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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曲径通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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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業之後的第一個春節結束之後,陳雲半年的實習期就滿半年了。平常他的工作平穩簡單,多半都是機械性的重複,加上鄭師傅的保薦,陳雲的實習總結算是順利的通過了。轉正之後,陳雲的工作內容沒有變,在鄭偉和另一個負責公司安全的大姐同一個辦公室,每日里就是幫鄭師傅處理各種問題,還要幫安全專員大姐寫各種安全和工作報告。

        這是整個社會最常見,最普遍的一種工作性質。完成百分之七十的重複性,機械性的工作,包括大部分的腦力重複和一部分的體力重複。然後是百分之三十,有的時候是四十的非重複類,計件類型的工作。而這所有的工作加載在一起,都沒有多少創造性和想象力可言。需要的僅僅只是把工作和事情好好的按照要求完成。要求和標準可以很嚴格,也可以很寬鬆。這就是所謂的工作的工藝。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重複相同的工作,甚至連解決的問題都被羅列在了應對計劃書里的時候,總是難免讓人產生厭倦感,而這個時候,人們通常都是依靠機械慣性和習慣在工作。

        恰恰是無法忍受寂寞,總是心裡有著各種各樣的想法和新計劃,才讓我們這個國家就是無法完成需要能夠忍受枯燥和乏味,甚至空虛寂寞才能完成的工作吧!所以中國的發動機和精加工永遠都落後於世界水平。

        根本不是技術問題,這完全就是人的問題。

        “小陳,你到樓下去解決一下客戶投訴的問題,全部按照流程走,千萬不要和客戶發生爭執,本來就是投訴客戶,情緒一定很激動。”

        “師傅,我沒有單獨解決過客戶投訴的問題啊?我怕出问题。”

        “人總有第一次嘛!你實習期也過了,不要怕。就像原來我們一起做的那樣,記住流程,說話千萬要小心,我在上面開會,現在會上爭論得很兇,一時半會下不來。你不去,難道讓櫃檯或者銷售部的那些人去?”

        “哦,那好吧!我就按照流程走,其他的話我不多說,但是解決得下來不我就不知道了。”

        “你真傻啊!具體細節上的東西就讓和客戶接觸的銷售或者前台去解決,你去就是安撫客戶的情緒的,說說好話,為客戶想一想,把相關人等叫過來,有什麼問題大家談一個解決辦法,只要客戶消氣了離開,後面的問題還是接觸客戶的同事去解決。”

        “師傅,我懂了,那我就先下去了……”

        “好的,有什麼問題就再給我電話。”

        陳雲正在辦公室為段大姐(負責公司安全的那位大姐。)寫安全工作報告,接到了鄭師傅的電話之後,就急著下樓去解決客戶問題,那段姐在一旁看報紙,一瞧見陳雲串了下去,連忙喊住:

        “小陳,報告什麼時候寫?”

        “段姐你放心,今天之內就給你搞定了!”

        陳雲一邊慌慌張張的下樓,一邊抬頭對著辦公室回了一聲……

        “你慢點!”

        這毛孩子,每日里就是一驚一乍的。段姐回過頭來繼續翻看報紙。

        陳雲三步并兩步的走到辦公大樓下面的客戶大廳,值班長看見陳雲就一臉堆笑:

        “小陳,你可來了,今天真是運氣不好,大清早的,就來了一個客戶要鬧,好不容易安撫在貴賓室,才過兩三分鐘,就開始破口大罵了,你要是再不來,整個業務大廳都被她給鬧騰翻了。”

        “大概什麼問題啊?”

        陳雲和值班長一起走到貴賓室門口,掩門細聲問道。

        “應該是對沖基金的問題。這幾年股票基金都不穩定,大家都是壓在手裡,前兩年鬧的人也不少,現在大情況就是這樣,所以客服也沒辦法。”

        “那這位客戶情況如何?怎麼這個時候才來鬧基金的事?”

        “四十多歲的土豪婆娘。兩年前買入的基金,其間一直就到處玩,估計把這事給忘了。現在不知道是為什麼就忽然想起來,過來一問,查了下來,500萬,虧了將近200萬,問題是之前和她聯繫都聯繫不上人,發信息也不回答,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那現在是要怎樣?把虧的錢給拿回來?這也不可能啊?大哥,你這方面見得多,給我支個招吧!”

