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这是不是真相？
林局示意洛宾跟着去仁清医院。
洛宾哪里肯去，林局只好让肖远做代表。
林局又训了洛宾几句，然后回他的办公室了，他说，他还要把这件事跟欧阳市长汇报一下，要不了多久，欧阳市长就会知道李公道出面的事情了。
“林局很怕我爷爷吗？”李海诚小声地问林立，林立不说话，端着一杯咖啡发呆。
“你这小家伙，根本不知道你爷爷在苏城是什么级别的人。”欧阳菲递了一杯咖啡给欧阳锦，自己又去倒了一杯，“海诚，你要不要？”
李海诚摇了摇头：“我爷爷说，咖啡对我这样年纪的人只有坏处。”
“看吧，你都什么都听你爷爷的。”欧阳菲搅动着咖啡，“我告诉你，苏城的医院，你爷爷放个屁，都能造成大震动。”
李海诚一脸的懵逼，林立扑得一下笑了，差点把咖啡喷了欧阳锦一脸。
欧阳锦一边站起来擦桌子，一边恨铁不成钢地对欧阳菲道：“你这丫头，真的叫父亲好好给你上上规矩的。”
欧阳菲朝欧阳锦挤挤眼，吐吐舌头，将一桌的人又都逗笑了。
“快看，肖远回来了。”欧阳菲指了指楼下，“看来你爷爷的这记者招待会也没讲什么东西噢，这么快就结束了。”
“你们几个都在啊。”肖远热情地唤着他们，“真是热死我了，海诚，你这杯橙汁还没喝吧，我先喝掉了啊，小渴死我了。”
“肖副队，仁清医院这么小气啊，连杯饮料都不给与会人员喝啊。”欧阳菲没好气地斜着肖远。
“唉，我哪算与众人员啊。我去人家仁清医院会议室，直接被拦下来了，问我要记者证。”
三个人都偷笑起来。
“我说，我不是记者，我是警察，我是来办案的。”肖远喝了一大口橙汁，舒服地吁了一口气，“谁知道我这样说，你家更不给我进了，还说什么，他们这又不是犯罪现场，用不着警察。唉。”
肖远说完，三下两除二就将一杯橙汁给干完了，身子往那椅子上一靠:“让我先缓一缓，等会我还得把这情况跟林局去说一说呢。”
肖远闭上了眼睛，余下四人都静静地喝起了手中的饮料。
等肖远终于缓过神来准备按十楼的电梯时，欧阳菲提醒道：“你不是应该先把情况和洛队说一说吗？”
“洛队？你们不知道吗？洛队刚刚已经被林局叫去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
“不行，我得去仁清医院一趟。”林立突然站了起来，“这件事，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我怀疑那个在网上发信的人就在记者会里，我得把他找出来。”
“对，你们还记得那个逼问洛队的女人吗？躲躲闪闪，不愿意露出真相的，一定就是她。”欧阳菲连忙附合着，“师兄，我和你一起去，我倒是想见见那女人的庐山真面目，问问她为何自作主张把信给公布出来了。”
“菲姐，”李海诚小心翼翼，“你不是应该问她是怎么得到这封信的吗？我们不是都怀疑拿走这封信的人就是杀死胡爷爷的凶手吗？”
欧阳菲小脸微红：“这个，等我把她抓出来，师兄会问她的。”
“你们都不用去了。”欧阳锦将他的平板电脑摊在了桌子上，“仁清医院的记者招待会结束了。”
三人立即凑了过来。
果然，即时新闻在说，仁清心脏病专属医院的记者招待会圆满结束，仁清医院的董事长李公道就木清怡女士跳楼身亡深表同情，对两年前仁清医院的那起医疗事故中受到伤害的人致以最真诚的歉意。医院会给小丫的家人五十万的赔偿，会给何丽丽的家人一百万的赔偿。
“这就是结果？”林立将电脑一推，要不是欧阳锦按住了电脑，那电脑就得摔下去粉身碎骨了。
“对啊，怎么没对木清怡的事做回应啊？”
“人家回应了。”欧阳锦指了指新闻的最后一段：“木清怡医生因为一时急于救人，才会用错药，后又因为人性共有的胆怯，将罪名推给了何丽丽，这两年来，她致力于公益事业，是在为自己赎罪，我们为她最终无法战胜内心的罪恶感选择跳楼自杀表示深深的同情，我们更希望仁清医院所有的医护人员，甚至苏城所有的人们，都能从木清怡医生身上得到教训，知错就改，不错不改，也许就要酿成大错。”
“呵呵，”林立苦笑了一下，“这是褒还是贬啊，这李公道是在给大家上思想课啊，一堆废话。”
“对不起。”李海诚竟然站起来，对着林立深深地鞠了一躬，把林立吓了一跳。
“海诚，你干什么？你是你，你爷爷是你爷爷。再说了，我们也没说你爷爷做错了什么。”欧阳菲安慰起李海诚来，“这几起案子都和你爷爷没有任何关系啊。”
“不，不是的。”李海诚激动起来，他拉住了林立，“林哥，你还记得那个u盘吗？最后一个视频，就是没有声音的那个视频，我翻译唇语给你听的那个视频。”
“怎么啦，那视频里的内容我们都知道的啊，没有什么是和你爷爷有关系啊？”
“林哥，对不起。”李海诚的眼泪滚了下来，“我骗了你，骗了大家，其实，凌霄对木清怡说的话里面提到了我爷爷，还提到了用人做试药实验。”
“你说什么？”林立猛地站了起来，“海诚，这可不是小事，你，你一五一十地跟我说清楚。”
李海诚抹抹眼泪，哽哽咽咽地将凌霄和木清怡说话的内容又重复了一遍。
