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薯片
夜已深，燕玉韵耳旁亦感受不到这社区热闹的气氛。燕玉韵睁着眼在黑暗中凝视着天花板，并没有感受到这细微的差别。
燕玉韵不停地冒出汗水，也不知是因为燥热的天气还是因为他无法平静的心。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那人追踪技巧是受过训练的，不像普通人。我思考了很久，我的推论总是往最坏的方向前进。
他认识我吗？难道是我曾经的旧识？李书易不是曾说过我曾经的过去都被斩断了吗？没有人会来找我！
如果那人是我的旧识，我为何却对那人未有一点印象，所以他一定不是！
我努力地想要从这件事的影响中挣脱，可还是担忧着如今舒适的生活就这样离开了。
没事儿，没事儿。李书易去查了，不会有大问题。嗯，就是这样。
‘你就这么骗自己？’那心底的声音自然不会放过我精神虚浮的好时机，逃脱了我对他的镇压。
我没有，我所思考的就是现实，并不是谎言，并不是谎言。
……
夜虽深，但郑健和秦功此时精神十足。他们将自己今天得到的一手情报总结完善。
监视结束之后无法言说的疲惫，已然被得到了目标的姓名的兴奋而冲散。谁能料到会如此顺利呢？得到名字之后，两人已经开始通过名字去寻找有关信息。一个在校学生的信息，即使那是宁康高中，对于郑健和秦功背后的势力而言还是太过轻松了。
燕玉韵，宁康高中高二三班学生，年龄十七岁，政治面貌群众，成绩中游。只是一个从档案看毫无特色的学生而已，未有什么引人注目的点。
秦功自然也看到了燕玉韵档案上的照片，再次确认燕玉韵就是那天见到的少年。
“你刚才跟踪他时，可感觉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两人整理完有关燕玉韵的信息之后，开始就刚才的追踪活动开始了讨论。
“没有。他的步伐、气息都不像一个修者。太普通了。”郑健瞥了眼秦功的绷带。
“我这边不一样，很可疑。有反跟踪意识但没有技巧。同时他在刻意控制自己的步伐。有点意识，但似乎没有完全觉醒。”秦功此时也汇报自己得出的结论。
可此时郑健在发愣，眼神空洞，似乎也未听进秦功的话语。秦功也未打扰他，郑健这人深思时总能得到他人无法发现的信息。这也是郑健主要负责侦查的原因，他获取信息的能力是最强的，这点大哥都比不了。
“我有种感觉，我被发现了。”郑健喃喃自语道。
“啊？什么情况？那你确定你找到的地址真的是他的地址吗？”秦功被这突然一句话所吓到，那个男孩在他所在的事件之中已经表现出近乎职业杀手的素质，这时不禁让人怀疑自己所得到的信息是错误，是被他人刻意引导的结果。
“被发现了，但他下意识地也在忽略这件事。他没有做出相应的措施，为了防止我起疑心？”郑健继续进行推论，但是突然他对自己得到的结论也有些疑惑，不敢确认。
秦功此时却有了另一个想法。
“他是否有可能是职业杀手？”秦功在郑健自我怀疑时，提出了这个猜测。
郑健此时听到了这句话，就像解数学题时，得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条件。郑健开始疯狂进行着运算。秦功则已经闲着了，等他得到答案便就行了。
“杀手！他所展现的能力是幻术系的，但与此同时是针对录音、录像设备。车上之后也未发现那人指纹一类，毫无疑问他同时拥有着抹除自身痕迹的手段。这几种手段同时具备的人，似乎除了杀手就是盗贼了。”郑健突然回过神来，报告出了自己的结论。
“还有他给我的感觉，冷血。不像盗贼，更像杀手。他给我的那刀也极其精准。”秦功补充道。
“那他的目标是？”杀手都会有目标。这个杀手有如此完备的档案，潜伏至少两年，那目标必然重要，“且他是大哥那个圈子的人，如果是个杀手，我们有能力对付吗？”
“原来的方针，侦查为主。等大哥回来。而且他的住所就不要去了，明白？”秦功最后还不忘嘱咐一句，“你先回去休息。明天下午开会时再聊。”
“明白。”
……
……
“你怎么无精打采的？”
赵怡悦敲了一下我的头，不疼，只是昨晚那事仍在心中回荡着。脑子里也都是这件事，我转过去看到了赵怡悦一本正经如同老师般的模样盯着我。我看见了这眼神便就下意识都低下头。
我也深知我不在状态，无力辩解。
“好啦，快读书。”赵怡悦一下放弃了自己一本正经的模样，摸了摸我的头就像抚摸宠物的头，好像在安慰我的感觉。
“嗯。”
