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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亲爱的孩子快回来


面对这种猜疑,崔梦溪向来不嫌麻烦,不过她没什么力气了,恐怕剑也提不动,从地上找了根粗棍后,在手里掂量几下。

        沈端害怕她会拿棍子打人,后退两步,“我也没讲过你们什么坏话,我只是想安心赚点钱而已,你没必要这样吧?”

        崔梦溪当即白了他一眼。

        这傻子,原来这么憨。崔梦溪叹气,用棍子撑在地上,“看来相貌跟智商果然不挂钩。这儿没铲子,你就用这个棍子挖吧。”

        “挖什么啊?”

        崔梦溪走到当初埋下竹叶青的地方,数不清埋了多久,用鞋尖指了指地面的标志。

        “挖酒。”

        沈端虽然从小被苛待冷视,但仍旧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公子哥。他很不喜欢干这种话。他好歹是个花楼老板啊,这双手应该弹弹琵琶拉拉二胡,再唱唱小调,而不是在这跟个二傻子一样,巴巴跟在崔梦溪后面。

        “挖不挖?”

        沈端敢不挖么?他道:“我想起以前在旧宅子时,那些恶婆娘就是这么打骂我的,谢谢你,让我找回童年痛苦的记忆。”

        崔梦溪哈哈大笑,笑得肚子疼,“行了,又不是搭台子唱戏,没人想听你的故事。快点挖,挖不出来,我一脚把你踹下山。”

        说完,崔梦溪靠在一旁,环着自己手看。过往一幕幕的感动回现在眼前;被砍伐的小竹林渐渐发出新芽,如果现在是晚上的话,一定能看见星幕。

        “话说,你刚才为什么不去见纪青夜呢?”

        崔梦溪:“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沈端挖累了,气喘吁吁的:“问一下都不行?”

        “不行。”她不想多说什么。抄起旁边一直瘦弱的竹竿,加入挖酒的队伍。

        黄土下,几个尘封的酒坛子渐渐露面。沈端用力把一块巨大的泥团挖开,抱了一坛出来,“啧”的一声:“你这什么眼神,我又不会摔了它。”

        崔梦溪接手抱过,道:“我是怕你脚滑手滑。”

        把酒坛子擦干净后,崔梦溪忍不住开了木塞,闻了闻,好清新的竹叶香!

        可这酒不是她一个人酿的。

        “这山上,也就这些酒最值钱了。”沈端道,突然痛叫一声,因为崔梦溪打了他一拳。

        沈端认栽,不敢较真。“你去哪啊?”

        崔梦溪吩咐他把酒都抱出来擦干净,自己转身进屋,她关了后门,关了窗户,然后把纱幔挂起来,桌上的棋局舍不得收拾,棋子还摆着原样。

        那些纸张没有褪色,好像才刚刚落笔那样栩栩如生,上面有她的字,也有纪青夜的字,还有……她画的很多很多只小王八。

        回想起来,那时似乎是在玩闹,她恶趣味众多。

        这里……最值钱的,大概是这些回忆吧。

        忘也忘不掉,丢也丢不掉,永远会烙在她脑海里。转瞬间,岁月如梭。那些斑驳的竹林影子忽然像浓彩重墨一样,一撇一捺落在窗纱上,把以往的事和现在都连接在了一起。

        “你在里面发什么呆啊?酒我都擦好了。”沈端敲了敲门,一副看好戏的嘴脸。扫了一圈屋内环境,还不错。

        崔梦溪把手里的纸揉成一团,丢进画娄里,重重一声关门,然后落锁。

        沈端看着她这通操作,震惊道:“呃,你怎么把钥匙也扔了啊?啧,里面该不会是——”欲言又止。

        崔梦溪转头,面无表情地面对他,“你干脆改个名,叫沈三八好了,这么八卦我的事?”

        “等等我啊,我一个人搬不完!”沈端像个小厮,一身好看的衣裳被泥水沾得很脏。

        那枚被崔梦溪丢弃的钥匙已经落入草丛中,找不到了。

        好像锁上这里的一切,就能锁上所有记忆一样。虽然这是个自欺欺人的办法。

        下山后,天空放晴。沈端看着毫无血色的她,随时担心她会不会半路上死掉。

        “休息下吧,我马累得都走不动道了。”

        “前面就是城门,歇什么?赶紧走。”

        沈端长长的“唉”了一声,单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拔了根芦苇玩。

        “话说你这个人,都这么抗拒别人的关心吗?”

        这句话像巨石一样击打着崔梦溪的内心。她只是不习惯依赖他人,她更相信自己。

        沈端看着她:“你这么活着不累啊,算了,你我也不是什么要好的关系,我关心你,不如关心关心自己。”

        “戏子无情。”崔梦溪猛咳两声,背后一只手轻拍她。

        “是是是。可别忘了我给你唱过的小曲,我唱得嗓子都哑了!”

        崔梦溪咳着咳着就笑了,“我逼你唱了吗,况且,你唱的不好听。”

        说着,沈端就咿咿呀呀起腔调了,他也没到半桶水的程度吧?他的神韵好歹是合格的。

        “唱点欢快的行不行?弄得那么凄凉,给我奔丧吊唁呢?”

        沈端“呸”了一声:“你真喜欢咒自己啊,也不忌讳。”

        “有什么好忌讳的,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沈端疑道:“你哼的是什么歌?听起来不像京城兴唱的。”

        “是首云国的小调。”

        沈端“嚯”地一声:“你还挺剥削的。你懂云国话啊?”

        “我只懂这首歌里的含义。云国边境有游牧民族,这首歌在云国话里,是‘亲爱的孩子快回来’的意思。”

        沈端听得津津有味,一副好学的样子,可能是这调子好听,或者是他听不懂这些云国话,总之,他很喜欢,他还想学。

        他闭眼享受着这首曲子的时间,手里被粗粝的缰绳摩得发疼也不觉得有什么。

        “你这人,唱歌也不错。”听完后,沈端评价道。

        崔梦溪没把他当什么殿堂级大师,也不稀罕他的评价。这首歌她是在小乔口中学的。

        亲爱的孩子快回来,风带着我的思念像你问好。

        到达城门时,天已经黑了。灯影憧憧,她又是为谁而归。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门下啊,站着一个身着银铠的儿郎。好像,是在等她。

        “噢?那不是纪将军吗。”沈端喜上眉梢,雀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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