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是不会吃路边摊的，下一秒真香
“你现在还觉得我做的事情很过分嘛？”谭斯阳将双手交叉，摆在腰后面，仰着头。
“你的事情，我不会过问的。”顾煊择冷不丁的回了句。
“那你觉得我是好人嘛？”谭斯阳认真的睁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顾煊择，期待他的回答。
“看不透。”顾煊择回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偏着头瞄了他一眼，那眼神能把他生吞活剥下去。
“哇靠，你别这么看着我，跟鬼一样，阴森森的。”现在室内的光异常的诡异，照因为两个人的皮肤都是冷调色，照在脸上阴影很重。
“你还真是会破坏氛围。”
“这么阴沉沉的氛围，不搞的活跃点，我害怕。”谭斯阳迈着步子走了出去，走廊的光亮堂堂，有种重获光明的感觉。
“我不算个好人，你可以理解为坏人。毕竟每个人都是利己主义，沈常清那样陷害我，我做不到像个圣母原谅他。因为，我爸从小就教育我，龇牙必报，不能忍气吞声。”
“你拿捏好分寸就行，下次别再让人看到了。”顾煊择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薄唇微启。
“哈哈，顾先生难不成想包庇我？”谭斯阳用手肘戳了戳顾煊择。
“你可以这么想。”
头顶华丽炫目的水晶吊灯，折射着每一颗钻石的光泽，光芒四射，耀眼夺目，恍的人眼睛难受，谭斯阳只是瞄了那么一眼，低头就出现眩晕。
“我也很想靠努力成为那样闪闪发光的人，能站的高看得远，不是因为自己的出生。”谭斯阳指了指顶上的灯，顾煊择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若有所思。
“站在最高处，并不意味着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如果有一天你从顶上摔下来，就会比谁都痛。”
“哈哈哈，顾先生还是个哲学家嘛。”谭斯阳觉得顾煊择一直都很死板，甚至不会搭理他，今天却意外的话多。
“我只是想要，去守护这个世界还剩下的光。”谭斯阳中二的发言让顾煊择咋舌，还以为他的突然正经是觉悟了，但是想错了，并不是。
顾煊择迈着步子从他身边离开了，因为腿很长，没几步就到了电梯处。
谭斯阳飞奔过来，像个逃荒的兔子。
“顾先生，99楼啊，等等我，不然你在下面还得等我半小时。”谭斯阳大吼着，唾沫星子四溅。
“叮咚。”电梯门开了。
谭斯阳钻了进去。
顾煊择正对着电梯门，可是谭斯阳偏偏就是要背着它。
顾煊择蹙眉，想不通为什么谭斯阳要以这样的姿势正对他。
不尴尬嘛？
“头，转过去。”大约电梯到了第80楼，顾煊择终于开口了。
谭斯阳“哦”了声，转了过去，一波人挤了进来。
原本两个人处在中央的位置，顿时被挤到了角落处，有个上了年纪的大妈用肥硕的身体扭来扭去，谭斯阳啪的下撞进顾煊择的胸怀里。
谭斯阳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对面处乱不惊，正视着前方，谭斯阳抬头，额头磕到顾煊择的下巴，着实硬。
“我不是想吃你豆/腐，实在没位置了，我也挤不出去。”
谭斯阳就以这样的姿势贴着顾煊择，而顾煊择像个荒漠里屹立不倒的挺拔白杨树，无动于衷，不动分毫。
有两个omega妹子盯着角落里的两人，贼兮兮的轻笑，嘴里念叨着，“磕到了，磕到了，这不就是霸道alpha和甜美omega嘛。”
这句话被两人听到了，顾煊择的脸色阴沉下来，说不在意是假的。
“咳咳，我没听到，你也别在意。”砰的下，谭斯阳的嘴唇贴上他硬实尖锐的喉结，此刻顾煊择转过头，喉结上下微动。
谭斯阳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对方完美的下颚线，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他感觉此刻要窒息了，电梯人越来越多，进进出出，气氛也越来越尴尬。
他被挤来挤去，姿势也换来换去。
“叮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历经磨难，终于到了一楼。
顾煊择从裤兜里拿出车钥匙，摁了下按钮，“想去哪里吃？你定还是我定？”
“嗯，去平阳街古同巷吧。”谭斯阳揉了揉肚子，明显瘪了下去。
“没听过。”
“哈哈，估计你都没吃过呢，那里的东西贼好吃，等会到了，我请你吃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谭斯阳眼睛冒星星，恨不得流三尺口水。
