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雏形 第二节 公孙布
“谈判？为什么不是来投靠呢？”黄战反问道：“那边的人我们大都认识，在甲鱼老板点数分配不均、乱指挥、吃败仗的情况下很容易出现逃兵，来投靠我们也是正常之举，再说他想谈什么？他有谈判的本钱吗？”
“黄战兄，是这样的，投降的人必定跑得很快，不会三个人同时有心情找木头，而且真的要来投靠，多少会带一些自用的工具或兵器保命，不太可能只带一块木头。”郭望说道：“至于谈判的本钱，在你们的陈述中我发现甲鱼老板的智商相当低，卫郡张断这次出兵只是带回了荀历一部，而没有对他穷追猛打，所以他很可能认为我们不想灭他。”
“呵，到底什么情况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秦川笑道：“先走吧，大家一起。”
“等一等，”郭望说道：“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如果对方是来谈判的，那么就让我跟他们谈，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不要吭声。怎么样？”
什么意思？
大家互相看看，然后望向了秦川，本来整个团队的决策都是大家反复讨论、对比了再决定的，对此他们已经形成了习惯，现在要一个刚刚投降的家伙来主导他们的决策……从何说起啊。
“我没问题，就是慕大叔怎么想？”秦川看着慕笑天，在己方有绝对控制权的情况下秦川根本不在乎郭望怎么说，只不过要顾及一下慕笑天的想法。
“我没意见，他很想谈就让他谈吧。”慕笑天说。
“好，就这么定了。”秦川说道：“我们过去。”
远处的太阳快下山了，满天晚霞衬着蔚蓝色的天空，几棵秀气的柳树倒映在苹果河里，显得分外美丽，一大群人走到了临湖高地西面，站在苹果河边，对方一行三人，正吃力地抱着木头游泳，张断等人见了，开玩笑似的拔箭开弓。
“别放箭~~我们是来谈判的~~”游在中间的人大喊道。
一时大家不由惊讶，还真给郭望猜对了，可接下来另一个家伙的喊话是听得他们满头大汗：“对啊~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呵，张断，放低弓箭，给他们点面子。”秦川笑道，几个开玩笑的队员都收起了弓。
因为距离不远，一两分钟他们就游到了，其中一个跟黄战他们认识，微微地点了点头。
“各位好，”来人湿淋淋地爬上岸，站直了身体拱手一揖：“在下公孙布。”
“我叫郭望。你有事吗？”郭望问。
“是这样的，今天我们两家打了一仗，各有死伤，体力物资也耗费不少，如此以往……”
“说重点。”
公孙布愣了一下，没想到郭望那么横：“我们来找一个和平的办法。”
“和平？怎么个和平法？”
“以河为界，划河而治，互不侵扰，和平共处。”
话还没说完，河岸边就是一阵哄堂大笑，这个公孙布真是幼稚得可以，想要划河而治也得有这个实力啊，甲鱼老板强势的时候可以追杀黄战荀历，战败了却叫人来要他根本守不住的东西，凭什么啊？
但是队伍中有些人没笑，其中一个就是郭望：“划河而治可以，给你三天时间，供奉一百头梅花鹿，否则杀。”
“这……”公孙布实在没想到郭望那么不留情面。
可让他更没想到的是，身边竟然发出了一片不满而混乱的指责声，大部分队员都想上去叫郭望把事情说清楚，一百头梅花鹿就把鹿苑给对方？想干嘛？但是后来看看秦川和慕笑天——两人什么都没说。
在公孙布的不知所措中，指责声慢慢沉寂了下去。
“给不给？”郭望继续问道。
公孙布倍感屈辱地看着郭望，又看看那些对一百头鹿都很不满的人们，想想如果不出点血估计又要开打了，而己方还能顶住一波攻击吗？想到这里，他真的开始后悔跟老大提议谈判，说不定不来，对方也不会打来了。
公孙布咬咬牙：“不是不愿意给，而是实在没有这个能力，我们大部分人受伤，狩猎力量已经减弱了很多，而且那些伤员也不得不养，原来一天打十头鹿差不多已经是极限，加上每天要吃的半个，三天内根本没有可能搞到一百头鹿。”
“哼！那你说，几天可以凑齐？”
“最起码要十五天。”公孙布真是心里发苦：“可是，你们能不能少拿一点？鹿苑两边加起来也不过一两百个梅花鹿，你们要是拿走一半，我们就苦了。”
“讨价还价？呵，你说多少？”
唉，做人是很无奈的，尤其当你战败的时候。公孙布痛苦地想道，然后说：“五十头鹿，十天。”
“八十头鹿，十天。”郭望轻蔑地看着他：“就这价。”
公孙布看着郭望，满脸苍凉，他叹了口气：“好吧，十天后，我给你鹿，告辞。”
看他转身离去，秦川这边的队员开始有点明白了，实际上郭望根本就没想着兑现和约，他开出一个对方很难在短时间内兑现的条件，不过是想稳住他们，想想吧，如果一开始就拒绝谈判，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对方“我们马上要来打你”吗？这样一来甲鱼老板必定带着人逃走或者加强防御，那卫郡的作战计划就要黄了，而现在郭望一番表面蛮横实际子乌虚有的讨价还价，只会带给甲鱼老板一个信息：最起码十天内对面不会打过来。而卫郡他们真正的作战准备哪需要十天啊。更恐怖的就是郭望的反应速度，在很多人还没想到的时候，他就想好了一连串毒计，并且毫不犹豫地演了一场戏。
想到这里，弄明白郭望意图的队员不由心底发寒，如此手腕和毒计真的只有郭望这种人才想得出来，也只有郭望才会如此大言不惭地把假的说成真的一样。
可惜公孙布不知道，甲鱼老板更不会知道。
看着公孙布一行游泳的背影，一群人不由无限同情起他们来了。
“兄弟们，我们要在临湖高地上做一圈防御系统，小一点没关系，但是一定要有，”秦川说道：“刚才他们游泳过来不过就是几分钟，如果对方在凌晨时分趁着夜色偷袭，估计我们很难发现和防御的。对了卫郡，你可以按照原定计划作战。郭望这家伙太狠了。”
“看出来了。”卫郡看看郭望，想想这家伙真有点厉害的。
因为一行人都吃饱了肚子休息好了，体力都恢复在半数以上，所以马上分工，在临湖高地建设一个比较小的拒鹿角防御圈——只要能安防货物、让大家安全睡觉就行。
正当他们干得火热朝天时，从竹溪漂下来一个竹筏，上边站着虞美人等人，大声叫着他们。
程不悔
己丑九月二十五
2009。11。11
这一节是本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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