下课的哨声，他一直期许的声音自然不会漏掉，不紧不慢地往回走。下课前还是要再集合一次，确认各位同学都是安全的。
燕玉韵虽然所处之地离集合地点是最远的，但他其实最早到的。谁又会不留恋这堂自由快乐的课堂呢？这也是为何集合都是提前五分钟进行的原因。
燕玉韵站在队伍中的位置，双目无神。体育课对他来说还真是酷刑。
……
王文杰站在我身旁，汗水浸湿了整个上衣，离得很近我都能闻到他的汗臭味，喘着大气说，“对了，你怎么没说过赵怡悦还是一个乒乓高手呢？”
“啊？”我这时才从失神中醒过来。我一直在思考张星洲所说的话的含义，都未发觉赵怡悦居然在打乒乓，并未在跑步。果然今天的赵怡悦不对劲，难道被掉包了。掉包了都没发现的话，那我真的不用活了。
“她的乒乓球可厉害了。我们打了个平局。”王文杰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来了。
“我不知道呀，为啥你觉得我知道呢？”我这时才发现王文杰居然默认了他知道这件事。
“这你都不知道的吗？”王文杰这时的眼神变得很奇怪，用可怜并讽刺的眼神盯着我。
我回了个白眼。确实就算做了一年半的同桌，她于我而言依旧是未知数。我对她还是一无所知，女人真的很难懂呀。女人心，海底针，实在不为过呀。
我正感叹着，又看到赵怡悦和宁子菡一起从操场跑道上走回来，一路上有说有笑。古人诚不欺我呀。
同学们最终集合在一起，老师点了下人数，大家就回教室了。下节课可是数学，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利用课余时间再与好友再战一场的。
不过回教室的速度也有快有慢，快的就像我一样，一个人。王文杰要去厕所换掉被汗水浸透了的衣服。同时也有慢的，慢的就像赵怡悦一样，和宁子菡聊着女孩的私密话题，大笑着往教室慢慢悠悠地走着。
我没怎么运动，也没怎么出汗。我回到教室，空无一人，真正的空无一人。回到自己的座位，准备下节课的内容。我很快就把书本找出来了，无聊地盯着黑板，看着同学们为了接水止渴排了一长队，从教室前方直到教室后方，一个走廊都因此瘫痪。
“你应该也像我一样，就不用排队了。”赵怡悦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回到了座位。我对此已经习惯了赵怡悦能跨过我的警戒线，她正在跟我身后，另一边走廊上排队的人，宁子菡。
赵怡悦此时也正在饮用自己的水杯中的白开水，也不知什么时候，她就准备了。明明都忘了，今天有体育课。
“切，也排不了多久。”宁子菡最后倔强了一下。
“你慢慢排。”赵怡悦又开怀大笑了，今天她笑的次数真多呀。但我希望能更多，笑容真美。我正处于她们两人中间，她正对着我，我能看清了几乎所有细节，只是我不敢就那样看她。
上课铃声比预想中来得更快，而且正巧在宁子菡接水之前响起。而准时的数学老师也来了，看来近乎一半的人要忍受干渴一整节课了。
宁子菡回到座位时，赵怡悦还向宁子菡做了个鬼脸，宁子菡感叹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差了，无心与宁子菡纠结。
……
诡异的气氛并没有因为经历了一节体育课有任何缓和。诡异的沉默仍在继续。幸好高中生并不是很空闲，作业足以填补近乎一切空隙。
夜晚降临，甚至都到了第三节晚自习了。人少了，教室格外地安静。这时我甚至听到了赵怡悦在哼着小曲。
同时有些不对劲的不只是赵怡悦，还有我。我不知总是回忆起上体育课时，我右手小臂上感受到奇妙的触感。我总是分神到那件事情上，尽可能地回忆着那件事。
“对了。”赵怡悦突然戳了我一下。
“什么事？”我的意识还在回忆那触感，但是下意识地出声了。
“那个早餐钱，我现在给你。”
欸，她还没给吗？
“不用，真不用。就当我报答你的讲题之恩呀。”我连忙拒绝，我不想收她的钱。
“哈哈哈哈。什么讲题之恩呀？”她听到了讲题之恩，笑出了声。然后把钱拿了出来，放在了我桌上。
我正想还给她时，下课铃响。
“我先走了。拜拜。”她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大笑着背起书包就开跑。跑到了宁子菡的座位旁，敲着宁子菡的桌子催促她赶快离开。连宁子菡都提前收拾好了，两个人都跑了。
“别吵我，让我再睡会儿。”张星洲闭着眼，抱怨道。殊不知她的同桌都跟别人跑了。
我盯着那四张纸必不知该怎么做，一紫三绿。我就那样盯着，然后我就失神了。我神游了，我在教室之中，又不在。
心跳突然狂跳不止，疼痛莫名地出现，我抱头张嘴无声地呐喊着。
‘你不是想知道你今天上体育课感受到的眼神是在哪见过吗？’恶魔的耳语，让我再也听不见外界的声响。
像是身后一双手捂住了我的双眼，我被迫闭上双眼。而我的眼前出现了另一幅景象。
这是一个礼堂，玻璃擦得很亮，我看到了我的模样，我是一个手捧鲜花的花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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