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口嫌体正直的总裁
谭斯阳突然垂头丧气了，今晚没有一件好事发生。
自己的演技不仅被顾煊择一眼看透，被贬的很低级。而且也没让对方主动退婚，还被告知家里人可能会坐牢。
宋仁透此时捏着点给他发了消息。
【阳阳，怎么样？我和你讲的方法用上了吗？对方是不是答应退婚了。】
宋仁透还连续发了几个表示庆祝的鬼畜表情包。
【没有，意料之外啊。对方摆着个扑克脸，跟个天神似的坐在那里。而且没说几句就走了，是我格局小了。】
【怎么会这样？这个顾总，不按套路来啊。】
【那个顾总还告诉我，我爸妈这回遇上的事情不小，是要坐牢的。】
【这么严重？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啊？事到如今，干脆嫁他算了。】
【不行，我一定有办法的。】
谭斯阳回到家后足不出户，暂时把这件事搁置了，开始研究最近要去试角的剧本。
他就不信自己的演技有顾煊择说的那么低劣。
去试镜那天，因为路上堵车，导致他迟到了一会儿。
吴导演最讨厌不守时的演员，看到谭斯阳迟到了，连解释机会都不给，直接轰他走人。
但谭斯阳没有放弃，在门口等了足足半天，因为早上来不及吃饭，导致现在脸色饿的发白。
看到导演出来了，谭斯阳赔着笑脸上前拉住他，“吴导，吴导，你给我个机会吧，我真的热爱演戏。我只求能试个镜。”
顾煊择此刻从不远处的走廊走过来，身边跟着差不多高的助理。他刚刚谈完生意，来最近投资的剧组来视察。
只看到前面两人正在拉扯。
“试镜已经差不多快结束了，大中午头的里面多少人都等着吃饭呢，等你嘛？”
此刻的谭斯阳眼巴巴的望着导演，喊了声：“吴导，下午不是还有试镜嘛？我可以等你吃完饭……”
导演甩开他的手，因为太过于用力，地板上又有点滑，谭斯阳险些摔倒。
而他狼狈的踉跄了两下，只能扶着旁边的墙壁，一阵头晕眼花。
“哎呀。”谭斯阳摸不清路，走的歪歪扭扭，直接撞到前面的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谭斯阳连忙道歉。
他此刻低着头只能看到地上蹭亮的皮鞋，顺着裤腿往上看，最后的目光定格在对方冷峻的脸上。
顾煊择每天要见的人很多，差不多几天的时间都快把谭斯阳忘了。今天这么一见，当晚的记忆又涌上心头。烦躁，纷扰的情绪萦绕脑海。
谭斯阳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喊了句，“顾先生……你怎么在这？”声音听起来有些中气不足。
“这个项目我投资，不能来吗？”
“能来能来，当然能来。对了，我那天……跟你说的事，有考虑嘛？”谭斯阳篡紧拳头，既然在这遇上了，他就想顺便问一下。
顾煊择挑眉，看着谭斯阳这狗皮膏药似怎么甩也甩不掉的样子，觉得心口堵的慌，些许烦躁。
“我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顾煊择依旧是那样熟悉的口吻，声音冷冽，没有带丝毫温度。
“这不是我们两个的事情嘛？怎么算无关紧要了……”
“我的意思，这件事早就决定好了，不会同意悔婚。”
此刻谭斯阳的肚子“咕咕咕”的大叫了起来。
饥饿的声音贯穿了几个人的耳朵。
谭斯阳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捂着自己的肚子屁颠屁颠绕开他走了，觉得现在这个场合不适合呆这里。
他就这样狼狈不堪的低下头与顾煊择擦身而过。
等跑到尽头时，谭斯阳才松口气回头偷偷看了眼。对方已经走远了，只留个点状的黑色身影。
太丢人了，谭斯阳在心里默默感慨。
等顾煊择再次回到剧组试戏的那个楼层视察的时候，谭斯阳依旧呆在原地，手里还握着个面包啃着。
导演看到谭斯阳还在原地苦苦等候，而且看起来像是和顾总也认识，便心软给他个机会让他进去试镜。
谭斯阳眯着眼睛，站在旁边看着。
导演给他的只是个剧里的炮灰角色，并不出彩，但谭斯阳很珍惜这次机会。
这段时间他们家败落，不少人落井下石，说这一路走来都是靠家里有钱。可他从来没有走过后门，而且他也已经被雪藏了一段时间。
今天，他只想证明自己的演技，是凭实力走到这一步的，不是靠脸，也不是靠家里人。
这时一个名为沈常清的流量大咖走过来，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撞了他一下，导致他揣在口袋里啃了的半个面包掉了出来。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有些则是小声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刺耳。
