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次对战
何香花盯江德花盯的严，过了几天何香花牙疼受不住，去山上采草药，
临走不忘吩咐江德花去二大娘家帮忙晒麦子。
江德花乐的和二大娘搭上了话。
“俺一看德花就是个好的，可你婆婆管的严，俺一直没机会和你好好说话，俺们总算汇头了”
江德花想到扫盲的事
“德花你说的识字，俺哪里会那玩意儿？”二大娘懵圈圈
“那二大娘，为啥你吵架吵的很有文化，比张家媳妇强太多了”
江花花确信那天吵架她没听错啊，那出口不带结巴的，骂的还很有深度
“哦，德花你是来学吵架了吧”二大娘总算明白过来了，麻花辫一甩一甩的
“这也没错…”
“俺娘家是村里唱大戏的，挨金似金，挨玉似玉。挨着俺娘家，俺也会几句俗语戏话”
“你学不”
“学”这好歹比文盲强一点吧
二大娘丈夫在田里割麦子，家里就她们两人。麦子割好打下后，会混进一些碎麦穗，杂草，晒之前得把这些挑拣出来。
德花干活太麻利，原本要收拾挑拣两天的麦子，天微微擦黑就干活完了。也学了俗语戏文一锅乱炖，炖的也差不多，是个有深度的文盲。
二大娘送江德花到门外，她塞给德花两个热乎乎白面馒头
“德花啊，俺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婆婆欺负你太狠了，你就来俺这，这馒头你悄悄吃，不用留”
白面馒头是精贵东西，纯小麦粉揉制，一般人家也就过年才解馋吃馒头。
她穿过来，没割小麦前天天是荞麦馒头，硬的能砸晕何香花，这些天好一点也是小米稀饭，
对门邻居张家媳妇喜滋滋送了一个女人和小孩出来，见到德花和二大娘，翻了一个白眼
女人三十多岁穿来长袖灰色补丁衣裳，几分清秀脸密布愁容，小孩两岁乖巧牵着女人的手，待他们走远些
“八成是张家媳妇在给张桂兰张罗改嫁了，听说张罗的是瘸腿王大汉，上门给张家媳妇买了一两肉”二大娘感叹开口
“两年前，张桂兰和你三哥离婚后，住在娘家没几天，就被张家媳妇挤兑到了村里废弃草屋，在草屋生了小娃江昌义”
江花花听说是小娃江昌义，撒丫子跑着追上母子俩，追上了在张桂兰愣神中，塞馒头在江昌义手里，她又一溜烟跑远了，
张桂兰只听见一句消失在风里的话
“桂兰姐，这两个馒头给你和江昌义…”
江昌义在剧里那个“认叔做爸”桥段让人牙痒痒，当年江花花看剧时，恨不得替江德福多扇几巴掌，
刚才迎面那一眼，母子面黄肌瘦，江昌义还胆怯往张桂兰身后躲了躲
有什么办法能让江昌义母子俩，不去打扰江德福和嫂子安杰？
江花花跑了两步路，还是没想到办法，迎面碰上何香花提草药冲自己大步走来“得了，俺这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自个还被婆婆磋磨呢”
何香花为了防止自己儿媳瓜田李下，回家路上趁机勾搭。也是走哪都寸步不离。
回屋天快黑了，家里是舍不得做煤油灯。何香花趁着一点光亮在屋外磨草药，
江花花在厨房捣鼓晚饭
她来了十多天都还没下厨，心有点痒痒。六七月份天气热，吃啥都是现做，翻了半天找到一袋刚磨的面粉
农忙季节，何香花没有给面粉上锁，江花花馋坏了剧里德花做的手擀面，便拿起擀面杖凭借肌肉记忆霍霍，她大方也擀了婆婆那份，主要是怕婆婆打
灶屋柴火燃烧发出火光，也算亮堂。
何香花敷着草药捂着牙齿回屋
便是江德花端了一碗面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
“婆婆回来了，吃面吧”
说着江德花呼噜呼噜吃了起来，新磨的小麦粉，大锅炖的，擀的很劲道。真香啊
何香花瞅见碗里的手擀面，牙齿更疼了“德花你是成心的吧，俺牙还疼着”
“啊，那俺就一块吃了”擀面收麦子还挺废力气的，江德花吃两碗小意思
何香花张嘴牙疼，愤怒摔门回屋去了
江花花吃了两碗，肚儿滚圆，手擀面很劲道，她瘫在椅子上揉了揉腮帮子，咋感觉有点酸
莫不是这是何香花不让自己做饭的密码，婆婆原来喜欢吃软饭。
德花是条汉子，只做硬饭，为了损婆婆两颗牙，牺牲了自己腮帮子。
农忙过了，村长从镇上开会回来，又拉了一条红横幅在两棵树中间“只要手艺好，麦穗变成宝”
镇里传授了麦穗编成簸箕，背篓的方法，编制各种原本用竹子编的东西，他们说麦穗编的更值钱
婆婆就逮着德花编簸箕，编背篓。打算卖相好的给村长，拿去镇里换些钱，卖相不好留个自家用