“那u盘呢，有了那u盘，我们不就有证据证明木清怡之所以将罪责推给何姑娘，也是迫不得已吗？那木清怡写的这封信，是不是就有可能不是出自她的本意呢？”欧阳菲歪着她的脑袋，一幅“你们说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木清怡知道何丽丽死了，她想要去自首，但她如果自首一定会扯着活人试药这件事，所以，有人灭了她的口。”
“人才。”欧阳锦轻骂了一句，欧阳菲朝着他做了个鬼脸，回头，却看到林立正无比欣喜地看着自己。
他们三个正在那里你瞧我，我瞧你的时候，李海诚已经在纸上画了一些东西出来。
三个人将李海诚递过来的纸仔细端详了一下，不由地惊叹这小家伙的记忆力真是了得。
他，竟然一字不漏地将凌霄说的话给默写了出来。
“好，我们来分析一下凌霄说的话。”林立拿出一支签字笔，又向服务员要了一张纸。
“现在我们是假设凌霄对木清怡说的话都是真的。第一，这件事跟何丽丽无关，但因为何丽丽是给小丫挂水的护士，她应该是最容易做替罪羊。”
林立在何丽丽的名字那圈了一个羊头，欧阳菲想笑，看看严肃着的三个人，又不敢笑出声来。
“至于木清怡，她是应该参与着那新药的研制的，而且还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所以，凌霄才会说，你可不能出事。”
林立在李海诚默写的那张纸将“你可不能出事”给圈划了出来。
“那时候，凌霄应该也知道木清怡和凌云的关系，所以，凌霄说这句话也许是为了凌云。”欧阳菲插了一句。
“小女人，就只知道感情。”欧阳锦白了欧阳菲一眼，“我倒是注意到这一点，李公道，就是海诚的爷爷，他到底在这起案子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呢？那时候，李公道好像和仁清医院和第一建筑没有任何关系啊。”
“对，爷爷说，他那时候专心地呆在实验室里做新药呢。”李海诚心里酸酸的，虽然知道自己不能带有其他感情，却还是忍不住为他爷爷辩解一下。
“做新药？”林立说着，和欧阳锦对视了一眼，“海诚，你知道你爷爷做的那药是干什么的吗？”
“好像是快速治感冒的，就是吃了一料，感冒就立即好了，叫感什么来着。”李海诚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对了，叫感立停。”
“感立停？”欧阳菲叫了起来，“原来感立停是你爷爷做出来的啊，他真是太厉害了。”
“的确，这是我见过最好的感冒药了。”欧阳锦也是由衷地赞叹，“前段时间感冒，我只吃了一粒，就好了。”
看大家都在赞美自己的爷爷，李海诚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木清怡给小丫吃的会不会是感立停？”林立像是在问他们三个，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感立停是去年才上市的，也就是说，两年前的感立停还没有达到上市的条件，有许多的不稳定。”
“这样说来，也是有可能的。”欧阳菲应和着，却是很担心地看了一眼李海诚。
“从凌霄说到李公道的神情来看，他还是很忌惮李公道的。”林立努力回想凌霄当时的表情，“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查清楚，两年前李公道和凌霄是不是已经有交易的倾向，而感立停是不是他们交易的筹码所在。”
“不会的，爷爷不会这样做的。”李海诚的眼睛红红的，他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去问爷爷。问他到底是不是这样的。”
欧阳菲将李海诚搂在怀里：“海诚，你不要太担心，这些都只是我们的推测，你要相信你爷爷。”
李海诚不再言语，他收拾好自己的电脑，对着三人又是一躬，疾步走了出去。
“要不要追上他？”欧阳菲担心地问。
“不要去管他了，让他冷静一点吧。”欧阳锦道，眼里也全是痛惜，“如果这案子真的和李公道有关，他应该也不能再呆在这案子里了。”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欧阳菲问道，目光盯向林立，很显然，她已经把林立当成了主心骨。
“我们去找洛队。”林立说，“把这消息告诉洛队，让他去开个档案，让我们能查李公道，查第一建筑。”
“好，一起去。”欧阳菲将手伸了出去，“我们做勇猛三人组。”
林立疑疑迟迟地，欧阳菲一下子就将他的手给抢了过来，按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又冲着欧阳锦喊，“哥，你还不快来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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