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44－47
“……所以，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沉睡？”陈寒凝把视线从乌鸦身上收回来，认真地说。
“可能。过分深层次的睡眠。照理说，你应该比我更明白，那是什么情况。”
“是的，否则我无法将你唤醒。那么，影子的事情呢？这你也知道吗？”
“这我倒是不知道。”李皓君说：“就像是我告诉你的，我在梦里看到了你，你的老师张医生，刘猎人，我的乌鸦和我自己。你好像遭遇了什么事情，我的乌鸦一直说你需要我的帮助。但那些全部都是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那是我和我老师相遇时发生的事。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会梦到那些见鬼的东西。尤其，刚送走张医生不久。”
“你是说，张老师真的来找你了？不是做梦！”
“感觉确实像是做梦。梦里重复了很多之前的画面，既视感强烈到我想要呕吐。但只有那个画面，我有强烈的既视感。我所在的视角非常神奇。是我，又不是我。我试图回忆，却什么也记不起来。真可怕。”
“你觉得，这会是哪个影子捣得鬼吗？”
“如果没有悦欣的证言，我会觉得是你在捣鬼。”
“不要这样说。虽然我确实做一些和梦境有关的工作。但我发过誓，陈家不会对李家进行任何梦境上的干预。那些过去的……尝试，已经让我们时至今日都吃尽苦头。”
“尝试。你可真是语言艺术的大师。有没有想过到这边学校里去教语文。写作困难的孩子会对你露出微笑。”李皓君模仿着陈寒凝的样子说：“我向你保证。”
“你一定要持续不断地激怒我吗？”
“就像你试图忍耐一样，我也一样。”
“李皓君，你听我说。这样下去，我们只会无休无止地吵架。”陈寒凝的脸色终于沉下来，“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并且必须要坚持走下去。所以，让我们尽快结束这件事。这场闹剧。回到各自正常的生活轨道上，好吗？”
“当然。我也想要这样做。”
“来吧，我可爱的女孩，别躲那么远。我们会听不到你的声音，我们需要你的证言。”李皓君抬起手，示意乌鸦落在自己高高举起的手臂上。
李悦欣站起身，伸展翅膀，快速飞了过去。落得很稳。李皓君把他放在茶几上。
“悦欣，你之前说，我沉睡的时候，你叫不醒我，然后看到了一个倒影，在墙上……书架上？”
“那个靠墙的书架。它大概有三四层的高度。”
“看来是个小个子。”
陈寒凝问：“地上呢？那个倒影有落在地上吗？”
“你是说，那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影子？”李皓君想了想，“如果它落在地上，悦欣，你要好好想想，它到底有多长。这样方便我们确认它的位置。”
李悦欣飞起来，查看了一下位置，落在地上，往前走了两步，停下来。“就在这里！”她说。
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站起来，绕过沙发，走过去。
“是你家里的……我是说，曾经的家人吗？”陈寒凝问。
“不是，他们不会做这种事。这不是李家的风格。”
李悦欣问：“那你们李家的风格是怎样的呢？”
“如果是我家里的那帮老家伙。我绝不会醒来。他们不会给我参与其中的机会。”
——确实，当初，这家伙并不在现场。李丹溪会离开这里，也是因为年龄不到二十岁。
陈寒凝摸了摸下巴，“所以，在你看来，可能是谁干的？”
“我可以在这里跟你讨论那天晚上，你跟我说的事吗？”
“哪天晚上？”
“我们从张医生店里回来。”
“可以，不用担心被他听到。我本来就有说的打算。”
“有人想要给张医生惹麻烦！”李悦欣看了看李皓君，又看了看陈寒凝，“还有另外一个人，也许并不是人？它来到这个家里，转了一圈，还挑衅我。”
“什么意思？”
李皓君解释说：“把她当成真正的魔法生物。你知道的，很多书上都会写，最初的火之精灵，纯黑的乌鸦，太阳神的后裔……之类的故事。而这些乌鸦的故事里，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能够口吐人言。”
“但你的鸟……只是附加魔法的机关。”
“没错。这正是最有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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