到了目的地，两个人站在小吃街的尽头，顾煊择捂了捂鼻子，一股油烟味迎面而来。
“是不是很香，哈哈哈。”谭斯阳走到小摊上，买了几个烧烤串串，分别是烤韭菜，炸鸡胗，章鱼小丸子……上面撒满了芝麻和胡椒粉。
“吃一串试试。”谭斯阳把装着串串的食桶推了出去，递到他面前。
顾煊择凝视着谭斯阳专注的表情，现在像个小馋猫，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三下五除二。
在他的印象里，没几个贵公子会愿意来这种地方吃东西，先不说好不好吃，就是看着就不太健康。
“不吃，换个地方吧。”顾煊择拒绝。
谭斯阳没听他的，把串串塞到他的嘴里，一股浓香的肉味通过味蕾传到嘴中，顾煊择嫌弃的拿起细细的柄，浅尝了起来。
好像，也没有想象的那样难以接受，反而还有点好吃。
“我就说吧，没人能拒绝它的魅力。”谭斯阳拉着他的袖子走到左边的借口，说道：“这里的麻辣烫是我最喜欢吃的，那个肉柔滑且嫩，香辣入味，我最喜欢吃骨汤味的，浓稠。”
“是嘛？”顾煊择半信半疑，这个地方先不说味道好不好吃，这卫生条件就看起来不太行。他一身西装革履的坐在这路边摊吃东西也太维和了，而且味道还这么重，到时候熏的身上都是气味。
“那当然了，一级棒，吃过的都说好吃，回头客多呢，开了十几年了，我跟这老板娘特别熟。”谭斯阳还骄傲的说了起来，指了指贴在门口发黄的自拍照，“看到没，我之前还给这里做过宣传，门口贴了张我的大头照。”
顾煊择看着那张滑稽的照片，倒觉得有趣。
“看到了，拍的还挺没水平的。”
“切，真不懂审美。”
谭斯阳没跟他一般见识，朝里边的老板娘喊了声，“大美女，我要两份毛肚牛肉麻辣烫。”
“要辣不？”
谭斯阳转过头，“你吃辣嘛？”
“我不吃。”顾煊择的意思是他不想吃，谭斯阳曲解为他不吃辣。
他扭头，“大美女，一碗爆辣一碗不要辣，爆辣的那碗加葱加蒜再多加点香菜，198块钱我刷你了。”
谭斯阳扫了扫墙壁上的二维码，顾煊择扶额，“我是说我不吃。”
“试试吧，很好吃，保证你永生难忘。”
“怎么只要198，这么便宜的东西吃进去对身体不会有伤害嘛？”顾煊择不解的问道。
“嘘。”谭斯阳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巴，瞪大眼睛，往四周瞧了瞧，“你可千万别这么说，198对你来说不值一提，可是确实大部分人一天甚至两天的收入，这样说很得罪人的。”
顾煊择用手扒开他的手。
“这里的环境不太行，太喧闹了，而且脏乱。”顾煊择又开始嫌弃了。
看着桌上的痕迹，似乎都摆了十几年的样子，历经风吹日晒。
“你不懂，这叫有市井味，以前不忙的时候，我可喜欢和我哥来这里吃了。”谭斯阳开了瓶啤酒，动作利落干脆。
“你们关系很好？”顾煊择有点不可思议。
“那当然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哥哥。”
“谭斯文，很有经商头脑，也很有想法。”他脱口而出。
“是啊，我哥确实很厉害，怎么了，可惜了是我嫁给你？”谭斯阳开玩笑，口气揶揄。
“那倒不是，只是有点意外，阴差阳错的感觉。”
“我哥也许没经历那样的事情，会成为你最好的左膀右臂的，或许你也会为他着迷。”谭斯阳若有所思，喝了口冰啤酒，觉得很爽，完全忘了白天自己窜稀的事情。
“着迷？不可能的。”顾煊择回答道，似乎在陈诉一个荒唐的事实。
“说不定呢，万事皆有可能。”
谭斯阳往他面前倒了杯啤酒。
“你还敢这么放肆，下午的药……”顾煊择不小心说漏了嘴，但无济于事。
“你往我桌子上放的？”谭斯阳转过头，脸蛋微微泛红，连挺翘的鼻尖都泛着粉红色，看上去有点破碎的美感。
“不是我。”顾煊择否认。
“你还真是嘴硬啊……”谭斯阳不禁感叹。
“谢谢啦，啄木鸟。”谭斯阳脱口而出。
顾煊择的脸黑了几分。
“你的嘴巴就跟啄木鸟一样，硬的很，你试试能不能把这桌子磕破掉。”谭斯阳开玩笑，嘴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可爱的很。
“谭斯阳。”顾煊择喊他的名字。
谭斯阳靠近他，仰着头，好像喝醉了的样子，眼神迷离。
“嘘，别这么叫我的名字，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谭斯阳的声线低下来，他伸出一根手指，抵在顾煊择的嘴唇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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