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分分钟都盼望跟他见面
五一假期结束后，运动会和放假带给一班同学的兴奋劲儿还没过，直到王舒在午训导上提醒他们，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大家才收心学习。
备战期末的日子过得飞快，高一下学期的最后一天，数学老师在下课前突然说，从下学期开始一班将由新的数学老师接班，她要去带新高一了。
大家并不意外，前段时间小道消息早已在班里传开了。尽管这位数学老师脾气很好，讲课也很认真，但水平确实有限，一班数学的平均成绩虽然比其他文科班高，但远达不到像其他科目那样能甩其他班级一大截的程度。
听消息灵通的涂涵说，新老师叫齐静，上届高三她带的文科班数学平均分将近130，本来是一班数学老师的最佳人选，但重点班组建前夕她怀孕了，校领导这才不得已更换另一位资历比较老的女老师来带一班。
在王舒的授意下，一班用班费为数学老师买了一份礼物，感谢她这一年为一班的付出。送出礼物时，有几个女生还哭了。
曲焱焱默默地想，现在看起来再舍不得，等到下学期新老师把大家的成绩带起来，又会有多少人记得她们曾经的这位数学老师呢？在枫桥时，她们班换过好几个语文老师，第一个语文老师跳槽的时候她才初一，那时候她还真情实感的难过了一阵儿，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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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放榜那天，曲焱焱发现自己和何烁的名次依然挨着，不过这次她是年级第四，何烁是第五名。尽管仍然与奖学金无缘，但这个成绩她还算满意。这回吕旭以一分之差险胜赵嘉文，拿了年级第一名，但赵嘉文这次数学拿了全年级唯一一个满分，大家都很佩服他。
曲焱焱在前半页没找到胡钰的成绩，从下往上又看了一遍，发现胡钰的成绩还在往下掉，已经快到后十来名了，胡钰今早进教室的时候脸色很差，看着像是一夜没睡。
曲焱焱叹了口气，刚刚王舒找她去办公室，说高一学年已经结束，这次的期末家长会很重要，希望班长能留下来帮忙。
她到办公室的时候胡钰并不在，王老师说胡钰明天有事，不能留下，让她再找个同学帮忙。现在想来，胡钰恐怕是因为成绩太不理想，不愿在家长会上露脸。
曲焱焱本来想拜托何烁帮忙，但这次何烁成绩掉了几名，恐怕他并不想和父母在家长会上碰面，决定还是找赵嘉文帮忙。果然，她刚一开口，赵嘉文就同意了，毕竟当你成绩一直都是前几名时，你确实没什么需要纠结的。曲焱焱心想，这次家长会正好让其他家长看看数学满分得主长什么样子。
家长会当天，曲焱焱提前让同学们用白纸做了写着自己名字的名牌留在桌上，方便到时她指引家长找到自己家孩子的座位。赵嘉文则举着班牌站在操场上，领着一班家长的队伍进教室。
曲焱焱把其他事情处理好后，站在一班的窗口，看赵嘉文背影挺拔的身形。这学期她和赵嘉文坐了整整一学期的前后桌，关系亲近了不少。
赵嘉文和她爱好相似，许毅安排他们写周记的时候，他俩写文言周记相互唱和，还被许毅表扬了。
课余时间俩人都喜欢看玄幻小说或者听灵异故事，有一次她和赵嘉文中午在班里聚众讲鬼故事，被王舒撞个正着，俩人一块挨了顿骂。更多的时候曲焱焱会问赵嘉文数学题，赵嘉文也会和她探讨历史或者语文选择题。何烁和曲焱焱这学期座位离得太远，主要相处时间就是在送子车上那一会儿，而曲焱焱这学期的大多数记忆，都和赵嘉文有关。
曲焱焱在窗口等着赵嘉文带家长们进班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更久以前，她还在枫桥读初中时候的事。她因为做事麻利又妥帖，尽管学习成绩并不拔尖，班主任也很喜欢让她在家长会时留下来帮忙。
她在感情上开窍很早，初中时就和班上学习最好的男生吴柏青偷偷谈恋爱。两人都很小心，在班主任陈瑛面前从未显露出任何蛛丝马迹，陈瑛开禁止早恋的专题班会时还让大家向吴柏青和曲焱焱这样的同学学习，不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曲焱焱当时听了心虚的要命，手心里都是汗。
吴柏青和她在初中家长会时经常一起留在学校，帮陈瑛的忙，这一直持续到吴柏青初三时随父母搬到平城，两人分手告终。
也许是因为初恋对人的影响很大，曲焱焱一直下意识把吴柏青这一款作为她心中的理想型。赵嘉文第一次考班级第一名时，曲焱焱就注意到了他。他和吴柏青一样，都高高瘦瘦，戴副眼镜，文质彬彬，学习成绩又都是班里最好的。
曲焱焱很要强，当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成为最优秀的人的时候，她本能地渴望接近最好的那个。这一学期近距离相处下来，她对赵嘉文的好感又加深了不少。
