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膈应人
早为的男队女队、还有后排坐着的早为学生也都义愤填膺地起身抗议。
“过分了啊！怎么能这样！”
“就这么输不起吗？”
“球风也太脏了吧！”
姜墨也很揪心地望着场上，对于啸风吐槽：“你们同学怎么这样，打不过就急眼？”
于啸风沉默着没吭声，这时候听到裁判鸣哨，判定对方带球撞人，陆繁荫获得两次罚球机会。
她已经站了起来，冲场边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没事，让大家冷静，然后走到了罚球线下。
看她没有大碍，所有的人才松了口气，郁子离刚刚忐忑的心也缓缓落回胸腔。
他知道她的投篮命中率很高，这两次罚球等于对方送分，这次的胜利不会再有悬念。
果然，两次罚球都干净利落地入网，对方中锋抢到了篮板，还想再争取得分，可是时间只剩下二十秒，而早为这会儿的防守堪称滴水不漏——
“滴”地一声哨响，裁判宣布比赛结束，早为以58：52的比分成功拿下比赛。
“赢了！”
“太棒啦！”
“开门红！太好了！”
女队的成员们围着陆繁荫抱成一团，大家蹦着跳着十分开心，很快又四散开来，两两拥抱。
陆繁荫眼前全是人影，一片混乱，她几乎是从一个怀抱到另一个怀抱，被人拽得团团转。
其实她第一个想的就是去找郁子离，却被面前的人墙挡住了去路，甚至迷失了方向，耳边全是队员们的声音。
“队长，你真是太稳了。”
“是啊，刚才看得我心都快飞出来了。”
“有队长在，咱们谁也不怕！”
陆繁荫谦虚地回应，说这都是大家的功劳，然后小心翼翼地挣脱面前的人，下一刻，她感觉手腕被人拉住，整个人转了一圈，这次落入的是一个宽阔的胸口，嗯，宽阔、高大，搓衣板那么平。
但胸肌还挺有弹性。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恭喜班长旗开得胜！”
这声音含着笑意，低沉又好听，轻轻拨乱了陆繁荫的心弦，她下意识地搂紧了对方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唇角勾起：“谢谢。”
郁子离只敢借着这个机会，以队友的身份抱她一抱，这会儿穿得太薄了，怕陆繁荫不舒服，不过几秒钟便松开了她。
其实陆繁荫一点也不在乎，她甚至想多抱一会儿就好了，但好在脑子还在线，知道这样很不合适，便也顺势后退了一步。
不过郁子离始终抓着她的手腕，并没有撒开。
陆繁荫看看他：“？”
“摔得疼吗？”郁子离轻声问。
陆繁荫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不疼，屁股上肉多。”
郁子离：“……”
抓着她手腕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会长，你可太厉害了——”廖远冲过来也想跟她拥抱，不料郁子离突然把她扯到身侧挡住，空出来的左手推着廖远的胸口，低声提醒，“别激动。”
廖远：“……”
陆繁荫怔了怔，实在忍俊不禁，手背挡着嘴笑了。
难怪一直不放手，原来是不想别人来抱她。
小狼崽，你的独占欲这么强的吗？
但是我喜欢，嘿嘿。
看台上，姜墨把手机焦距拉到极致，拍下了陆繁荫和郁子离拥抱的刹那，点开相册放大仔细观赏。
底下乱糟糟的，两场比赛之间休息半个小时，这会儿大家都纷纷去洗手间，场上也在清理卫生。她打算过一会儿再下去，陪着陆繁荫一起看男队的比赛。
“姜墨同学，方不方便留个微信？”旁边于啸风突然说。
姜墨怔了怔：“嗯？”
于啸风淡淡笑了笑：“也算不打不相识？”
“太牵强了吧！”姜墨乐了，不过她并不反感对方，相反还觉得这种痞帅的人挺有意思，但本着谨慎的原则追问了一句，“你不是为了我闺蜜才加我的吧？”
于啸风很认真地说：“当然不是，想加你当然是因为你。”
“惹，还怪会说话的。”姜墨被这直球取悦到了，调出二维码给他扫，两人很快加上了好友。
不远处有人冲这边喊：“啸风，要比赛了，快来！”
于啸风回头应了一句：“嗯，知道了！”
“你是十九中男队的？”姜墨诧异地问。
于啸风弯起眼睛笑了笑：“怎么？”
“不怎么……”姜墨心里突然有点心虚，好像自己当了什么间谍似的，但是想想她根本什么也没说过，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点头说，“挺好，下一场看你表现。”
于啸风已经站起了起来，这会儿扶着姜墨座椅靠背躬身低头，靠近她轻声问：“会替我加油吗？”
“你想得美！”姜墨立场分明，杏眼圆睁，“不骂你就是好的了！”
于啸风哈哈大笑：“回见！”
姜墨虽然呲儿他，但看着他的背影仍是笑了，冷不丁听见下边裴西楼喊她：“姜末儿！你要过来坐吗？”
“去，这就去！”她立刻应道。
不知道刚才跟于啸风加微信的事儿裴西楼看没看见，唉，想到这个，姜墨莫名又有点心虚。
严华和周婉没打算挪窝，她就自己一个人拎着包到了第一排，坐在裴西楼给她空出来的座位上。女队队员们现在都去冲澡了，一会儿回来会坐这边，男队队员已经去了场边，开始做热身。
裴西楼是替补，这会儿坐在姜墨身边没动弹。
“你今天会上场吗？”姜墨问他。
裴西楼其实看见了她跟那男生加微信的一幕，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偏偏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姜墨不是他的私有财产，她有权利去认识别的男生，就算是好朋友，他也无权过问太多。
但是看着眼前人，一向自控力很好的学霸还是忍不住问：“那个男生是谁？”
