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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振振公子4


“吾说什么来着?果然是小印。”

        皇帝陛下笑不可抑:“六郎啊六郎,不愧是你,真真是……,哈哈哈哈。”

        也不怪皇帝觉得可乐。

        他这个儿子自打学了金石篆刻后,不管给谁送礼,都是一方小章,至多材质有些差别而已。这三五年间,他少说也送出去了百多方印章,连皇帝陛下都收到过好几枚。

        “六皇子送了一方小印”已经成了京城一梗,今日又闻印章,皇帝岂有不笑之理。

        皇帝兴致高,五皇子刘挦(xian二声)便也在一旁逗趣:“六弟,你的印章早已不如当初那般受人追捧了,三年前一枚可作价十贯,今非昔比,如今要价一贯都未必有人肯买。”

        皇后也轻笑着打趣:“今日六郎若只送印章,母后可不依。”

        皇帝闻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笑过了一点六皇子:“六郎,你要知道,‘物以稀为贵’,你的印章可不是什么稀罕物儿,今日你若想用一方印章应付你母后,那必不可能。”

        听着话音像是帝后的顽笑,并不是要找自己的麻烦,六皇子赶紧知机地朝着皇后拱手讨饶:“礼物选得不合母后心意,是振愚笨,求母后明示如何才能讨您欢心?母后但有所言,振必将竭尽全力。”

        “陛下说得对,‘物以稀为贵’,”皇后轻笑:“今日母后想要个稀罕,等会儿宴席上六郎蹈舞献礼如何?”

        本朝风气开放,蹈舞不但是风尚,还是礼仪,王公贵族,文臣武将,才子学士们都以表演舞蹈为乐,连女郎们也以精通舞蹈为荣。

        舞蹈形式多种多样,舞乐大家极受世人追捧,所过之处有万人空巷的盛况,就连皇帝陛下年轻时都是个中高手。

        皇后要求六皇子献舞并不是一种折辱,相反,能在文武百官并内外命妇前蹈舞献礼,对于少年人,哪怕对于皇子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出风头的机会。

        问题是六皇子不想要这样的机会。

        六皇子刘振,在人间活了十七年,自打三四岁上听得懂人话开始,他最大的愿望便是把自己藏起来。

        因为他贵极,也贱极的出身,因为他美名远播,恶名也远播的母亲,因为他风仪过人的皮囊下呆板滞讷的性格,他出现在人前一次,便能给人增加一份茶余饭后的谈资(热搜体质)。

        他不想被众人注视,议论,夸奖,耻笑,也不想要那些或鄙夷,或轻贱,或爱慕,或怜悯的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他甚至不希望世上有他这么一个人。

        因了这些,他便深居简出,除了日常进学,便只在大吉殿内习武练字,极少出现在人前,更是从不在宴席上出风头。

        世人都以舞技高超为荣,皇子公主也不能免俗,逢了大宴小宴,抓住机会便要在人前炫技展示一番,却极少有人见过六皇子蹈舞,因此皇后才会觉得“稀罕”。

        皇子的身份给予刘振的从来不是特权,而是沉重的枷锁和无尽的约束,就比如此刻,他便不能拒绝。

        哪怕浑身每一丝肌肉都在叫嚣着抗拒,刘振还是强迫自己露出了笑脸:“母后有命,振必竭力以赴。”

        “好!”皇帝陛下大笑拊掌:“老六一会儿好好表现,叫女郎们见识一下你的风采。”

        虽然刘振极少在公开场合跳舞,但是皇帝陛下作为君父,还是享受过儿子的蹈舞见礼的,他对刘振的舞蹈技艺相当欣赏,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就是吃亏在性子太过木讷,不然凭他的长相和舞技,必然能惹得女郎们竞相追逐,哪至于到这个年纪还定不下一门像样的亲事呢?