材料也好找，是麦穗杆。这是精细活，德花手笨做不了，麦穗杆很容易断成两截，成品一个都没
何香花抄起秃毛扫帚，冷冷道“你是成心的不？”
“俺力气大”德花利索躲过扫帚袭击，无奈道
德花以前想着是婆婆，就依着婆婆动手，扫帚都秃毛了
可她江花花能躲啊，所谓的丈夫面都没见过一面，来刘家自己也是靠干活凭本事吃饭，凭什么任磋磨
“德花，你涨本事了哈，弄坏那么多麦穗杆还一点羞愧都没，还敢躲！”
“是婆婆打多了，俺是常打不惊，常骂不怕”二大娘教的戏文俗语一锅炖，能怼人不骂十八代比文盲强
“也是婆婆您不懂装懂，自己不会还教我，我的手艺可都是您教的，好人您当了，俺就活该当永世饭桶？”
“行行行，德花你的嘴是越来越厉害，俺说不过你，俺给你找个好师傅，到时候你再不会，编不出东西，晚饭你可别想吃了”
何香花去找了二大娘当德花师傅。
二大娘家两个儿子成婚分家，家里人少清净，和自己关系不错，村里有闲言碎语，也骂不过二大娘。
“你俩可算来了”二大娘还是一身红衣麻花辫，她也在院子里编背篓，看见两人她连忙扶着腰起来迎接，肚子微微鼓起
“有喜了，咋不告诉俺一声嘞”何香花说道
二大娘摸着肚子一脸慈爱“有啥好说的，俺又不是头一胎，都四十几岁的人了，怪不好意思的”
江花花看着微微鼓起的肚子，心道“这是几个月的燕凤？”张桂兰未来的儿媳妇，江昌义的弟媳。
二大娘只是肚子现怀，身板很瘦精神头十足，编的背篓也是齐整漂亮，是个麻利人儿，
何香花在旁边，江花花也不装自己手笨了，开始慢慢编背篓。待何香花放松警惕，和二大娘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二大娘，俺三哥你还记得不？”
“德福嘛，俺记得，他当兵去了嘛，现在应该离家有十五年了吧，两年前回来探亲就没消息了，怎么他来信了？”
“嗯嗯，俺梦见他来信了，俺梦见俺三哥过的很不好，吃不饱穿不暖还被人天天欺负”
“哈哈，你是想他了，”
“俺觉得可能是真的，他还告诉俺，他正在啥子学校学习”
“啊”二大娘听的玄乎
“俺想查查这个学校的地址在哪，二大娘你有办法不”
何香花听得耳朵竖起来，声音忍不住尖锐拔高
“江德花，你在想什么屁吃，俺可告诉你，你丈夫没死，别想着借你哥名义会情郎，有歪心思”
在二大娘家里，何香花也没有顾忌，“德花你可嫁给俺老刘家了，你丈夫和你三哥一起参军的，他俩回来也是一起回来，你别忽悠二大娘”
说着也不编背篓了，张家媳妇听到动静出来围观看戏，何香花冷哼一声，准备拉着德花往回走。
德花走到村里那块空地上甩开何香花
“这是什么世道，俺问俺哥都不行吗？”
周围有很多晒麦子的村民扭耳朵竖起来，曾经张家媳妇对战二大娘，他们也是吃瓜群众
何香花也感受到了那些视线，看人吵架和，自吵架被别人看那是不一样的，她咬牙低声道
“别扯那些虚头巴脑的，跟俺回屋，回屋俺好好收拾你”
“不，俺就不，回屋你就打我”江花花假意挤出几滴猫尿，朝着围观群众加大音量“屋子里扫帚，都被你打俺打到秃毛了”
群众开始聚集，一个别了两个红发卡的女人打圆场
“德花，别闹了，婆婆打儿媳那得该受着，这不你丈夫这么多年没有消息，婆婆那不是得操心啊，婆婆不管谁管”
一时间场上不少人都纷纷认同“大傻他娘说的对”
何香花听的脸色缓和，
江家在村里没几个亲戚，大哥软性子，二哥去挖煤，稍微有点本事的三哥当兵常年不回来，其他没有了。
人群越围越多，何香花见情况都往自己这边倒，也就不说话，让大家替自己吵
这时，人群里有个姑娘说话了“现在是新社会新思想，德花新婚后，丈夫不在家。俺们可看着德花像头牛一样卖力，你家把德花当做男人使唤，咋还要打她，刘大娘，你下得去手吗？”
何香花想看看谁这么大胆，但姑娘很快被人群拉回去隐隐约约听见几个字“娟，别闹”
“啊”德花大喊一声，蹲在地上头发遮住眼睛，看起来伤心极了
“是俺不好，俺婆婆打俺是应该的，只是俺想俺哥了，俺梦到他现在很困难，过的生不如死”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被嫂子三洗改造应该算吧
“哈哈哈，梦里的事，不作数的”
“俺记得真真的，俺三哥还给了俺说了地址”
何香花目光冷冷看向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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