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4
上百个扛着枪的人站在大门口，凡是要走的门派或个人，都需要对他们亲口承认长孙文宣的盟主地位。
好多人暗骂晦气，却也只能上赶着去说一句，然后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
他们出门的时候没看黄历，这一届盟主选举他们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现在好了，被恶心到了不说，还不能表达出任何情绪。
灵均看着他们像一队现代化军阀士兵，不得不感慨，他娘的留过洋的就是不一样。
别人拉帮结伙就是为了抱团取暖，他们倒好，一出手直接绑架了整个中原武林。
最终剩下的白凤阁、碧涛山庄和极光堂都不得不承认了长孙文宣，纷纷带人离开。
灵均等人走过去，那些扛枪的就往旁边让，也没说什么话，但是也不要求他们说什么话。
于是最终几人什么都没说就过去了。
狄永望走出现场，等距离差不多远了，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问灵均：“林兄，你到底是上哪儿去认识的这么个凶神啊？”
灵均叹口气：“别提了。”
来参加了这么场闹剧，但是归根结底，所有人来这的目标——选出一个盟主——反正阴差阳错地实现了。
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就在这个时候，闻莺忽然开口了：“我们回去。”
灵均看他，足三秒钟之后，意识到闻莺所说的“回去”，是指回拜火教去。
于是他也没多问什么，和狄永望几人打了招呼，就先行一步了。
在路上时，灵均就问他：“怎么忽然就想着要回拜火教？我还以为你会到两广去。”
闻莺淡淡道：“刚我在现场看到了教众。”
灵均挑眉：“你我不在教中，他们怎么会跑来看这种热闹？”
他记得拜火教，基本是不参与什么江湖事的，作为一个宗教，不与武林来往。
怎么会有教众敢到这个地方来？
而且想必刚刚他这么大的目标，那些人全都看到他了，肯定会有对策，他们确实得尽快回去。
两人又是一路快马，到拜火教。
几月不见，拜火教还是那重建之后的模样，波斯风格与中原风格混杂起来，三重檐尤其漂亮。
里面许多穿着火纹白袍的人，看到两人就抓紧行礼。
之前在教中，大祭司的威严必然比“圣女”高得多，但是自从圣女篡位成功、亲手杀死大祭司之后，地位就直接倒转了。
更何况，现在灵均都是闻莺复活的。
灵均从一个被丢到天葬台的死人，变成了现在这活生生的样子之后，教内还没有与他接触过的人。
他们只觉得大祭司脾气好多了，居然走路都稍稍落后闻莺半步，明显地位弱势。
灵均还没好好打量过这个地方，便像初来者一样四处打量。
他目光所到的地方，没人敢和他对视。
想来尽管闻莺篡位了，但是大祭司余威犹在。
他看着看着，目光扫过最高楼顶处的时候，看到那轮几乎垂直照射地面的太阳，如金色的轮盘，刺得他一眯眼，疼得眼泪直接出来了。
然他根本没有注意这个，反而继续执着地盯着那个地方，脑中骤然闪过去一个画面。
太快了，他脑子都完全没接收到任何信息，就已经消失了。
只记得唯一的一个消息——好大的月亮。
等等，月亮？这不是太阳吗？
想着，身上忽然疼起来了，直到站在他身边的闻莺一拍他，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是自己的幻觉。
“你怎么了？”闻莺问。
“没事。”灵均摇摇头，“可能是因为赶路累了。”
闻莺就垂着眼睛说：“那你先去休息。”
他这话说得刚好顺了灵均的意，那些教派斗争他根本不想掺和，现在借着这个由头，就自己走了。
一走，他才想起来自己不太认识路，但是闻莺已经召集基本上所有教众都走了，他就自己到处溜达。
他总觉得这些建筑眼熟，但是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之前走过那么多世界，这种建筑他见过的没一千也有八百了。
跟着判断在楼里转来转去，然后不过一个时辰，他就将拜火教的地图铭记于心了。
其间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祭坛，用石块垒搭的，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祭坛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木头建筑，像个烽火台似的，里面燃着长明不灭的圣火。
虽然这火已经大得像是随时可以引起火灾了，但这里时时都有看守的人，生怕那熊熊的火一不小心灭了。
还有跪在祭台四周进行礼拜的人，此刻嘴中无声地念念有词，做谁也听不见的祷告。
灵均看了几眼，没多看，就继续闲逛。
然后他走到了一间屋子面前。
怎么说呢，与拜火教内其他建筑给他的感觉都不同，让他有种熟悉感，于是停下来看了一会儿。