顾煊择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声音不太大，但是足够让在场的人听到。
顿时剧场鸦雀无声。
谭斯阳这才发现顾煊择原来也在剧场，有些诧异。顾煊择看到他的目光往自己这边转移，不想让谭斯阳误以为自己是在帮他。
他又加了句：“这个地方可不是来给你们浪费时间的。”
到谭斯阳试镜时，沈常清插着腰趾高气昂的说道：“下午我还有个很重要的记者招待会，耽误了可不好。”说完还瞪了他一眼，刺裸裸的挑衅。
导演不喜欢他这样的作风，但无奈人家也是带资进组，虽然比例不多，他也只能先忍着。
最后他还是出于尊重问了谭斯阳，“你是否愿意浪费一些时间让沈常清先演。”
“可以啊。”谭斯阳一笑而过，大/大方方的答应。
谭斯阳知道如果自己拒绝了导演不好做人，他也知道沈常清的来头不简单。
面对现在的不平等待遇，他并不是毫无怨言，只是学会了忍让罢了。
谭斯阳同意后，沈常清造作矫揉的上了台，他不仅改了其中试镜剧情，而且还故意忘词，导致卡了很多次。导演是个暴脾气，多次都有种想把他赶出去的冲动。
顾煊择作为投资方的身份过来查看，也不希望浪费自己多余的的时间，即便台上这个骄纵的演员是他亲弟弟的情人。
“你先下去吧，下一位。”顾煊择拿起桌上的钢笔，用修长的手指夹着，不耐烦的摁了一下笔头。
沈常清开始有点慌了，还以为自己的特殊身份能受到不一样的待遇，想多撒泼甩脾气，但他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对不起，是我演的不好吗？我认真的再演一次。”沈常清道歉，装出可怜委屈的模样，以为能获得原谅。
导演实在忍不住，有了投资方的撑腰，公道的挥手让他下去。
终于轮到他了。
谭斯阳这一天下来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导致现在有点饥饿，但他还是坚持以最好的状态呈现。
这次的试镜，大家多少都有点磕磕碰碰，唯独谭斯阳很顺利，流畅地结束了表演。
“小谭演技挺自然的，日后要是好好努力，也是可塑之才。不过常清的表现也还可以，这个件事情我感觉需要再斟酌一下。”导演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法，“要不这件事，顾总您定吧，毕竟你是最大的资方。”
顾煊择冷冷地笑了笑，“这有什么悬念吗？我会选一个连词都记不住，机位都对不准的演员？谭斯阳的演技没有表现得多好，中规中矩，部分情节也表现得浮夸了一些。但和沈常清比起来，算得上是合格的演员。”
沈常清听到这句话脸都白了，瞪了谭斯阳，一言不发地快步离开。
“好，既然顾总这么说，就定谭斯阳。”吴导演一口气拍定了。
谭斯阳有些没缓过来，看了眼顾煊择，对方不是说自己演技低级吗？不过确实顾总眼睛也没瞎，自己的演技吊打沈常清这种花架子还是绰绰有余。
试戏结束了，顾煊择和吴导演到了后台协商后续事宜。
谭斯阳正好遇上了一个之前认识的张场务，看见对方正在打扫卫生，于是也就留下陪着他一起。
“我看你都没吃饱，还留下来帮我们打扫不好吧。”张场务带着手底下的人说，不好意思地说。
谭斯阳笑了笑说：“没事，多有缘分，现在我们又要做同事，虽然角色没几个戏份，但多少也会来剧组里的，还需要你们多照顾。”
谭斯阳正打扫着，顾煊择和吴导从后台出来。
“顾总难得过来，正好也到饭点了，一起吃个饭吧？”
“吃饭不急，你刚刚说男一号档期不够，你觉得有必要在现有的演员李调动角色嘛？”顾煊择问道，让旁边的导演吓了一跳。
因为顾煊择总有种不威而怒的感觉，不太像会去听取别人建议的人。
“如果可以，我觉得能调动角色。”导演中恳的回应着。
导演指了指剧本上关于主角的描写，瞄了眼谭斯阳，悄悄的说道：“他的形象比较符合这个角色。”
“哦。”顾煊择并没有像导演期待的那样回应，只是冷淡的回了个字。
他看到不远处脸色憔悴的谭斯阳，在矜矜业业的帮即将收工的剧组打扫卫生。
与其他来的演员相比，金玉在外，败絮其中。他显得格格不入，却又与众不同。
上次明明在他面前嚣张跋扈，口不择言。
他向导演建议道：“考虑换个男主角，现在我需要捧有实力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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