        皇帝陛下把话说到了这里,所以这支舞刘振不但必须要跳,还要跳得漂亮。

        御驾到了安礼门,住在内宫偏远角落里的低位妃嫔们早已在内侍监的安排下等候多时,龙辇一过,诸妃嫔纷纷按品级大小并入了队伍,一切都井然有序。

        刘振驭马经过,盯着队伍仔细找了一遍,没见到那个人,他非但没能松口气,心弦倒越发崩得紧了。

        帝后在龙辇上谈笑,五皇子并几位公主时不时策马上前凑个趣,刘振秉持自己呆板木讷的人设,骑着马规规矩矩地跟在龙辇后方。

        八公主刘馥玉微勒马缰落后几步,同刘振并行后压低嗓音问:“找到她了吗?”

        因为自家阿娘不靠谱,所以馥玉公主便格外操心婉昭仪的言行。

        她未序齿前跟着婉昭仪一起住在后内廷的承香殿,彼时还能看顾一二,可自她满了十二岁按宫规搬至中内廷公主院的百福殿后,再想看顾婉昭仪,便力有不逮了。

        中内庭跟后内廷相距颇远还隔着一条永巷几道宫墙,进出极其不便,连传个消息都费劲,是以今日馥玉公主直到在永巷里等着御驾启程时才发现婉昭仪不在宫妃的队伍里。

        婉昭仪不曾事先告假,若她不能准时赴宴便又是把柄,兄妹两个立时派人分头寻找,直到龙辇起驾时都还没有消息。

        总不能为了婉昭仪一个,便带累的兄妹两个都犯错,于是刘振让妹妹假作无事发生,照常行事,他自己留在后面继续寻找。

        人是找到了,只是结果太不如人意,还不如找不到呢。

        “找到了,我追上龙辇前她在掖庭宫的嘉献门前闹着要进去,因我不肯助她找尚寝局的麻烦,她便指责我不孝。”

        刘振分外歉疚地望着妹妹:“必然少不了要有一场大闹,是我对不住你。”

        妹妹已经十三岁,正是议亲的时候,负面的传闻最好一点儿都不要沾染上她,只可惜,他跟婉昭仪又起了冲突,等婉昭仪闹腾起来,他们兄妹俩免不了又要遭人议论一番了。

        他自己也就罢了,哪怕一辈子不成亲他也无所谓,可馥玉是女子,本朝风气虽然开放,待女子还是比男子要苛刻得多,馥玉若跟自己一样被拖累得年纪老大还议不上一门好亲事,到时候不知道要承受多少非议。

        她性子敏感又好强,如何能承受得了那如许多的指指点点?刘振只要想到这些,便心痛如绞。

        “找尚寝局的麻烦?呵!真好大的威风。”

        馥玉公主冷笑一声后又低头恨声道:“她一向糊涂,于你有什么干系?是我们俩命不好罢了。”

        命不好,摊上这么一位母亲,为人子女,他们能怎么办呢?

        玄德门外,太子刘揄(yu二声)早已领着东宫眷属等候多时,一见御驾,忙忙策马迎了上来。

        天下间最尊贵的三个人碰面了,如此便没有旁人什么事儿了,于是连一直努力在帝后跟前逗趣的五皇子都识相地退了下来,落到龙辇后面非要跟刘振并辔而行。

        “六弟,今日参宴人数之众,数年都未曾有,母后亲点了你蹈舞献礼,机会十分难得,你可要抓住了。”

        五皇子笑语晏晏拍了拍刘振的肩:“用心点好好跳,争取把女郎们迷得神魂颠倒,说不得哪个被你迷晕了头,就愿意嫁予你做皇子妃了呢,哈哈哈…………”

        刘振根本不理他,轻提缰绳,脚跟一磕马腹便要抢身上前。

        “唉唉哎!你干什么!”

        五皇子的马被扶风挤得身子一歪,差点前蹄跪地,慌得五皇子急忙抱紧了马脖子,刘振不管他,径直御马前行。

        五皇子一见他这架势便知不妙,急急催马向前,追上去抓住了他腰间的革带:“六弟六弟,你要做甚去?”

        刘振真心实意地道:“五兄不是羡慕我得了这蹈舞献礼的机会吗?我本也不喜蹈舞,便想请求父皇母后允准,换五兄你上台。”

        五皇子仔细分辨刘振的神色,觉得这个榆木脑袋是认真的,这家伙是真的想跑过去跟皇帝皇后进言,一时鼻子都气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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