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吊死鬼们说的情债鬼的事情，钱乾没放在心上，他虽然是冥界的，但属于兼职，冥界需要他了，比如像看管师苍炎这样的任务（还得给钱），他才会去做。剩下的就算恶鬼在他面前飘过，他都懒得管。
冥界也不是没有抗议过钱乾的存在，觉得他太过随心所欲，明明冥界忙的要死了，他这么厉害也不帮忙。但是没办法，他吧地位特殊，能力高强，在冥界算是横着走的，谁也管不着，要他干活，除非钱给够，不然免谈。
可有时候事情总是猝不及防，还没准备好就出现了。
“你还记不记得卓自凯？”一天下班的时候，师苍炎问钱乾。
钱乾想了好久，才摇摇头：“不记得了，谁啊。”
师苍炎不得不提醒：“上次去日料店遇到的那个。”
钱乾：“哦，一言不合打老婆的那个？怎么了？”
师苍炎：“他被吕情捅了，进了医院，然后才被爆出来，他之前一直囚禁吕情。”
钱乾想了一下，才在脑海里搜出关于吕情的记忆。上次看到她的时候，记得她还是个打扮时尚的俏丽女生模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结婚了的，师苍炎也说过，她算是个小网红。
吕情本来就有一批粉丝，很早之前就发现她没有发布视频，但那时候卓自凯控制着她的账号，会模仿她的口吻回复，算是安抚粉丝。等他被捅了，才瞒不住，大家这才知道吕情一直被他囚禁在他们家的地下室里。现在在网上算是闹开了，卓自凯的公司正忙着公关。
师苍炎：“去看一眼卓自凯吧。”
钱乾无所谓，他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好感，估计等他伤好了，就得接受法律制裁。
“但他为什么要囚禁吕情啊。”钱乾问了句，“因为怀疑她偷人？”
师苍炎摇摇头：“不清楚，等会儿过去看看吧。”
“哦。”钱乾没放在心上，“看完就走吧，和这种人别掺和上关系。”
师苍炎点点头，忽然问道：“其实我之前一直怀疑是他动的手。”
“你指的是你的死亡？”
“嗯。”师苍炎解释道，“其实我们关系并不好，他私底下挖了很多我们公司的主播，还有各种竞争。听说他已经违反我们之间的合约，在和别的直播网站合作了。”
钱乾听着师苍炎的话，有些奇怪：“可按照你的说法，应该是你杀他啊，感觉你更恨他吧。”
师苍炎无奈道：“大概是我之前为人太好了吧，和我有冲突的人不多，他算是和我冲突最大的一个了。”
“所以你怀疑他动手？”钱乾嗤笑一声，“不可能，那家伙没这么大本事，也就窝里横。”
师苍炎也只是怀疑，所以之前才会调查一番，现在查下来，卓自凯的嫌疑确实不大。
“你有这个功夫做排除法，还不如先抓到你表哥。”钱乾伸了个懒腰，难得给了个提示，“我觉得他嫌疑最大。”
师苍炎何尝不是这么觉得，但他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消息，他表哥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
卓自凯和吕情都是网红，这件事闹出来后影响很大，许多营销号都跑到了卓自凯的医院外面，想尽办法想拍卓自凯的最新消息博眼球。不过因为涉嫌非法囚禁，已经有警察过来看着了。
师苍炎和钱乾原本也见不到卓自凯的，只是当钱乾一露面，一个看着憨厚健壮的警察便认出他来。
“是钱大师吧？”那名警察见到钱乾，立刻警惕起来，“难道这起案子不一般？”
钱乾：……
师苍炎：……钱大师？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他指着师苍炎：“我陪我老板来探望的，现在是不是不能看？”
警察：嚯，大师还有老板啊，一定更加厉害吧！
“别人不能，但是您可以。”警察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两人走进去，“其实您不来，我们也是打算找您的，他的状态不太对。”
钱乾：“怎么了？”
警察无奈道：“他一直喊着怀疑妻子出轨，才囚禁对方，可是我们查了他妻子，压根没出轨，只是在他家找到了一些不属于两人的异性用品，他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钱乾忍不住吐槽：“难道就不能是保姆带进来的么？”
警察：“……我们查了，不是的，而且……”
他看了眼师苍炎，凑到钱乾耳边压低声音道：“那名保姆一直照顾卓自凯的生活，她说，那些东西其实是卓自凯的。”
钱乾：“你不是说不属于他吗？”
“是不属于啊，因为还没到卓自凯手上，那些东西都是卓自凯第一任妻子买的准备当礼物送给他，只是没来得及送出去就去世了。当时这些东西还随着他妻子一起下葬了呢。”
“原来是这样。”钱乾摸摸下巴，“那是有点诡异了，我先看看吧。”
警察立刻开心道：“诶好，有您在，我们就放心了。”
说着，他便打开卓自凯的房间门让钱乾进入，他自己反倒是守在外面。
