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夜国联姻
翌日上朝途中，刚入宫门，李忱便遇到了高战，“高大人。”
“李将军。”高战回礼，“听闻李将军那日在蹴鞠场受了伤，可好些了？”
“高大人见笑，我一个没有上场的人反倒落了伤。”高战笑着摇摇头。“高大人知道今日是出了什么要事吗？怎么陛下要亲自上朝？”
高战先是疑惑常在太子跟前行走的李忱竟会丝毫不知，转念一想他居府养伤几日，也是正常，“听闻是夜国小王爷游玩途经我国，前几日递了拜帖前来拜见陛下，陛下今日上朝亲自会见，晚上还在赏月楼设了国宴由太子和婉妃接待。”
“夜国小王爷？”
李忱在朝堂上见到夜淳、夜乐一行人的时候，说不上是惊讶还是不惊讶，不惊讶的是闻人启那日早就说过这一行人是夜国人，惊讶的是闻人启看人的眼力竟是如此尖锐。
“夜淳见过元国陛下。”
“夜乐见过元国陛下。”
“小王爷和公主怎么突然入朝，朕甚是惊喜啊，南夜王身体可好？”
“父王一切都好，总念叨着来觐见陛下，说十几年前与陛下曾在战场上把酒言欢，至今想起来都是念念不忘。”
“是啊，夜王爷是个难得的对手，朕也老是惦记着他呢。”
“夜淳回去之后定将陛下的惦记转达他老人家。此次我和王妹只是游山玩水恰好路过都城，既然来了哪有不拜见陛下的道理？说来也巧，刚入都城，便撞上了一场精彩的蹴鞠大赛，几位皇子的风姿夜淳都见识到了。”夜淳对着朝堂上的闻人启等人点头示意。
“哦？你们都见过了？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闻人易今日的态度一直很温和，“启儿，小王爷和公主是贵客，朕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玩法，务必替朕好好招待。”
“儿臣遵旨。”
“谢陛下。”
晚膳的时候，闻人启坐在主位，两侧分别是婉妃娘娘和夜淳、夜乐。李忱和韩朔、高战坐在下面。
“这点心怎么和我前几日在都城买的这么像？”夜乐看着眼前的点心。
“正是都城城西口那家，这家点心素来有名，那日本宫看公主手上拎着两包糕点，就猜公主定是喜欢的。本宫那日不小心撞到了公主，当是赔礼吧。”
“太子言重了，还特地差人出宫买。不过，听周围的百姓说，这家糕点铺只在午膳前营业，今日早朝后已是午时，太子是如何赶得及的？”夜乐疑惑。
“回公主，早朝前，殿下便派奴婢去糕点铺排着了，说要给公主各种口味都买一些。”绿绾恭敬回道。
“早朝前？太子是如何知道……你那日便认出了我？”夜乐很是吃惊，夜淳也疑惑，问道，“是我们哪里出了破绽吗？”
“倒也不是破绽，只是公主的耳孔独特，不似普通元国的女子，本宫才大胆猜测的。”
这番话让夜乐对闻人启高看一眼，没想到其心思竟如此细腻。
“不知道公主是否婚配？”婉妃见太子对夜乐尚算上心，看在眼里煞是高兴。
“回娘娘，夜乐尚未婚配，我王兄都未娶嫂嫂，我岂能僭越。”夜乐的话让夜淳有些羞赧，咳了两声开始清嗓子。
婉妃向闻人启频频眼神示意，“公主花容月貌，定能觅得如意郎君。”夜乐笑得很灿烂，闻人启置若罔闻，吩咐绿绾开始歌舞。
“听婉妃这个意思，是想给殿下拉线啊。”韩朔低头悄声对李忱、高战说。
“和夜国联姻也不失为一桩美事，除了元、云两国，当今小国中属南夜实力最强，若真能娶得南夜公主，对我元国统一天下定有助力。”高战叹道。
李忱没有说话，闻人易在朝堂上给足南夜面子，还让婉妃出席晚宴，又吩咐闻人启等一众皇子这几日好好陪二人在都城转转，估计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夜淳心不在焉，问稚耶，“你确定那日在阁楼的是公主？”
“是的，应该不会有错。”
“小王爷在找什么？”闻人启见他眼神巡视了两圈。
“没……”
“参见皇兄，参见婉妃娘娘。”夜淳刚开口，便被进楼来的闻人愿打断，他眼里流露惊喜之色。
“愿儿怎么来得这么晚？”婉妃关切地问。
“愿儿去陪父皇说话，一时间忘了时辰，让小王爷和公主见笑了。”
“无事无事，公主客气了。”夜乐摇摇手。
“你们俩的性格倒是极像的，定能处得好。”婉妃看着闻人愿和夜乐两人，笑道。
“阿愿，入座吧。”闻人启道。
夜淳看到她的出现，心情顿时大好，“这是九公主吧？”
“小王爷认识我？”