“焱焱，家长们就在后面啦。”曲焱焱回过神来，赵嘉文比家长们步子快些，先拿着班牌进了班级。
“嗯，好嘞！”曲焱焱赶紧走到门口，调整好微笑，挨个引导学生家长入座。
各科老师们讲话时，曲焱焱和赵嘉文不方便在教室里旁听，两人便在走廊里闲逛，逛累了就趴在后门口，偷听家长会全程。
“你别离门太近，你人高马大的，一会把门碰响了多尴尬……”曲焱焱用气声在赵嘉文耳朵边说话。
赵嘉文一激灵，“你吓我一跳！没事儿，要挨骂的话我就说是你干的。再说了，你觉得老师们能不知道我们在外面？”
“也是哦。等一会孟老师讲完，咱们还得去许老师他们班请他过来。”曲焱焱觉得自己刚刚有点呆。
家长会快结束时，王舒让他们俩进来发刚打印好的暑期作业材料，顺便在全班家长面前表扬了她和赵嘉文——学习成绩优秀、人又热心的两个好学生。曲焱焱脸上挂着营业专用微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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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会结束后没几天，钱翰妈妈给张茵打来电话，他这次考了年级第三，想找其他几个年级前十的同学一起补课。
钱翰妈妈是公立初中的老师，在组班和找好老师上很有一套，她找关系借了教室，准备请另一所不错的文科重点——江城市实验中学的老师们来给孩子们补课。她还说赵嘉文、孙云歌、周遥他们都已经同意了，如果曲焱焱愿意，下周就可以开课。
张茵说要征求下孩子的意见，挂断电话后问曲焱焱怎么想。马上就要升入高二，曲焱焱想让自己的成绩能更进一步，更重要的是，她想提前补一下数学。听说齐静要求非常严格，她怕自己到时招架不住。
等到补课班开班时，曲焱焱发现除了何烁和吕旭，其他几个年级前十的同学都在班里。何烁没来是因为他家里人给他安排好了补课班，吕旭则是因为喜欢自学而婉拒了钱翰妈妈。
暑假过得很快，他们每周上五天课，休息两天，连上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里，曲焱焱和赵嘉文有时会在中午一起去补课班附近的超市买东西，或者只是在街上走走。
江城的夏天并不算太热，但补课班里没有空调，很是难熬。家长们集资买了两台风扇，大家才好过一些。有时曲焱焱会请大家一起吃冰激凌或者喝饮料，赵嘉文一向是帮她搬的那个。
他们几个一直补课到暑假结束前夕，按惯例曲焱焱要和胡钰一起找同学提前打扫教室，画新学期板报。曲焱焱给胡钰发消息，胡钰那边说最近成绩不太好，明天想要在家里学习，拜托她找其他人去。
曲焱焱在心里吐槽学习还差这一天吗，但她转念想想，胡钰现在压力也许确实很大，不去就不去吧，转而联系补课班的几个同学。
赵嘉文他们结课那天就听曲焱焱说过两天要去打扫教室，本来就想帮她的忙，曲焱焱问时基本没人拒绝，大家还准备打扫完一起去学校对面的餐厅吃饭。
打扫卫生前几天江城都阴雨连绵，偏偏打扫卫生当天是个大晴天，相当热。曲焱焱看钱翰的短袖都汗湿了一大块，等到活干到一大半时，她让大家先歇一会，她请大家吃学校旁边泰芒了家的甜品。
“你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吧？我这边活干完了，我跟你一块去。”赵嘉文已经习惯了曲焱焱让他搬这搬那，他看曲焱焱起身要走，赶紧跟她一起出门。
曲焱焱和赵嘉文快走到泰芒了门口时，远远就听到店里在放音乐。店员的品味很独特，放的歌曲并不是烂大街的网□□曲，而是21世纪初的粤语金曲。
曲焱焱买了八份甜品，赵嘉文和她一人手里提着四个往回走。
“这首歌你听过吗？林志美的歌，还挺好听的。”两人还没走远，曲焱焱听到店里曲目切换成一首她听过的歌。
“是不错，不过这歌词是粤语吧？唱的是什么？”
曲焱焱凝神听了一会，低声把歌词念给他听：“分分钟都盼望跟他见面，默默地伫候亦从来没怨，分分钟都渴望与他相见，在路上碰着亦乐上几天……”
赵嘉文点了点头，没再讲话。这几句词听起来有些纯情，又有点莫名地暧昧，曲焱焱觉得气氛有些奇怪，赶紧岔开话题，不再提歌的事。
“我们快走吧，一会甜品就化了。”
赵嘉文身高腿长，听到她催，迈开步子快走起来，曲焱焱压根就赶不上他，只好在后面跟着他小跑。
曲焱焱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店里放的那首歌叫《初恋》，歌词里的心境可比我无畏多了。落花有意，可流水是有情还是无情呢？
曲焱焱胡思乱想了一会，摇摇头，追着赵嘉文往班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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