        陳雲對著值班長一臉無助的樣子,這個四十歲不到的男人長得精瘦,顴骨有些高,一頭短得不得了的短髮,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

        “那怎麼可能?反正就是鬧騰吧!小陳這些事老鄭還沒教你?反正就是拖下來,等機會回本之類的话。之前和這個客戶接洽的職員已經調離了,現在手頭資料也不齊。暫且這樣。趕緊進去,不然鬧得更麻煩。”

        陳雲輕輕的推開門進去,貴賓室被隔開成為幾個小聽,最裡邊坐著一個人。陳雲慢慢走過去,看到這個女人穿著深紫色的外套,仿佛還有花絲巾,頭髮被盤起來堆成一堆亂雞窩,放在腦頂門上。還沒有走進,便是一股香味很淡雅,濃度卻很高的香水味道。這個女人極為肥壯,陳雲可以看到她身下的沙發深陷下去,如同一個黑色的油桶放在卡其色的布藝沙發上,將後現代重工業的油煙味和這貴賓室藝術化,清雅的裝修風格之間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陳雲轉過去,面對客戶坐下,當他看到這位劉女士的臉龐的時候,他頓時感覺到一股火辣辣的刺激从肛门正中间一瞬间冲击到了自己的嘴巴,那种被辣椒油给呛到喉咙的感觉,实在是比真实的发生还要让人痛苦。

        陈云无法用言语去描绘她的样子。至少无法描绘她的脸庞。不管陈云看过多少小说,读过多少文章,喜欢过多少作家,他都没有办法在段时间内找到什么语言来做一个形容。姑且就跨过这一段吧!

        “嗯,你好!是刘女士吧!”

        “对!你就是他们领导?”

        这位刘女士的头本来偏向一边,歇着眼睛扫过陈云一下,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硬得不得了的冒出一句,还顿了好几秒钟。

        “来,刘女士,请喝水。陈云将两人之间桌子上的昆仑山纯净水给往对面轻轻一推,堆上了一副标准的客户服务的笑容,这还是他在很多日剧里多次学习和练习才学会的。”

        “什么东西昆仑山?国内的水能喝吗?我只喝依云水!!!”

        这张黄黑色的横脸上被涂上了厚厚的一层白色腻子膏,依旧无法掩盖鼻子和眉宇间的粉刺和黑头。腻子膏的下面是一层油光可鉴的膜,将灯光的光线反射到贵宾室的四面八方,如果多层的生日蛋糕,上面一层的奶油,而中间一层又是透明或半透明的沙拉酱或者果酱,通过镁光灯透过奶油,可以看见镶嵌在半透明的果酱上的芒果,黄桃以及樱桃。她嫌弃和鄙夷的气势,让有着瘦削脸颊的陈云在做出招牌式职业微笑之后仍然无法将整个气氛缓和,于是陈云全身上下都挂满了写着“热恋贴上冷屁股”这句话的纸牌子。

        不管怎样,他还是要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你稍等。”

        陈云起身,通过话筒,高声对外喊道:

        “那个谁,去给刘女士取两瓶依云水过来。”

        刘女士面无表情。

        “刘女士,让您久等了,实在是抱歉,有什么不妥,还请多多包涵。”

        “你少说这么多,你是不是他们领导?这么年轻一小孩,就想打发我?找你们领导来,不然这事就没完!”

        刘女士很勉强的撑起了二郎腿,为了不让腿给滑落下去,她用双手抱住膝盖,依旧不给陈云一个正眼,陈云晃眼就看到她手上的两个手镯,一个玉的,一个金的,另一只手则是依旧黄灿灿的手表,手指上大概有三四个戒指。

        “嗯……”

        陈云清了一清嗓子,将崭新的牛皮纸封面软抄放在桌子上。说道:

        “是这样的,刘女士,我是专门负责处理像您这样的客户关于公司的疑问的。所以说,我不是他们的领导,但是我是专门负责这一块的。”

        “不是领导说什么说?他们搞些什么你清楚吗?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还在这里充什么充?叫你们领导来!”

        “嗯,刘女士,你先别着急,领导也只是负责窗口业务的领导,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贵宾室的问题。而我是专门过来做这事的,您瞧,俗话说得好,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虽然年轻,但是我的专业是这个。反正我也过来了,您不妨有什么事就给我说一说,说不定我就帮您解决了。”

        陈云迎来了刘女士好半响的怪异目光,她的双眼射出两道直径0.5毫米的激光,将陈云上上下下给扫了个三四遍,然后发出低沉的哼哼唧唧的声音,如同清晨的小狗想要出门拉屎却不得行的时候发出的那种哼哼之气,不过要小很多。

        陈云依旧深情款款的看着刘女士,终于,她还是转过身来,正对着陈云,说了一句:

        “你说哪个基金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时忙了没时间管,空下来一看,搞成这样,你说怎么办?”

        ……

        从贵宾室出来,已是中午十二点过,值班长也进来解释过好几次,陈云那本来就不怎么熟悉的专业知识在这里完全承受了最严厉的考验,不过刘女士明显什么都不求懂。他对于自己在对方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依旧如此认真的解释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把这位刘女士给送回去了。陈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难道以后还要继续下去?

