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他真的感觉到无助
法医鉴定，这些女子都是药物致死，从身份证明上来看，这些女子都曾经在仁清医院就诊过。
“我还查出了他们的一个共同点。”林立站起来，“他们都是从外地来苏城打工的打工妹，身边没有亲人。”
这就难怪她们死了，也没有人知道。
众人凄然。
“死亡时间知道了吗？”洛宾问，面无表情。
“第一具死亡的时间应该是五年前，最后一具是上个月。”
也就是说，一直有人在做这样恶劣的事情。
“你们说，凌霄知不知道他买下的这别墅原来是用来看守这些无辜的灵魂的。”
欧阳菲的话让大家都愣在那里。
刚刚凌云大哭大喊时，大家也没有将这些案子和凌霄联系起来，但现在看来，凌霄的确是有嫌疑的。
凌霄买下这块地，盖一幢别墅出来，也许真不是只是想要离开凌云和卢胜美。
从犯罪者的心理来说，这些尸骨算得上是犯罪者的战利品，还有什么比用战利品来当风景更让他心旷神怡呢。
李公道被请了过来，他看着那些破烂了的衣服，又看了看洛宾递来的病历本，微微笑了笑：“怎么，现在我不是这案子的顾问，反而成了这案子的嫌疑人了吗？”
“不，李老，我们只是想求一下你的意见。这最开始的一起案子是五年前的，那时候，你还没有来到苏城，没有和仁清医院有任何的合作吧。”
李公道从身上拿出一个小记事本，往前翻了很一会儿：“五年前，我在省城做一项教学研究，不过，那时候我已经知道苏城有一个仁清医院了。”
他又翻看了一会，终于将小本子放在了一边：“那次我在讲一个新品心脏药，凌霄，就是仁清医院原本的那个大股东，他来听我的讲课，然后和我聊了一会。”
“李老，你还记得你们聊了什么吗？”
“很简单，他说他有一个弟弟很喜欢药物学，不过因为家庭的原因没有能读到书，所以，他想让我私人教教他。”
“李老，你说的这人是凌云？”除了林立，一屋的人都惊在那里。
“林立，你好像并不奇怪？你早就知道凌云懂医吗？”
李公道目光犀利，看着林立，“林立，你不会也知道我们配置新药的实验所也是被凌云给接收了吧。”
李公道这话又一次让大家呆了一下。
似乎所有的线索都在指向凌云。
“洛队，我们要不要把凌云给请过来。”欧阳锦轻声问道。
洛宾却是犹豫了一下，“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暂时先不要有什么风吹草动才好。”
洛宾让大家先去调查仁清医院，甚至其他几所医院有没有看着病就好好地失踪了的病人。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五年来，一共有给58个人从仁清医院消失。
“58人啊，平均一年就是十几人，为什么，为什么失踪了十几人，这仁清医院都没有任何的反应的呢？”洛宾捶着他的胸，竟是泪流满面。
所有的人都黯然。
翻开仁清医院的记录，上面并不是对失踪的人一字不提，每一份病历上都写着该病人自愿选择离院，去参加医院的特别治疗。
凌霄不在了，莫院长也已经在养老院的案子后回了老家，能知道这特别治疗到底是什么的人，似乎只余下李公道。
李公道却说，这个什么特别治疗，他也不清楚，他说，他只负责为仁清医院治那款新药，那药是治疗感冒的。他又说，你们有没有去查一查，他们得的是什么病
病历上显示，这些病人都是心脏科的病人，好几个病人都是先天性心脏病，和卢胜美竟然一样。
和卢胜美竟然一样？
大家的目光又交集起来。
“去找小庄，问清楚，卢胜美胃里的药是什么药？对了，林立，我记得你上次去仁清医院说过，有个病人在用特种药，你现在就去医院将那种药也给拿来，我要验验这两种药是不是有关系。”
林立去了仁清医院，可是他把整个医院都走遍了，依然没有找到那天的小护士。
问到那种特种药，医生护士都一脸的茫然。
林立垂头丧气地走在住院部的走廊，突然想起了落无尘。
这几天，他忙着这一起抛尸案，都没有来看落无尘，也不知道她醒来没有。
林立走到落无尘的病房，这是一间特护病房，只有落无尘一个人住。
落无尘依然沉睡着，似乎觉得醒来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林立坐了下来，握住了落无尘的手：“无尘，你知道吗？你一直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仁清医院失踪了几十个病人，而这些病人都成了药人，她们试了很多种药，最终却死无葬身之地。”
落无尘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的反应。
林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要是你在我身边，一定能告诉我，我该如何来查这些案子了。”
突然，林立发现落无尘心跳监测器上，原本平稳的波纹跳动了一下。
“无尘，你是能听到我的话的，是吗？”林立紧张地站起来，轻轻摇着落无尘，“你能听懂我的话的，是吗？”
“林警官。”木清怡冲了进来，将激动的林立按坐了下来，“林警官，无尘刚刚脱离了危险，她需要静养，你不可以这样摇她。”
林立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
木清怡拉着林立去了医院餐厅。
她简单地和林立说了落无尘的情况。
落无尘的胃里也有几种药，是没有登记过的药，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落无尘是被抓去当药人了。
“我想，当时无尘也是生命垂危，那些人就以为无尘必死无疑，更以为没有人会找到被遗弃了的绿竹园，所以，先去处理了卢胜美的尸体。”木清怡递了一杯热咖啡过去，“所以说，林警官，是你救了无尘。”
林立不想说话，他的脑子里乱极了。
他根本不明白等一会，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头一次，他感觉到自己那么地无用，他觉得有一个厚实的网将他紧紧地框住，让他无法呼吸，更不要提什么思考了。
晚风从门缝里吹来，带着微微的凉意。
医院隔壁是一所小学，现在正是孩子们放学的时候。
透过窗户往外看，一个个快乐的身影，他们的身后，校门前挂着一个大大的横幅：暑假快乐！
原来，明天就是七月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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