他本以为姜墨会嫌他管得宽，拒绝回答，没想到小丫头立刻秃噜：“十九中男队的，叫于啸风，一会儿上场！唉，早知道我就从他嘴里套出点情报了，失策！”
裴西楼：“……”
“什么叫早知道？一开始他没说？那他知道你是早为的吗？”他皱起眉问。
姜墨叹了口气：“嗯，他一上来问我我就说了，他也表明自己是十九中的，但是没说是篮球队的。”
“就你这点心眼，还从人家那里套情报。”裴西楼无奈地说，“幸亏你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就被人套走了。”
姜墨撇撇嘴：“谁说的？这点防备心我还是有的！”
裴西楼深深地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发顶：“坐着吧，我下去了。”
场地被迅速擦过一遍，郁子离已经脱了外套，在场上投篮热身。他站在三分线起跳，扬手投球，篮球空心入网。
“手感不错啊！”一个声音从对面传来。
郁子离循声望去，便见于啸风接住弹到面前的篮球，拿着向他走过来。
看到这个人，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眯起了眼。
“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了么？”于啸风脸上挂着促狭的笑，“还是不想认我们十九中的人啊，老同学？”
郁子离知道他想激怒自己，这一招很贱，但往往很好用。
现在要是自己搂不住火，爆锤他一顿，一定会牵连比赛。
哼，真以为我这么傻么？
郁子离懒得给他表情，反正热身也热得差不多了，一会儿场上血虐他就行，没必要现在跟他吵。
于是他一声没吭，转身返回了场边长椅，坐在了裴西楼旁边。
裴西楼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忍不住问：“那人叫于啸风是吧，你和他有过节？”
“你怎么知道他？”郁子离意外。
裴西楼沉吟片刻：“上一场比赛他在姜墨旁边坐着，两人还加了微信。”
之前郁子离的注意力一直在场上，没有往姜墨那边看过，听了这话也不由蹙起眉。
“这人是不是有问题？”裴西楼忍不住追问。
郁子离盯着场上练球的于啸风，冷声说：“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他这一句话，裴西楼立刻了然，根本不需要打听太多。
但是他现在显然不方便直接跟姜墨说这种话，否则会显得自己是红眼病，还会让她逆反，更想跟这人接触。
他只能密切关注两人的动向，希望能够保护她不受伤害。
陆繁荫她们只是在淋浴房匆匆冲了个澡，冲去身上的汗水——为了比赛，今天丁曦月帮她编的是特别结实的法式辫，打完全场比赛没乱，她也懒得拆，打算回家再洗头，这会儿换上衣服就跑回了赛场里，生怕错过比赛。
“繁荫！”姜墨远远看见她，站起来向她挥手。
郁子离听见这声喊，扭头向她看去。
陆繁荫换上了一身粉色灰色相间的潮牌运动套装，脑袋后边两只小辫子翘着，整个人显得休闲又精神。她人虽然往姜墨那边走，但却一直往郁子离这边看，两人目光交汇，都忍不住露出笑意。
“等会儿过来哈，我先去给男队加加油。”陆繁荫走到姜墨跟前，把手里的背包往她旁边空座一放，接着就往郁子离那边走。
姜墨：“……”
她郁闷地嘟囔：“什么加油，分明是重色轻友！”
“热完身了？”陆繁荫按住郁子离的肩膀，笑吟吟地说，“紧张不？”
郁子离闻到她身上清新的沐浴露气息，被于啸风搞得烦躁的心情立刻多云转晴，唇角也不由自主地挂起笑容：“当然不，打算和你们一起，来个‘双开门红’。”
“那我拭目以待喽！”陆繁荫问，“你是首发吧？”
廖远刚热完身回到场边就听见这句话，一边擦汗一边说：“会长，瞅你这话说的，酷哥球技高超，教练早定了他首发，你可别装不知道。”
陆繁荫当然是知道的，就是为了逗逗郁子离，这会儿被廖远当真，搞得还有点尴尬。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队长，有没有十九中的队员资料？”旁边裴西楼突然问，“能不能拿来给我们看看？”
廖远想了想：“有，在我包里。”
他们比赛不像正规联赛，更不如nba，没有那么多个人数据，只有组委会编纂的一个小册子，记录了每队球员的简介，没什么参考价值，廖远曾经问大家要不要看，没人稀得看，不然郁子离不会不知道于啸风加入了十九中篮球队。
廖远把小册子递给裴西楼，裴西楼找到十九中那几页，看到了于啸风的简介。
“这人打得分后卫。”他问郁子离，“打得好么？”
郁子离偏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兴趣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以前没跟他打过，他以前也不是校队的，估计刚加入没多久。”
“这人很厉害吗？”陆繁荫好奇地问，“为什么关注他？”
裴西楼顿了顿，才说：“一会儿姜墨会跟你说。”
陆繁荫：“……”
还挺神秘。
这会儿教练喊队员们集合，陆繁荫给郁子离说了句“加油”，便回到了座位上，跟姜墨打听于啸风，知道了来龙去脉，立刻就明白为什么裴西楼这么关注对方。
哎，堂堂学霸也有追不到的人，也会暗搓搓吃醋啊。
三点半，伴随着裁判员的哨声，比赛正式开始，跳球过后，球权落在了十九中那边，于啸风首先拿球，冲到三分线一个跳投，“噗”地一声，篮球应声入网。
就像是报了女队的一箭之仇似的。
于啸风看了眼比分，转头冲不远处的郁子离一笑，表情充满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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