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二只鸟
【审讯报告】编号：033675
第[1]次审问
姓名：安藤宏太
性别：男
年龄：16岁
所属组织：bionic
组织详情：均为刚觉醒异能的未成年学生。
（ps：犯人声称只要东方大人单独提审，就交代详细信息）
异能力：真实的幻想军团
异能力详情：未知
（犯人不肯交代，理由同上）
“小若坐在这里就好，不要靠得太近，姐姐在外面守着。”
把东方若安置好，尾琦红叶轻轻关上了审讯室的门，收拾了一下不放心的情绪，朝监听组走去。
“滋滋”的电流声里，安藤宏太的声音虚弱飘忽。
“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酷刑下了，没想到我还挺有硬汉精神的嘛。
“这个房间里一定有监听设备吧？
“没所谓了，这些事情他们早晚会知道，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你，才咬紧牙关挺了这么久……”
听到这里，尾琦红叶的心情极度不美妙，刚想皱眉，东方若说话了：
“你是谁呀？”(˙-˙)
东方若被告知要去见一个犯人，对方是上次那个让她印象深刻的肌肉巨斧男所属组织的成员。
她当然没有忘记那次战斗，敌方只有四人，却是她目前执行过的最凶险的任务，还好最后全员无伤。
会是谁要见我呢？
肌肉男？潮人？面罩男？时髦女？
好像，都不是
和特殊材料制成的笼子里躺着的、奄奄一息的犯人面面相觑，东方若一脸茫然。
这人是谁啊？我认识吗？
安藤宏太的“阴阳头”被剃成了光头，身上的所有装饰物都被摘下，
没有刻意凹出来的不良表情，单看长相的话，那张还有婴儿肥的脸勉强可以称得上“乖巧”。
在与武斗派战斗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白色屏障后，与队伍末尾的东方若相隔甚远，
东方若只顾着看奇葩发型和满脸装饰了，完全没有记住长相。
“你是在耍我吗！”
刚刚还虚弱得要死的犯人如回光返照般，声音陡然拔高，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看他这幅笃定的模样，东方若从板凳上跳下来，摸索着下巴朝笼子走近了些。
仔细端详一会儿，摇摇头。
“想不起来……不然你给个提示吧？”
安藤宏太抓着栏杆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看着面前那双真诚的眼睛，他低下了愤怒的头颅：
“配与不配，是由上位者说了才算……”
“哎呀！”
东方若一拍脑门，语气熟稔起来：
“是你啊！之前挺潮的，怎么换造型了，害得我没认出来！”
原来是中二少年潮人同学啊，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东方若旋转跳跃回到椅子上，翻看桌上的文件，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又清了清嗓子。
“既然是熟人，那咱们就直接进入正题。
“这个‘组织详情’还有这个‘异能力详情’，快速速招来！”
这时候手里该配一个惊堂木什么的才对嘛。
没有惊堂木，东方若只能把拳头锤在桌面上。
“我说过，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只要你给出答案，我就把知道的全部交代清楚。”
安藤宏太慢慢起身，靠着栏杆盘腿坐着，与办公桌后的东方若正面相对。
“你所拥有的，能赋予他人‘不死之身’的异能，是如何诞生的？
“你是否……心怀着强烈的愿望，希望某些人能不要死去，才拥有了这样的能力？”
他抬起头，隔着栏杆与东方若四目相对，细密的栏杆仿佛将他分割开来，再由阴影黏合在一起。
那双因数夜未眠而深深凹陷的眼睛偏执地将目光钉在东方若身上，仿佛在等的不是一个回答，而是宣判书。
东方若在心里盘算着该怎样回答，真话是不可能讲的，不能直接告诉他自己这是穿越自带的技能吧？
仔细想想，他的说法其实很对啊，治病救人的万花弟子，怀着强烈的、希望队友不要死去的愿望……
“虽然细节上可能不太一样，但总体来说。”
东方若严肃点头
“是你说的那样。”
……
“原来是这样。”
听到东方若的回答，笼中之人的目光涣散开来，
在阴暗的审讯室里闪烁出一些涌动的、一闪即逝的光亮。他垂下头，有些无措地轻声重复。
“原来是这样”
