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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两伤


船身晃动,低重的喘息伴着鼻音,姜与眠呼吸杂乱,双手无意识地抓着巫惑的衣角。舌攻得更深了些,姜与眠极力抵挡躲避着,可那举动却像是在与他纠缠。身体忽然失去了平衡,巫惑抱住他,将他压入了水中。

        桥下传来落水声,桥上人纷纷朝下看去,却只见到一条摇晃的木船,浆飘在水里,漾似一圈圈涟漪。

        巫惑在小洲边将他拖上了岸,两人身上带出的水流到姜与眠身下,沾湿了大片草叶。他呼吸刚刚平缓,便又被巫惑噙住了唇。身上潮湿退去了些,姜与眠的衣服已被解开了,露出点点青紫的痕迹,那皆是方才挨打留下的。

        他想推开身上的人,可唇上缠绵又难以割舍,倒是巫惑先松了他,转而去逗弄他的喉结与锁骨。湿滑从耳后一路滑至脖颈,直到巫惑在他锁骨下狠狠咬下一枚齿痕,身上的酥痒才消下去了些许。

        身上的人唇齿猩红,趁姜与眠眸光迷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裤。姜与眠回过神来,抓住了他的手,拦住了他下一步的行动。

        “等等!我们还有一件事没有决定!”姜与眠声音中仍带着喘息。

        “什么事?”

        “……谁是1,谁是0。”

        “一?零?”巫惑怎听得懂这些,不过这种时候问的,还能是什么?

        “自然是谁强便听谁的!”巫惑说完,又要使力去扯他衣裤。可姜与眠死死抓着衣服不放。

        两人对抗间,姜与眠猛地翻身带倒了他,这下反倒是巫惑被按在了地上。姜与眠笑得得意,也学他的样子,去扯他身上衣服,可巫惑却趁他不备,抬起一脚将他踹进了河里。

        那一脚不轻,姜与眠掉进水中,水花溅了老高。岸上传来巫惑的笑声,他看着漆黑的河水,以为姜与眠很快便会自己爬上来,可人上来是上来了,却是上了河对岸。

        月光下,姜与眠拖着水淋淋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走着,任凭巫惑在身后叫着他。

        巫惑斜倚在小洲边,看着他的背影:“哼,脾气倒不小!”

        身上的水仍未干,迎着夏末微凉的夜风回到石窟时,姜与眠已睡着了。躺着他的床,盖着他的被子,湿衣服被他挂到了一旁,被子下露出了渗血的齿痕。

        巫惑轻声靠近,坐到了床边,姜与眠睡得安稳,没一点防备的样子。巫惑被他气得发笑,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叫醒他。探出手去,轻轻滑过那张脸,细看之下,白皙稚嫩,竟觉比辞昼好看得多。

        “辞昼怎就不会你这一套?”巫惑自言自语着,像是吵了他,姜与眠脸微动了动,察觉到温热的手掌,不觉蹭了上去。这乖顺的样子,活像只小猫,他哪里有什么杀人的斗志?只是个想要爱的小孩子而已。

        巫惑收回手,目光扫过身上,腰上挂着的那块玉佩不见了,想是方才掉进了河里。

        天光微亮,堂庭看了那图许久才看出姜与眠所做的标记,凡是他勾画的地方皆是寺庙。堂庭寻了一夜才寻到这个石窟。他悄声潜了进去,一路皆畅通无阻,尽头是一道厚重的石门,他隐了身形与气息,穿墙进了里面。可刚刚在石门内站定,他便怔住了,身形也在震惊中露了出来。

        姜与眠赤身侧趴在床上,被子盖在腰间,露出了大片紧实的胸背。他呼吸均匀平缓,睡得正香甜。

        “与眠!”堂庭的声音有些颤抖。

        姜与眠睁开了眼睛,堂庭站在眼前,眼中满是错愕。他从床上坐起,身上的青紫与锁骨下的齿痕,也在此时露了出来。

        堂庭愣愣看着他身上的齿痕,唇微张了张,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姜与眠低头看向自己,瞬间便明白了堂庭眼中的惊愕是为何,这样的场景,无论谁见都会误会吧?

        “跟我回去!”

