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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蝴蝶花开


触碰到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南知忧心下一慌,指下的力道便大了一点。

        指间从那莹白肌肤上划过,南知忧心脏砰砰直跳,假装神色自若的接过瓷碗,仰头一口喝完,笑道:“果然好。”

        具体怎么好呢,南知忧不知道。

        她只知道,柳羡月皮肤可真好摸。

        凉凉的,滑滑的,像夏日里盖在身上的薄衾,望春说那是波斯的丝锦,盖在身上,最是清凉舒适,叫人心里再生不出半分骄夏的烦闷。

        柳羡月面上神色没有一丝波动,似乎完全不曾察觉到这一小小触碰。

        见南知忧喝完,她也笑道:“陛下喜欢,是臣妾的福气,陛下朝政繁忙,臣妾先行告退。”

        南知忧嗯了一声。

        她收好食盒,福了福身,退下了。

        看着她退下的身影,南知忧的心中生出了些许感慨。

        一是感慨谢延好眼力,中意的人果然不错。

        二是感慨在宫中,总觉得是柳羡月亏了。

        三是感慨要是夏天跟柳羡月一起睡觉,美人冰肌玉骨,抱着一定很舒服吧。

        四是感慨谢延这孙子,什么事都不做,什么好事都往他身上来。

        她有点,只是有点哦,有一小点点的妒忌他。

        早朝很无聊。

        不是这里发大水但是治理有方啦,就是那里有土匪但是官府剿灭啦,总之,没什么大事。

        南知忧困顿的悄悄打了哈欠,心道怪不得谢延不上朝也没什么影响。

        不过这也得感谢老皇帝,他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治理国家却挺厉害。

        人就是这么矛盾啊。

        下了早朝,南知忧想要回去补个觉,路过御花园时,发现有不少宫人三三两两的往御花园走,奇怪的问道:“他们这是去干嘛?”

        “回陛下的话,御花园的蝴蝶树今个儿开花了,”窦存福笑道,“小太监小宫女们没见过,现下都跑去看呢。”

        南知忧点点头:“原来如此。”

        她不由的回忆起了往事。

        御花园的蝴蝶树,树如其名,花像一朵朵蝴蝶。

        此树十一月开花,十二月结果,果子小小的,是它的种子,不能吃。

        花匠说这树一年生,一年死,栽下去,一年就长大开花结果,然后就死掉了,果子掉了地,入了土,成了种子,又是一年的轮回。

        这是老皇帝送南知忧的礼物,那时她成日萎靡在宫里足不出户,他便打探了她的喜好,让人栽种了这树。

        当时蝴蝶似的小花开得满树都是,像是大片的蝴蝶栖息于此,风一吹,花儿颤动,像是蝴蝶振翅欲飞。

        只是当它想飞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没有翅膀的,它只是像蝴蝶,不是真蝴蝶。

        第一次来看这花时,南知忧听了花匠那些话,顿时兴致缺缺,不愿意再来赏花,还让人把花树砍了。

        老皇帝没让人砍,他说等她什么时候想去了,再去看。

        这事儿传了出去,大家都说老皇帝对南知忧宠爱非常,比起孝和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知忧对这些传闻嗤之以鼻,不愿搭理。

        第二次到这里来便是老皇帝死的时候了,严格且文明的来讲,应该是老皇帝驾崩那夜,她从他的寝宫的暗道出来,不知怎的就走到了这里。

        那时已经是深夜,月上中天,清冷的光照亮黑暗,她看见蝴蝶树光秃秃的,恍然记起已经半年光景了。

        她本想便叫人挖走树,给老皇帝打包带走,却还是被孔姜劝罢了。

        最后只是在老皇帝的棺材里放了一朵枯死的蝴蝶花,是第一次去看时,飘到南知忧掌心的花瓣。

        她把那花瓣压在书页里,保留了小半年。

        这树就这么保存了下来,宫里人也爱看。

        这么一回忆,才惊觉老皇帝已经驾崩两年多了。

        一时之间,南知忧也有些感慨,虽然老皇帝不是个东西,但作为皇帝,他还是很优秀的。

        而作为南知忧名义上的夫君,在宫里的日子,他对她极其好,几乎是言听计从,事事顺她意。

        只是南知忧不爱跟老皇帝相处罢了。

        老皇帝倒很喜欢跟她说话,反正,那些话南知忧既不会告诉旁人,也没有机会告诉旁人。

        不知不觉就想远了,或许真的是薄暮西垂,南知忧发现自己最近是越来越爱回忆从前了。

        惆怅的叹口气,不再想这些往事,南知忧决定将就着这么睡会儿,吩咐窦存福有事便叫醒自己。

        这么一睡便睡到了晌午时分。

        觉睡够了,人也精神了许多,窦存福看南知忧神采奕奕的样子,笑道:“陛下待会儿可要赏花去?奴才听说这蝴蝶树,午后赏是最美不过的了。”

        南知忧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自己在宫里的日子也不长了,这花是看一次少一次,还是去看看吧。

        便点头同意了。

        到御花园前,南知忧叫停了龙舆,打算自己走过去,让侍从们都在原地等候。

        窦存福跟着她,有些邀宠的道:“奴才已经让人都退下了,陛下只管赏花就是,不会有什么人打扰的。”

        南知忧点头,道:“朕只看一会儿而已,待会儿那些宫人们想要来看,便随他们,切勿阻拦。”

        她一边说着,一边踩上由青石板搭成的小路,顺着小路转过几个弯后,蝴蝶树出现在眼前。

        树下却有旁人伫立。

        白衫黑发,紫色的花瓣落了一头一肩,想来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

        开到茶糜的花瓣随风纷纷扬扬的飘落,纤细单薄却脊背挺直的白衣女子伫立着,凉风轻抚起她的秀发。

        这样的柳羡月,淡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多了许多难以描绘的哀伤,仅仅是那么站着,便让人觉得心头莫名难受。

        心中情绪翻涌,一股怜惜之感涌来,南知忧分不清这怜惜是在怜惜回忆里的自己,还是此刻树下看起来很哀伤的柳羡月。

        她忽然不想让柳羡月沉溺在这哀伤里。

        她朝柳羡月走去。

        走至柳羡月身前,轻轻拂去她肩头落花,南知忧柔声唤道:“皇后。”

        柳羡月猝而回头,漂亮的眼睛微微瞪圆,不可思议的看向南知忧,一脸复杂且震惊的神色。

        南知忧猛然从情绪里脱离,心中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她的本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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