我却这时转过头看着赵怡悦低头读书的模样，此时正是早读。我看着她的侧颜，能从诸多声音中筛选出她清脆悦耳的声音。我不禁出神。
李书易给了我再来一次的机会，不知是为何。但我不能放弃这第二次机会，在恐惧之中度过，忘了欣赏这来之不易的新生活的美丽。正如我眼前这美人一样。
即使明日便是我生活的末日，今日也要竭尽全力地追求幸福的活着。
我也在她发觉前，也跟随着她的声音，找寻到了书上所读的文章所到之处，加入了早读大军之中。从未如此认真地朗读着那些熟悉的文章。
……
课间休息。
“今天很认真呀。要不要奖励呀？”赵怡悦看我课间也在学习，如此说道。
今天我学习确实有些认真，不过奖励啥的，不是把我当小孩了吗？我才不要。
但我没法拒绝，可能会有来自于她的奖励。我也没法接受，我现在真是十分纠结呀。我真是不知该怎么做，该说些什么话。
“别傻了。不是给你奖励。”
听到她这句话，我不知有些失落。我还真和一个孩子一样，期待着她的奖励呀。低着头，当作没听到。
“别不高兴啦。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呀？不是奖励哦。是我要报答你给我带早餐哦。”赵怡悦此时也低下头，从另一侧看着我的侧脸，跟我说道。
“我……我想一下。”我想要一个拥抱。可我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出口。我所期盼的，不该是我能获得的。这是痴心妄想！
“我想要一袋薯片。”我想了很久，只得出一个答案。
“原来你也喜欢吃薯片呀。我这就给你买。”赵怡悦说做就做，立马起身就要去小卖部了，“陪我一起去买东西。”
那句话是对着宁子菡所说的，我好希望那是对我所说的。我想和她一起。
这番美好让我惊觉我不能失去这美好，我所能做的不多。此时我想起，我要吃药。我拿出那瓶维生素c，我杯子中一直都有水，可能也是为了方便吃药吧。
不过这药我上次吃是在什么时候？我吃过没？摇了下药瓶，这药瓶里的药倒是少了许多，我之前是按时在吃吧。
正在吞下药片时，一个烦人的家伙来了。
“吃得什么呀？”张星洲这人怎么就突然过来了，还好没坐在赵怡悦的座位上。
“维生素c。”
“哦。”张星洲正要拿起药瓶时，我一手夺过。
“干嘛？”
“不干嘛？我就是看看。”张星洲很无奈地说道。
我赶紧把药瓶收进书包，这药可不能让普通人吃了，这可是王医生反复嘱咐的内容。虽然张星洲很烦人，但他毕竟是我的同学。同窗之谊，也不该置于不利之地。
“你来找我干啥？”我心中一松问道。
“我没找你。我找她。”张星洲指了指我身后的女生。
我身后的女生又叫什么来着。不过我也不需要知道，我只需要能记住赵怡悦三字该怎么写就行。不知又是什么事，居然能让张星洲这家伙来我这边了。
“我的漫画书，我要看！”张星洲语气十分强硬地说道。
“对不起呀，我给忘了。”我身后的那个女孩一边道歉，一边把漫画书还给了张星洲。
“下次别忘了。”张星洲拿着那本漫画书蹦蹦跳跳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了。
我没记错的话，最近快半期考试了吧。他怎么还有这闲心读漫画书呀。这家伙真的很烦人，没有用什么努力就能考那么高的分数。令人羡慕嫉妒恨呀！赵怡悦那么努力也只能和在他同一水平而已。
赵怡悦怎么还没回来呀？楼下不就有买零食的小卖部吗？不过两个女孩子慢点也情有可原。
我还是学习吧，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题目上。
似乎没过多久，我听到了赵怡悦的声音。我抬起头，正好看见她手里拿着两大包薯片跑过来。我不禁有些惊讶。这一袋薯片的价格就快赶上她一顿早餐的费用了。我还以为她买的是小包的。
“这里有巴西烤肉味和麻辣味，你要哪一个？另一包是我的，别多想哦。”赵怡悦啪一下放在她座面上让我挑选。
“麻辣味就行。”面对她的强势，我真不知该如何拒绝她的好意。
此时下课铃响了。那两大包薯片还塞不进抽屉，我们俩就把那两包薯片丢在我们俩的脚边。
一整节课我的脚都不敢乱动，生怕踢到了薯片，发出了声响，提心吊胆一整节课。
此时我从未如此期盼着下课呀，竟是因为两包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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