        良久,堂庭才说出了这几个字,他大步向前走去,拉住姜与眠的手腕,要将他从床上拖起。可姜与眠大力甩开他,那晚在草海他逃了,便是做了选择。

        “我们说好,不再过问彼此的事的。”

        “我何时那样说过?”这句话,堂庭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逃了,便是做了选择!”

        堂庭又一次抓住了他的手腕,疼痛顺着手腕传到姜与眠身上,堂庭定定看着他:“我一个都不选!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出城!”

        “凭什么?”

        “凭辞昼死前将你托付给我!”

        又是他,又是因为他,堂庭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堂庭对自己好,不过就是爱屋及乌而已。两人皆静了下来,堂庭极力平复着心绪,尽量放轻声音:“姜与眠,你告诉我,是他逼你的,还是你甘愿的?”

        “是我自己要留在这的,他也是我主动招惹的!你还想知道什么?”

        耳边带过风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姜与眠愣愣地侧着脸,许久,他才意识到堂庭打了他一巴掌。自他认识堂庭,他连一句重话都未曾与自己说过。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他杀了你爹!”

        堂庭的声音像被罩在了鼓中,带着模糊的嗡鸣,姜与眠眼底有些红,他也想要问堂庭,为什么偏偏是他姐?可半张脸麻木着,像是失去了知觉,他一个字也说不出。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杀了他爹,你不是也想将他变成傻子吗?”

        姜与眠抬起头,巫惑已站在了石门内。

        “堂庭,许久未见了!”

        堂庭顿时失了语,他说的没错,自己的确对不起与眠。巫惑绕过他,手抚上姜与眠红肿的脸:“你怎下这样的狠手?”

        “别碰他!”堂庭低声吼道。

        巫惑故作惊异:“可他喜欢我碰他。”

        他手指在姜与眠脸上轻柔摩挲:“他昨夜还用脸来蹭我的手。”

        堂庭看向姜与眠,似在问他真假,他盼着姜与眠反驳巫惑,说他没有那样做过,可他没有,他只是静静看着堂庭,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他也曾那样蹭过自己的手的,那时他们刚刚回城,堂庭怕他睡不惯,夜里去看他,手抓住被角为他掩进颈间时,他便用侧脸去蹭了堂庭的手。如今再看,眼前人从未变过,只是那份依恋再不会给他了。

        巫惑看出了堂庭眼中的悲戚,故意将姜与眠的脸转向自己:“你想和他走吗?”

        姜与眠没有回答,他的答案堂庭已知道了。

        方才对巫惑的杀心已全然没了,堂庭退后半步,缓缓转过了身。那背影引了姜与眠的目光去,他缓步朝石门走着,身上似带了说不尽的悲凉。

        “姜与眠!”巫惑的声音传来,可他没有反应。自清晨堂庭走后,他便一直断断续续地失着神。

        巫惑上前拨过了他的脸,掌印已比方才红肿地更明显了些。

        “我想去密室呆会儿。”姜与眠的眼睛失了光彩,巫惑看着他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不悦。

        “随你!”他说着,松开了手。

        姜与眠走进漆黑的密室,又将门紧紧关上了。

        贪狼星君来的时候,堂庭正在草海中呆坐着,面前的草倒了大片,不知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贪狼星君大步走来,将三叉戟拄在地上,问道:“姜与眠呢?妖界换了个虎妖掌管,你可听说了?”

        “见过了,羽翼未丰。”堂庭声音似乎已虚透。

        贪狼星君看出了他的异常,一手放倒了三叉戟,坐到了他身旁:“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堂庭回过头来,“我……见过巫惑了。”

        “巫惑?他现身了?”

        堂庭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转而问道:“天庭兵力恢复如何?”

        “……堂庭……我知道你一心为辞昼报仇,可这事急不来。”

        “最快何时?”

        贪狼星君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话:“许……还要十余年。”

        “那便先杀虎妖,断他臂膀。”

        “好,这件事我去办!你留在城里,身上咒术解开之前,不可轻举妄动。”贪狼星君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了这许久,还不知姜与眠在哪呢,方才我去找他,见他房里没人。”

        堂庭目光黯淡了下去:“我打了他,他闹脾气,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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