看完之后，他直接上去推门而入。
屋内空空荡荡，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所有东西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屋内的东西有很多的波斯风格，那铺在地上的手工地毯配色大胆、技艺精湛，挂起来的帘子哪怕落了灰，现在看着也流光溢彩的，煞是好看。
屋子的正中间铜铸的造型中有熄灭的烛，那据说永恒的圣火现在也早都灭了。
空气中有股异香，但是特别淡，可能也是因为很久都没有往香炉里添加香料而导致的，若有若无。
一种直觉令灵均觉得，这是“他”的屋子。
因为大祭司凶名远播，不允许任何人进自己的房间，所以哪管他“死”了那么长的时间， 这间屋子即保持着原来的陈设，也没有人来打扫。
于是他便信手翻起来。
现在系统不搭理他，他又对这个角色的背景不够了解，现在有机会，便赶紧找一找信息，说不定以后还能救命呢。
想来以原著中大祭司的冷情性格，他并不会得到很多信息，但是蛛丝马迹还是可以翻一翻的。
顺着整个屋子开始翻。
灵均最先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他打开大祭司的衣柜，发现的衣服款式不多，且配色和绣纹基本一致，全是带有圣火的标志。
倒是配饰有不少。他看见了一个小匣子，里面居然都是玛瑙石的耳坠，红的绿的都有。
他伸手翻了翻，然后骤然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抬手摸向自己的耳坠，继而发现——他娘的，居然有个耳洞。
耳饰没戴，但他居然有个耳洞，这真令人伤心。
他把匣子放下，又往别处翻，就看到了书桌上有一些乱的纸张。
想来大祭司这种性格的人，绝不会允许自己书桌乱，他缓缓走过去，心想难不成他判断错了，“自己”死后还有人来翻过他的桌子？
他走过去一看，就看到几张纸，有些上面有字，记录着一些现在看来完全无意义的日期。
他翻着翻着，潜意识觉得少了点什么，但是让他想，他又想不起来，于是将几张纸叠起来放在一起，随手拿了个镇纸给压上了。
屋子里倒是东西不多，他又四处看了一圈，就再也没发现什么了。
看着那些整齐叠放的纸，他脑子里画面一闪，什么都没抓住，等他试图继续再想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巨响。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屋子的门被撞开，接着就冲进来了几个人，全穿着拜火教的衣服，还都拿着武器！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举起手中的短刀，直接就朝灵均的脖颈砍下来！
完全是一点手都没留，就奔着要他的命来的！
灵均忙不迭躲过，还完全没搞懂现在是个什么局面。
但还好他平时虽然表现得不太能打，但其实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含糊。
他直接往后一仰，直接撞在案几上，顺势往后一翻站起来，抓起桌上的砚台丢出去，直接砸在一个人的脑袋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那动静实在是太可怕了，那人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就倒在地上，血顺着七窍流出来，流了一地，一点动静都没有。
其余几个人见状竟是完全不害怕，继续往前冲，灵均直接一个用力将案几掀飞，挡住他们视线的时候，自己也快速往前。
直接一脚踢飞出去一个人！
一刀砍来，他低头躲过，顺势夺了另一个人的刀，直接反手就砍！
这番连贯的动作下来，四个人全被他弄死，他站在血泊中间，一抬头，看见门口鱼贯冲进来好多人。
场面混乱，人数已经多到数不清了。
这个房间的唯一的门已经被他们堵住了，灵均心里暗骂一声，搞不懂他们是如何来的。
按说，一个宗教兴致的组织，素来就不太应该争权夺势，毕竟又不是什么江湖门派。
他们信仰唯一的神，完全臣服于大祭司，也承认圣女是与神沟通的唯一途径——怎么就会忽然造反呢？
灵均不清楚这件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想来自闻莺在选举盟主现场看到的那几个人，他们可能就开始给他们设局了。
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好像要死了。
他妈的，系统还能不能给个复活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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