声音逐渐干涩，像是憋着声嘶力竭的哭嚎，渐渐卡在了喉咙里。
“果然是这样……”
他怎么了？
东方若眨了眨眼睛，迟疑着又往笼子前凑。
不料安藤宏太突然暴起，大喝一声，拼了命似的想要将被拷在一起的双手从栏杆缝隙中伸出来，
指尖停在东方若的眼前，手臂上的伤口崩开，血珠“滴答滴答”淌在地上的白色安全线上。
黑色巨笼剧烈晃动，他把脸颊死死贴在栏杆上，眼下的泪痕与伤痕交叠。
“我果然，我果然是因为恨着他们，想要他们在死后也不安息，才会觉醒这样的异能！”
他哭了。
东方若不知所措起来，
资料上写着安藤宏太的年纪，16岁，升入高中前，每个学期末都能拿到英语年级前十的好成绩。
一个受尽折磨都不肯松口、只为了等自己给出回答的少年。
他到底从这个回答里明白了什么？
眼前的少年用很笃定的语气说着话，却露出一双满含期待的眼睛望着自己。
是希望我能说些什么吗？
要我肯定他？还是反驳他？
脑袋一抽，她举起手里的纸质文件，踮起脚擦了擦对方血泪交错的脸。
“哐当”一声，这是猛然退后的人，脑袋与栏杆撞击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
东方若听不出这是在笑还是在哭
“原来是你，为救赎而生的人是你，我只是……狼心狗肺，死不悔改。”
少年的眼眶又涌出了泪水，突然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斗志与毅力，认命般地跪坐在地上。
东方若离开后，安藤宏太将承诺交代的东西都告诉了审讯人员。
“我可以看一下他都说了什么吗？”
东方若眼巴巴地望着审讯员整理好的记录笔记，遭到了对方公式化的拒绝：
“抱歉，需要准干部及以上级别才有资格查看。”
那没事了，让太宰治去看一下，然后再告诉我！
东方若将想法付诸行动，结果太宰治只执行了计划的前半部分：
“这是一个小孩子不可以听的悲伤故事哦。”
东方若气得跳脚。
“你答应了的！你不讲信用！”
“认识这么久，小若妹妹居然还是这么信任我吗！好感动！”
是啊，我居然还相信他！我真傻t_t
“安藤宏太似乎认为，小若妹妹是为了守护与救赎才觉醒了异能。”
靠在椅背上的太宰治仰起头，看身后气鼓鼓的东方若扣着手指头。
“加入港口mafia这样的组织，小若妹妹在守护些什么呢？
“你会救赎谁呢？”
东方若用小手捧起太宰治的脸颊，挤压他脸上的肉，把嘴巴挤成了o形。
“如果早点遇见你
“我一定会为了毁灭与暗鲨觉醒异能！”
去死吧！崽种！
她想学电影里扭断别人脖子的手法，结果力道太小，只能来回摇晃太宰治的脑袋。
给你摇晕！给你晃吐！
“是吗？是吗？那小若想要守护的到底是什么呢？”
爱丽丝和东方若一边玩填色图册，一边聊起太宰治的恶劣行径，爱丽丝对“守护”一说起了兴趣。
“守护爱丽丝！守护猪猪先生！”
东方若挥舞着拳头喊口号。
“好敷衍！”
爱丽丝摇晃东方若的手臂
“告诉我嘛～”
撒娇也没有用啊爱丽丝，我根本就不是因为守护和救赎才拥有技能的。
东方若往地上一趴，闭着眼睛含糊道：
“大概是为了守护爱与和平，自由和正义……
“我不知道，爱丽丝，我自己也不知道的。”
爱丽丝往她身旁一趴，善解人意地放过了这个话题。
“好吧，等小若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时，记得告诉我哦。”
“好～”
所以自己到底有没有什么想要守护的东西呢？
东方若推着购物车默默思考了很久。
好像可以什么都去守护，又好像可以什么都不去守护。
就跟只要是零食都乐意吃，被问起来却很难答出是否喜欢时一样的感觉。
好烦，难道我的本质是个谁都爱却又谁都不爱的海王吗？
“不知道到底喜欢哪些？那就先都买来试试看，我请客，你多买点。”
听东方若说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到手，每顿饭和零食都是蹭来的，连买小礼物也要从太宰治那里赊账后，
中原中也大方表示：太惨了，兄弟请你！
看着中原中也火速扫荡零食专区，自己的购物车逐渐被堆满，东方若回想起太宰治曾说过的话：
昂贵的红酒是按照中也的喜好挑选的。
所以，他们都是有钱人，只有我是穷人……
明明都是同事，明明都是艰苦童工，为什么人与人的差别那么大呢(ㄒoㄒ)
决定了！我要守护的东西，是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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