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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流言蜚语


雀儿想追问是什么梦,想了想又没有追问,而是叹了口气道:“唉,娘娘你可能要噩梦成真了。”

        “什么意思?”

        “王爷不是说昨天晚上就能找到陛下吗,已经过了一夜了,什么消息都没有。”

        南知忧一拍脑袋,她怎么把这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被柳羡月和阿依古丽轮番刺激,她昨天愣是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而孔姜也没有主动来提,显然是没有找到。

        因此早朝又需要南知忧乔装了去上。

        而早朝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孔姜,太尉解释说是孔姜昨夜突然风寒,因此告假。

        南知忧有些不安,丞相却很从容,洋洋洒洒的说些有的没的。

        下朝后,南知忧想找丞相和太尉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二人却匆匆忙忙的走了。

        窦存福奉命前去请二人到御书房,丞相摆手,压低声音道:“请公公转述陛下,人已经找到了,只是情况不太乐观,现在人在平王府,请陛下放心。”

        太尉在一旁补充道:“劳烦公公告诉陛下,请她再费心一段时日,皇后那边,不到万不得已,还请隐瞒一二。”

        “奴才明白,二位大人慢走。”窦存福忙笑道,恭敬的送丞相和太尉离开。

        转头窦存福去了御书房,转述了丞相和太尉的话。

        “丞相说,陛下已经寻到,人在平王府,具体怎么回事,丞相大人没有多说,人来人往的奴才也方便多问。”

        “还有就是,新婚之夜皇后娘娘受了委屈,要委屈陛下多体贴体贴娘娘才是,只是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告诉皇后娘娘这件事。”

        南知忧听完,长吁短叹了好一阵。

        天哪,谢延到底在干什么,不回皇宫而是去了孔姜那里。

        天天天哪,为什么会要她来体贴柳羡月,她怎么体贴柳羡月啊。

        “说得容易。”南知忧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的道,“朕也是……朕怎么去体贴皇后啊。”

        “陛下,”窦存福贴心的倒了杯热茶呈上来,“奴才倒有一点愚见,若是说出来贻笑大方,请陛下不要怪罪才是。”

        “你说你说。”

        “这其一嘛,陛下可称呼皇后娘娘为梓潼,这是私称,也可显陛下与娘娘伉俪情深。”

        “其二,新婚之事已经是街知巷闻,民间只道是陛下和太后都厌恶皇后娘娘,那么太后何不对皇后娘娘亲近些,破了这些传闻。”

        窦存福有理有据的一条条慢慢说道。

        南知忧认真听着,听明白了。

        就是假扮皇帝时,要对柳羡月好,当太后时,要对柳羡月更好。

        不过她还想知道一件事情。

        “你刚才说新婚之事是街知巷闻,怎么,民间说得很难听吗?”

        窦存福迟疑了:“这……”

        “你快说。”

        “奴才怕说出来,诬了陛下圣耳。”窦存福为难的道,“左不过是说,娘娘不得陛下宠爱,又被太后厌恶,这被废弃入冷宫,只怕是指日可待。”

        南知忧皱眉。

        这些话,就好比新妇才嫁入夫家,就被人议论这两人肯定要和离。

        “皇后也知道这些话吗?”她神色肃重的问道。

        窦存福点头:“宫中议论纷纷,娘娘想来是知道的,只是娘娘贤德,不曾问罪于人。”

        “那怎么行。”南知忧深知流言蜚语的危害,严肃道,“你仔细着点,挑几个平时惯爱乱传闲话还添油加醋的,杀鸡儆猴一番。”

        窦存福领命:“奴才明白。”

        在窦存福出去前,南知忧叫住他,又补充了两句:“杀鸡儆猴就好,别惩罚过了头。”

        窦存福笑眯眯的应是,出去了。

        御书房又只剩下南知忧一人,她按照记忆把墨砚放到书桌左下角,弯腰拿出了柳羡月的画像。

        看着画像,她脑海里想的是窦存福口中的那些不好听的话。

        流言蜚语,有的时候真的能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一如她当初进宫,起因是一个妇孺皆知的可笑传闻。

        民间传闻是这么说的,在当时还不是太后的南知忧的及笄之礼上,南父宴请了许多人,大家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此时,有人上门来讨水喝。

        讨水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但精神饱满,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恰巧当时南知忧拿着水瓢从府门过,将就便递给了老者。

        老者喝完水,眼睛往南知忧身上这么上下一打量,抚须大笑道:“好一个天选之子,好一个万万人之上!”

        南知忧不解:“老先生何意?”

        老者眼睛看着南知忧,说了这么一句话:“此女子,得之可得天下。”

        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笑着转身离去。

        南父想细问,忙叫人追出去,然而已经没有了人,这条开阔的街道,从街头望到街尾,竟都寻不见老者身影。

        自此,南家之女,得之可得天下的流言骤起。

        真的很坑人。

        首先,南知忧的及笄礼,她不在里面待着,跑府门口去做什么,还拿着一个水瓢,咋不提着一个水缸呢?

