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鱼？渔？
薄雾浓云，晨光熹微，
聂书他们晨练完的时候，天空依旧灰蒙蒙的，厚厚的云层悬在头顶上，好像下一秒就要压下来，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玄天宗弟子们三三两两集结成群，与往常一同探讨新的修行领悟不同，今日他们谈论的，是晨练结束后被莫司珩教训的很惨的黄庆和梁云。
“我早就说黄庆这样的，早晚会被莫师兄一顿收拾。”
“看吧，今天报应不就来了。”
“道理我都懂，”
“可你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哎呀…不重要，”
”重要的是，今天黄庆确实被修理的很惨。”
“绕山跑三圈，还不能用灵力，跑下来腿都废了吧！”
“何止，我觉得人都够呛爬起来了。”
玄天宗的弟子都知道，莫司珩对待各峰弟子最是公正严苛，不会因为他是鸣剑峰的大师兄就对鸣剑峰的弟子网开一面放宽标准。
所以他们私下里都叫莫司珩“铁面师兄”。
“铁面师兄”最讨厌的事情有两个。
一是耍小聪明
二是欺负同门，
好巧不巧，黄庆今天偏偏全都占了——
威胁梁云替自己罚抄。
“黄庆也是傻，这么多遍仅靠梁云一个人怎么写的过来。”
“不露馅才怪。”
“倒是可怜了梁云，明明是被黄庆威胁，却还是得和他一块受惩罚。”
“唉，莫师兄也太残忍了，如果换做是我，我肯定会帮着梁云，只罚黄庆，让他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他。”
“没错!”
“……”
想到当时莫司珩冷若冰霜的宣布两人同罚的时候，众人在心里更加坚定了以后叫他“铁面”师兄的称号。
无他，
就这般冷血无情，叫铁面都是保守了。
“看吧，我没有夸张吧。”
众人身后，闻人松月看着聂书挑了挑眉，聂书知道她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
“我倒是觉得，莫师兄是个外冷心热的人，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冷漠无情。”
“？”
“你认真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我想莫师兄惩罚梁云，大概也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面。”
“就算这次能帮他教训黄庆，那不代表次次都能救他于水火。”
“与其替他出手，不如让他自己幡然醒悟。”
“这样才是真正的为他着想。”
“你…”
闻人松月听着聂书的话突然有几分怅然，
往日和她打闹惯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聂书这样认真的模样。
她和莫司珩相处了这么多年，竟好像没有和他仅有几面之缘的聂书懂他。
这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太不成熟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这句话好懂，却也不好懂。
好懂之处在于人人都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却不是人人都懂得将它运用到生活中。
闻人松月看着眼前眸光明亮的少女，灵光一晃，好像突然明白了很多道理。
“不愧是我相中的人儿，小书儿果然逻辑清晰，思维敏捷！”
“很好，你够资格做我的好闺闺了！”
“……”
聂书并不清楚这几个呼吸期间闻人松月的想法，
她现在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好像突然间又要发疯。
如果她不快点跑的话，很可能会被她“吃干抹净”。
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决定，立刻跑路！
“哎，小书儿！你跑什么啊！”
“我又不会怎么样你！”
“快回来，来让我亲亲先~”
“小样！你以为你跑的掉吗！”
……
“你来找聂书？”
桃林木屋外，莫司珩和凤休在院门前相遇。
而此刻紧闭的房门宣告着他们二人这次全都扑了个空。
“嗯，我来教聂师妹剑法。”
“师兄过来是……”
凤休有些诧异的看着莫司珩，
相处了一年，对于莫司珩的性子他多少是清楚的。
寡言少语，从不与人过多交流，更不用说专门到住处寻人，
除非…有什么严重的事情。
“是聂师妹闯什么祸了吗？”
下意识的开口询问，
这是凤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嗯？不是。”
“路过而已，想起之前师父让我多照顾照顾她”
“过来看看。”
“所以她去哪里了。”
“我也不清楚。”
“到这里才发现她不在的。”
“…嗯，”
莫司珩闻言皱了皱眉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真切。
沉默了好一会，莫司珩才缓缓开口，只不过这次，话题的主角，换成了凤休。
“听师弟们说，前日，你和赵良去筑月台约战了？”
想起那天后山练剑回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鸣剑峰弟子谈论的事情，
莫司珩眸光微动。
一年前，师父将凤休直接纳入门下的时候，他是有些错愕的，
入宗之外先在外门待几年，是玄天宗几百年的规矩，像禹璟深，闻人松月还有他自己，也都是参加完灵玄大会才真正入门拜师。
而像凤休这般走捷径拜师的，百年来决无第二……抛开从不按常理出牌的灵俞师叔收聂书这个事情。
像凤休这般的，百年来绝无第二人。
“嗯，约了。”
“金丹后期打不过去”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师父是严守规矩的人，根本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为一个弟子破了规矩。
所以当他得到消息的时候立马放下事情赶了过去，也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弟子，让师父破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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