        回到办公室之后看到郑师傅刚刚进门,段姐已经回家吃饭去了,看到陈云一脸疲惫的走上来,郑师傅没进门,直接就喊说:

        “小陈,投诉搞定了?”

        “嗯,算是暂时解决了。”

        陈云觉得自己的回答都有些精疲力尽。

        “咦,不错嘛!小伙子做得好!”

        他将门锁上,走过来拍来拍陈云的肩膀,笑声道:

        “走,中午请你吃特色剁椒米线!!!”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云依旧觉得肚子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吃了药,终究是要好些了,平平的躺了一会,基本上算是消停了。陈云依旧住在宿舍里,他对生活品质要求一般,觉得只要整洁干净,就算住在宿舍也没什么问题,况且公司的宿舍各方面说来都很不错。老胡搬出去之后租下了一个单间配套的新房子,前段时间置办了些家具和日用品,搬东西的时候陈云也从早忙到晚,最后和老胡他们部门的几位大哥好好的喝了几杯酒。

        老胡离开之后,陈云在电脑市场上买下了一台二手电脑,显示器,机箱一堆,加上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总共900块不到,再花些钱把网络给连上,这生活就没这么乏味和无聊了。

        中午吃的剁椒米线,是正宗的麻辣口味,淡味的鸡汤配素条米线,极细的那种,加上少许精盐,各色佐料,最后淋上菜板上剁得细细的碎红椒,青椒,都是新鲜从集市上买来的,洗干净之后未做任何加工,配以新鲜的藤椒,那直直白白的麻辣口味,不带多少油腻,有的就是十来颗油酥花生米,陈云感到这偶尔一次,也算是人间美味了吧!最特别的但就是不加油辣子的新鲜辣椒,让自己第一次真正的领略到具备蔬菜气息的新鲜辣味,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陈云当然是吃得痛哭流涕。

        午饭间,郑师傅也大概的和陈云聊了一聊工作上的事情,让他跟着自己好好学一学。说这江门区偌大一个公司,自己这个部分的工作就自己一个人干,有什么事忙起来了只好叫其他部门的帮忙。累是累了一点,忙也有时候挺忙,但胜在专业,别的人干不了,以后慢慢熬,总有出头的时候。新人最忌心浮气躁,也最容易心浮气躁。几次叮嘱陈云,干好自己的本质工作,其他方面,都好商量……

        晚上也只好陪老郑去麻将馆玩麻将,两个老太婆,一直嫌弃陈云动作慢,打牌打不爽快,陈云回来之后就在思考,这玩牌,就是图的一个兴致,每日里搞得像是专门在这里来工作赚钱的,那还有什么意思?之前他问过老郑,老郑只是笑一笑,说道,你把银行的事情当做工作来做,把玩牌当做消遣,但是别人不一样啊!别人是把麻将扑克当做工作,别的事情来消遣,小伙子,看问题不要太片面,只知道从自己的主观出发去想,很多东西你也想不明白。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要是人人都按你自己的思维来思考问题,世界还不都是一样了?有什么意思?

        不到十二点,陈云因为肚子不舒服,也难得上网了,躺在床上,刚刚翻开小说的扉页,就思考起老郑说过的那些话。对啊!人就是不一样的,要让大家都按照你的想法去思考,人生也就没意义了。整个世界都一样,有什么好?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总是干着相同的事,用着和原来一样的思维观和方法论,有什么意思?多年以来就依靠着计划和实施来过日子,现在想来,实在是有些无聊且浪费。就是因为一直把未来的事情按照现在的思维来计划着,所以才会什么都老旧的一成不变吧?可是想到改变所带来的那些新问题,陈云的脑袋和肚子就是一阵乱痛……

        和各个能够接触到的部门都熟识之后,工作上的饭局就渐渐的少了起来,加上领导自己的郑伟师傅又是一个不怎么喜欢喝酒的人,所以陈云总算是暂时从应酬的地狱中逃离了出来。熟悉了工作环境和同事,以及当地的气候环境等等之后,陈云的生活又开始像是在学校那样单调乏味起来。他闷闷和不善言辞且有些在结实新朋友方面懒惰的习惯,使得他更加的孤僻乖张。回头思考关于那种生活,仿佛提前五十年进入了孤寡老人的状态。

        星期五的上午,陈云在厕所小解,发现厕所的三个立便槽的最靠近门的哪一个的压入式冲水龙头上面依旧吊着一截大概五厘米长的丝线。这应该是口痰或者什么有粘着性的液体在上面附着之后,因为重力往下掉所形成的一种奇特美景。就像小孩子将鼻涕给粘在家里的某个部位,如果没有被家人发现的话,过两天也会最终形成这样恶心的场面。这个东西在这里已经有大概一周的时间了。因为喜欢喝水,陈云每天进来的次数也不少,可是每次都能够看到他,到底是因为保洁人员没有认真打理,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做厕所的清洁,还是因为他们大意了就没在意这个情况呢?一段不知道是鼻涕还是口痰的东西粘附在立便槽的压入式冲水龙头上啊!!!周末开始之前如果还没有人去处理的话,就用纸搽干净吧!