        其次,哪里有什么讨水喝的老者?

        这个流言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不可信,但问题是平民百姓就爱谈论这些无稽之谈。

        不过三天,全京城都知道了。

        平生无所俱,唯恨大嘴巴,嘴咋那么大呢,才三天啊!那嘴里是装了条护城河吗,这么能喷哈喇子。

        托流言的福,没人敢来上门来提亲,谁敢来啊,生怕谋反的罪名扣不到头上。

        所以不得不说,皇帝就是皇帝,身经百战,经验老到,既然这个流言起了,那有些人的心思也就会开始活泛,索性,进宫吧。

        就这么着,南知忧进了宫,一步到位,直接封妃,静妃。

        这个封号就很妙了,要知道南知忧六岁习武,除了吃饭睡觉如厕,其他时候不是正在练武,就是正准备练武,与“静”没有一点儿关系。

        紧接着,京城的头条一下就变了,大家都不再关注那“得之可得天下”,都来关注这爷孙恋了。

        毕竟,南知忧十五岁,老皇帝六十三岁,整整大她四轮。

        而当时皇帝病倒,已经卧床三月有余,一度严重到全身只有嘴和眼睛能动,虽然挺过去了,但和之前也没差,就躺床上喘气而已。

        只能喘个气的皇帝,听了大臣们的建议,在封妃一事上双击眼皮许可了。

        南知忧真是死了都想不到新婚之夜她会是对着一个糟老头,还是一个卧病在床的糟老头。

        就算他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于她而言,他就是一个糟老头。

        但当时,在南知忧被扒光洗净抬进皇帝的寝宫前,嬷嬷们还尽忠职守的传授她闺房之事。

        南知忧就奇了怪了,皇帝那个样子,传授这些有用吗?皇帝就算想做些什么,他能做吗?

        嬷嬷说:“所以娘娘要大胆些,放开些。”

        南知忧:“???”

        一刻钟后。

        南知忧:“!!!”

        总有一些时刻,人会瞬间长大。

        南知忧想,她就是在那时候长大的,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

        嬷嬷又说:“娘娘,只听听是成不了女人的,只有陛下能让娘娘成为女人,一个真正的女人。”

        这……能拒绝吗?

        特别是看见皇帝苍老的容颜和褶皱的皮肤时,南知忧感觉自己不仅想拒绝,还想哭,想逃跑。

        宫女太监都退下后,她安静的躺在皇帝身旁,默默的掉眼泪,而皇帝闭着眼睛,什么也没说。

        他不叫南知忧,南知忧自然不可能主动做点什么,只顾在那儿哭着,就这么哭了前半夜,后半夜哭睡着了。

        次日清晨,宫女进来服侍的时候,南知忧还好好的裹着薄被,刚刚醒来,茫然的看着鱼贯而入的众人。

        奇迹就在这时发生了。

        皇帝开口了:“扶朕……起来……”

        宫里沸腾了,民间也沸腾了。

        人们都说,那南知忧可美了,美到老皇帝“垂死病中惊坐起1”,紧接着就“芙蓉帐暖度春宵2”,并且很有可能“从此君王不早朝3”。

        南知忧也不知道这怎么就跟她扯上了关系,又怎么跟她的长相扯上关系了,她明明就是在皇帝身边躺了一夜而已。

        但久病在卧的皇帝因为娶了美娇娘而从床上爬起来的故事,还是霸占了京城热榜话题第一名。

        第二名是果然南家之女得之可得天下。

        南知忧:“……”

        有时候南知忧会想,要是没有那个传闻,那她还会进宫吗?

        必然不会,虽然她自幼丧母,爹在娘亲病逝七年后续弦,但在南府的短暂时光里,她和南家人相处得很好。

        南夫人为爹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当年已经六岁,正是不怕生又爱闹的年纪,成日里跟在她南知忧后面,姐姐姐姐的叫着。

        说真的,在宫里的这些时日,南知忧有时候会想起那小团子来。

        回忆到这里就断了,宫女打断了南知忧的思绪:“启禀陛下,阿依古丽求见。”

        南知忧有些疑惑,她来干什么。

        “宣。”

        阿依古丽提着一个食盒,笑容满面的跨进来,娇滴滴的行礼:“陛下,臣妾特地让人炖的燕窝,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由于昨日的事和昨夜的梦,南知忧实在是对阿依古丽捉摸不透,生怕她再说点什么惊掉人下巴的话,做点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因此便想着,赶紧把人应付走。

        “放这儿吧,朕刚下早朝,没什么胃口。”

        “陛下可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阿依古丽关切的问道。

        “一些小事,不足挂齿,天气寒冷,这些东西让宫女送来就好,你不必亲自跑一趟。”

        南知忧温和笑道,言下之意就是别来她面前晃。

        “陛下偏心了呀,”阿依古丽笑开了花,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你这般关心臣妾,皇后娘娘可是会吃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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