师苍炎这才有机会开口：“钱大师？你到底打了几份工？”
钱乾：“反正都有钱拿啊，为什么不干呢。刚刚那位是卫国警官，专门对接一些灵异案件的，别看他笑呵呵的，其实特别讨厌鬼怪。下次你见到他，跑远点。”
师苍炎无奈道：“既然这样，你做风水大师就好了啊，赚的还多，为什么要来当主播。”
钱乾往卓自凯的病床边走去：“因为我听说主播一场也能赚很多啊，谁知道我啥也没有。”
师苍炎跟着他走过去，瞥了眼躺在床上熟睡的卓自凯：“所以真的是灵异事件吗？怎么看都像是他精神出问题了啊。”
“不清楚，这里倒是没有别的东西。”钱乾打量了一眼四周，又弯腰看着熟睡的卓自凯，“哎呀好麻烦，都是你啊，本来不需要接下来的。”
师苍炎笑了：“你不是说有钱拿么。”
“但是我本来这时候可以在家舒服地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啊。”钱乾正说着，忽然看到卓自凯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钱乾。
还挺吓人。
“醒了？”钱乾站直身子，却发现卓自凯不是看自己，而是在盯着天花板。
钱乾抬头看着天花板：“没有东西啊，你在看什么呢？”
师苍炎也抬头看了眼：“他既然醒了，要不要叫警察过来？“
“嗯，早点交差早点休息。”钱乾伸了个懒腰，“再知道卫国在这里，我就不来了。”
师苍炎忽然道：“那个天花板……是不是有东西啊？”
钱乾停止动作，凝神去看天花板：“哪里？”
“就那儿啊，我怎么感觉有点黑？”
钱乾眯起眼睛，顺着师苍炎的手指看过去，好像确实有点点黑，不仔细看会以为是天花板的污渍。但是两人现在都能看到鬼怪，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
于是，钱乾直接打开门叫来卫国，然后指着天花板：“你看看，那上面有东西吗？”
卫国一脸疑惑抬头，看了好半天才摇头：“没有啊。”
那看来是有东西了。
钱乾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鳖宝和骷髅——自从他们俩搭档后，鳖宝就不放开骷髅了，整天抱在一起，他将两个小家伙放在卓自凯床边。
“你们帮我盯着他，我去吕情那里看看。”钱乾扭头对卫国道，“吕情现在在哪儿？”
“也在医院。”卫国强迫自己不去看钱乾拿出来的两个小家伙，“她精神出了不小的问题，需要好好治疗。”
这两个东西是不是鬼怪啊？可钱大师应该不会操控鬼怪吧？
忽然，刚才还对外界没什么反应的卓自凯突然激动起来：“那个贱人在哪里？我要杀了她！贱人！”
卓自凯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不顾身上的伤口就想往外跑，被卫国眼疾手快地按住。
钱乾皱眉，盯着仿佛中邪一般的卓自凯，伸手拿起一块抹布塞到他嘴里。
“吵死了。”
卫国：……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钱乾理直气壮，指着安静下来的卓自凯，“别耽误我做事，我要早点下班。”
卫国点点头，叫来医生给卓自凯检查，又出门带着钱乾和师苍炎去找吕情。
路上，卫国给钱乾解释了一下，说卓自凯被送进来之后状态就很差，要么动也不动，眼皮都不眨，就盯着一个地方看。要么像刚才那样激动地要去找吕情，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怨恨。
“不过钱大师最近在忙什么啊。”卫国忽然问道，“之前有几件事想找您，一直联系不上呢。”
师苍炎瞥了钱乾一眼，以为他会装一会儿，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做主播，没想到钱乾直接拿出手机打开自己的直播账号。
“我最近在做主播，关注一下呗。”
卫国：……？
“您说您……在做主播？直播卖货的那种？”
“别瞧不起直播卖货啊，那也有很大学问的。”钱乾强迫卫国关注了他，“这样就方便联系啦，不过我不出现是好事，说明不是灵异事件。”
“倒也是。”卫国点点头，忽然停住脚步，“我们……是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转？”
师苍炎也回过神来，他们似乎走了很久，但一直都没走到电梯口，就好像这条走廊被无限延长了。
钱乾叹了口气：“唉，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呢。”
本来他去走个过场看一眼吕情，就能拖到明天再解决了。结果偏偏今天来送死，害他加班。
真是值得暴揍一场。
而在卓自凯的病房，淡淡的雾气慢慢出现，逐渐往病房外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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