        这是陈云无聊的江门区生活的一个最简单的缩影。在这里,他勉强认识老胡和几个同事,然和住在本地的他们不一样,陈云似乎和他们搞不好什么关系。从大体上看来,他也总有着这个城市封闭,保守,不像那些沿海地区一样那么具备包容性的感觉。然后他没有同年龄阶段的朋友,一个星期能和女人说上3-4次话。这是个怎么样子的生活?这是个怎么样子的生活!!!

        要在寂寞的时候出去买春吗?不行,不能干这事。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解决吧!一直对着电脑屏幕里的AV女友也很烦恼。陈云有过这样的感觉,如果她们太美丽,太性感,太妖娆,又太主动,自己一定会对现实生活中的女人完全失去兴趣的。

        那个一直考虑要不要擦掉粘着物几十遍的星期五终于还是过去了,最终陈云还是去擦干净了那个龙头。在星期六的下午,他在健身房打发了一段无聊的时间之后,在江门区最繁华,最热闹的中心商业区的步行街上游走,算是逛逛街,顺便将无聊的时光打发在认识新的道路和这座城市之上。陈云一直认为,虽然非常艰苦和困难,但是自己一直试图融入这个城市,毕竟它和庆渝的主城区实在是太远,要说把它区划到四川或者湖南等等其他省份,也不是什么问题。陈云常常花时间在江门区的新老街道上穿行,游走,只要天气不错,他都会花很长的时间,他努力的学习着不管到庆渝什么地方,当地人都一点不会改变的江门口音。奇怪的发音和极其抑扬顿挫的声调让陈云自己常常觉得有些好笑。他也常常和同事,特别是郑师傅一起去杀馆子,品位三面环江的江门区的大河鲜鱼到底是个什么味道。还有那些下江人的奇怪香料和习俗……

        踱着踱着,他便进入了一个老旧的巷子。巷子有些深远,两侧都是很有些年生的旧房子,楼层不高,却因为巷子本身狭窄,造成了巷子内的光线不足,有些阴暗潮湿的感受。本来这样地方应该有些脏乱差吧?但是从巷口能看到的范围内,倒还打扫得挺干净。所以这就提起了陈云的兴趣,他本不想在堆满垃圾和废弃物,并且还有奇怪味道和怪异涂鸦的隧道里走。里面有些店家,不过是些老头老太婆守着的买日用品和香烟零食的小店,不少还用着军绿色漆的门窗,对于陈云的路过,老人们并不稀奇,低头读报的读报,做针线活的做针线活。再走近一两分钟,陈云能听到音乐声。有点像是那种老式留声机或者唱片机的声音,也像是磁带的声音夹杂的,混乱的,老歌曲和一些时下流行的欧美歌曲。陈云听着音乐,继续往前方走,看到一个大概七八米大小的露天坝子,巷子分成了一个十字路口。往前继续,巷子变宽,向左是下坡,一眼望下去,两侧都是民居,能看到过路的行人。右边是一行弯弯曲曲的梯坎。音乐大概是梯坎上面传下来的。陈云在这个地方站了一会,不知道该往那方走,望一望天,看到一片白云飘过,不如就跟着白云走吧……

        他慢慢的爬梯坎,条石被磨去了棱角,变得有些光滑,梯坎石头的颜色泛黑,加上雨后的湿润,给人一种极为厚重的感觉,两侧都是土木混合结构的平房,木柱子上,窗户上还雕刻得有一些装饰。梯坎开始慢慢变得平坦,约莫二十来米的高低差,梯坎的尽头是一个大院子,周围也是土木混合加青瓦顶的平房。左前方是一个很小的通道,音乐从右边发出,陈云看到这里有一家酒吧。

        很隐秘啊!陈云推开门之后,装饰果然很应景,一股浓厚的古老韵味,光线不怎么样,歪歪曲曲的有好几张桌子,还有一个楼梯通向上方,陈云估计上面也应该是有这相同的布置。吧台里面有一个瘦高的男生,估计就是这里的酒保了。陈云找到里窗户较近的一个桌子,坐下之后,那瘦高的酒保手里拿着目录单,慢慢的走过来,放下之后就离开回到了吧台,整个过程缓慢且默不作声。

        陈云翻开目录,丰富得让自己有些-惊讶。红酒,洋酒,啤酒,还有十几种鸡尾酒,后面是咖啡,奶茶,以及各种软饮小吃等等,目录单制作的温馨丰富,让自己有一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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