“那日在蹴鞠场有幸得见，公主气质非凡，夜淳印象深刻。”
“太子，陛下也说了，让你们这几日好好陪小王爷和公主，多尽地主之谊，这几日，就不要埋头于公务了。”
“是，儿臣明白。”
十五那日，李忱下值后又在禁军营陪闻人宁练了半个多时辰的剑，刚回到府中，便发现东宫的侍卫候在府中等他。“李将军，殿下今夜陪同南夜小王爷和公主逛灯会，邀您一同前往。”
“知道了，我去换身衣裳就来。”
“公子，你还没用晚膳呢。”卓桑不满地说道。
“无碍，晚些时候回来用。”
锦弋给李忱换衣的时候，卓桑在旁边嘟囔，“南夜小王爷逛灯会，为什么要小姐陪啊，晚膳都没用。”
“没事，你多做点好吃的等我回来，我先走了。”李忱捏了捏卓桑的脸，急匆匆地出府。
“殿下。”李忱赶到的时候，闻人启正在闻人愿、闻人钰、韩朔、绿绾的陪同下来到夜淳、夜乐入住的外使楼，这是一处位于皇宫外不过三里的宅院，专用于接待外宾。
“绿绾，去请小王爷和公主。”
“是。”
闻人愿看到李忱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眼神追随着他，李忱只是默默跟在闻人启身后，眼神盯着地面，也不说话，倒是闻人钰乐不可支的，“我也是难得有机会能和四哥一起逛灯会，上次这样子逛还是十年前皇长兄带着我们陪梨筝……”话至一半，闻人愿、韩朔、绿绾都睁大了眼睛，李忱也很是惊讶，闻人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住了嘴，有些忐忑地往闻人启那里瞟，不敢正面看他，见闻人启面不改色地上前对出来的夜淳、夜乐寒暄，方才松了一口气。
“早就听说元国每月十五日的灯会热闹非常，总算是有机会来见识一下了。”夜乐兴奋地四处张望。
“殿下别见怪，舍妹极少出南夜，我们南夜比不得元国，人口少，又常年居于草原，没有都城如此繁华，所以看什么都新鲜。”
“公主率真，我们阿愿第一次出宫的时候也如夜乐公主这般，看什么都新鲜。”闻人启看了看闻人愿，笑道。
“皇兄。”
“不过本宫也是多年未逛过都城灯会了，现在的灯会流行些什么小物件，本宫也不甚了解，越王倒是日日在外奔波，甚至阿愿，都比本宫了解。”闻人启刚说完，闻人愿便被夜乐拉到了旁边的面具摊，闻人启示意绿绾跟着，两个姑娘家一会儿看看胭脂，一会儿找找发簪。几位男子跟随着也不大合适，只得由绿绾陪着。
不经意间逛到了老刘的店铺，闻人启对夜淳道，“这家的花草和兵器是在都城数一数二的，本……我偶尔出来，都会来这里逛上一逛。”进了街头，说话便不可太引人注目了。
“哦？能让公子夸赞，想必品质定是上等的。”夜淳随着闻人启进入了店铺。
“哟，公子，您来了？”
“老刘，你平日不是都早早关门的吗？怎么今日这么晚还在店里？”
“每月十五的时候我就多开会儿，灯会热闹，也能多点生意。”老刘笑得憨厚。
闻人启点点头，“这位公子是我的贵客，你带他逛逛，最近可有得什么稀奇玩意儿？”
“看这公子威猛英气，想必对花草什么的兴趣不大，公子我带您去二楼，今日新得一把弓箭，您看看喜不喜欢？”
闻人启、夜淳、李忱、闻人钰上了二楼，稚耶和韩朔留在门口等在对面小摊上看各种小物件的闻人愿和夜乐，他们刚上了楼，二人也买好东西往店里走了。
“这把弓不就是普通的弓箭吗？看着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啊？”闻人钰拿着弓左右看，没看出什么奇特之处，夜淳伸手接了过去。
闻人启就瞟了一眼，便笑了笑，“平日里让你学点东西，也不听，宝贝在手上都能让你弄丢。”
“什么？”闻人钰一头雾水，“既非玉石所铸，又没有什么独特的设计，不就是把普通的木弓吗？”
“七公子，看纹路。”李忱在旁边提醒了一嘴，闻人钰又从夜淳手上接过来，左右把弄，夜淳惊喜地看着闻人启，李忱竟也懂弓箭？“纹路笔直的弓箭，威力强于普通弓箭，不妨拉开试试。”
闻人钰狐疑着拉开弓，手感果然有些异样，听这把弓的回音醇厚，方才相信李忱所言，将这把好弓递给了夜淳。
“我们南夜自诩以狩猎闻名，像这等的好弓也是难得一见。”夜淳喜欢得紧，左右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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