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方不方便见个面
林初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还没有醒。
阳光透过窗玻璃照进来，暖暖的，像是给林初镶上了一层金边。
陆西骁看了林初一会儿，烦躁感已经消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和安心。
他希望他和林初就保持现状，不管林初有什么样的私心，曾经用过什么样恶劣的手段，为什么能从爷爷手里接手“初梦”，此前他怎么都查不到，现在他也不想耗费心力在这上面。
他会和林初保持着婚姻关系，在他没有选择断开之前，就一直这样下去。
所以，林初，不要再做出他无法接受的事情了。什么大学同学，能让一个结了婚的人彻夜不归？
林初偏了偏头，阳光有些刺眼，他抬起手遮在眼睛上挡住光线，睁开眼睛。
连着两天的宿醉，加上一晚的放纵，林初的眼周留下了淡青色的痕迹，加之他脸色白皙，头发乖顺，让他整个人透出一点颓靡的消沉。
但是他的眸子依旧黑白分明，清澈如水，还是之前讨人喜欢的少年模样。那种介于成熟和非成熟之间，纯真又沧桑的矛盾感在林初身上毫无违和，很好地平衡了起来。
“你醒了！”陆西骁坐在床边，将林初这种吸引人而不自知的样子尽收眼底。
“嗯，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林初偏过头，躲开光线的直射，定定地看着陆西骁。
这个角度很奇妙，就像看着一个关心自己地人等着自己醒过来依靠他一样。
很让人沉迷。
因为这个人是陆西骁，所以沉迷不需要道理。
“各种词条都已经撤了，不会再有我跟那个人的相关报导，我也不会公开回应，好像专门为那个人做的一样。”
说话的时候，两人彼此对视，好像天地间两个人的眼中只有彼此，那一刻，有一种名为隔阂的冰在消融，林初有一瞬间的怔住，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林初立马坐起来，随便捞了一件t恤套在自己身上，走到门口回头对着陆西骁淡淡一笑:“如果你肚子还饿着，我想做点东西给你吃。”
陆西骁站起来，回应了一句:“好。”
林初很开心，脚下仿佛踩了弹簧一样，变得十分轻快。
林初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陆西骁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了厨房门口，林初将爆浆鸡蛋液的三明治装盘，配上咖啡送到了陆西骁眼前。
“咖啡加冰不加糖，希望你的口味没变。”林初眼睛里好像有小星星，闪着愉悦的光芒，但陆西骁还是看出来他眼睛里的试探。
有一种小心翼翼，不是表面开心就能掩饰掉的。
但是这无所谓，陆西骁要的，只是林初能乖乖的，不要再做过分的举动而已。
陆西骁接过林初手里的餐盘:“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变了。”
林初把陆西骁送出门之后，回头看着被吃的一干二净的早餐，心底里涌起一股满足感。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简单到一茶一饭相伴而安。
可是在未知的深处，还是隐藏着恐慌和无力，就好像随风飘零的风筝，感受不到线的牵引，可以凭风直上云霄，也会在某个时刻跌落谷底。
林初甩甩头，摆脱这些让人不快的情绪。陆西骁已经有了一点变化，并且会把工作上的事情告诉他，情况已经往好的那一面发展，他应该学着去满足。
“嘟嘟——”
来电话了，林初快速整理好心情，接起了电话。
“早上好啊，初初小可爱，有没有想我？”白宇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从第一个音开始，就已经有了个人标志，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
“想你……为什么打电话给我。”林初拿着电话坐到了沙发上，陆西骁刚刚走没多久，白宇的电话就来了，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计划好的。
“呵呵呵，小初初很幽默呢！”白宇闲扯着，“不知道方不方便和初初见个面呢，我可是很想你的呦！”
林初皱皱眉头，他不太喜欢有事情绕来绕去，就像一团毛线东扯一条西扯一条，没完没了，还是搞不清楚这团毛线到底要变成什么。
“电话里说也很方便啊，如果不方便的话，不说也是方便的。”林初说完这句话就有想挂电话的冲动，他也只有对陆西骁有耐心，其他的人，他很难耐着性子去猜测和等待。
“初初小可爱不要这么没有耐心嘛！我不是还送给你一个人情？当然我并没有要讨回来的意思，只是想问问，演戏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了新的想法？”
林初眼睛里的焦虑开始模糊，他想到了顾北朝说的话，想到了修习表演系的片段，想到了陆西骁的工作性质……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在沉默中、在回忆中想要摸清心里头的选择。
“听说‘初梦’已经到试运行阶段了，作为一个真人参演的虚拟现实，如果里面没有一个专业的辅助者，那些在现实中无法实现愿望的人，怎么能期待他们在虚拟世界会有不同的结果呢？辅助者的角色至关重要，他要有很强的共情能力和表演能力吧，能让玩家信任能让他们依靠……”
白宇等不到林初的回答，就在电话里说个不停，他也不知道林初会不会答应，但他必须让他答应，那个角色，只有林初演的出来。
“陆西骁知道吗？”林初回过神来，眼神渐渐回归清澈，他内心仿佛已经有了答案，但他需要了解到一些必要的信息。
白宇松了一口气，他已经感觉到林初心里的想法了。
“他一定会同意的，陆老爷子决定的事儿，小陆总肯定不会否决，况且，除夕夫夫从圈子内转向圈子外，不只是我们这些业内的人知道，将来整个社会的人都会知道，陆总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如果陆西骁不同意呢？
林初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假如陆西骁不同意，他要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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