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现实打脸
周末在家幻想了一万次入职场景，带来的衣服不多，又去商场置办了几件。
星期一，准时到了思远大楼。在人事部办理了入职登记，领取了属于我自己的工作证，就被带到了13楼的企划运营部。在电梯里默默祈祷，给我找一个角落的办公桌吧，我可不想每天和林飞抬头不见低头见哎。
但是往往，剧情并不会照着你想象中的样子发展。人事部负责带我上来的小艾笑眯眯的指着大门口第一个座位，咯，你就坐这里吧，这里离茶水吧近，来来去去的人也多，方便你和大家尽快熟悉。
我硬着头皮蹭到了属于我的地盘上，一个宽敞的转角桌，旁边的隔断上已经放好了我的名字。同事也陆陆续续的来了，小艾朝着一伙人喊到：“大家好，这是我们新来的运营专员安然，目前还没有分配到部门经理手里，她先跟着林总熟悉工作流程，大家欢迎。”
掌声倒也还热烈，我尽量笑出了应届毕业生天真的表情，新员工嘛，和同事搞好关系当然重要啦。
屁股还没坐到板凳上，林飞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领导都来这么早的吗？这公司氛围，我好不适应。
他径直朝自己办公室走去，路过我的桌子余光瞟了一眼，说了句：“马上准备例会”。
大家都行动了起来，我凭经验拿了个小本子，和大家一起进了会议室，找了个角落坐下了。林飞走进会议室站定，朝着我说：“新员工坐前面来，让大家都认识认识。还有，开会带个会议记录本，没有就去领！”
什么嘛，第一天，有必要这样为难我嘛。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能默默坐到前面来了。
会议不长，正常的每周例会。主要是各团队总结上周工作，部署本周工作，林飞再逐个点评。他今天穿了件淡蓝色衬衣，领口敞开着，并不想那天出差之前穿的那么正式。头发不算短，打理的很干净。讲话的时候眼睛会时不时眯一下，语速不快，但是逻辑严谨，跟带着手也会比划，让人不知不觉听的很投入。
我不禁想起了他大学三年级第一次去实习单位的样子。那个时候快放暑假了，特别热，中午林飞来接我去食堂吃饭，眼睛笑的弯成一条缝，一步三跳的和我说，“我的实习单位订好了，明天就要去报道了。”
“这么快，你好厉害啊，那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也没什么要准备的，可能需要穿正装吧，但是我没有，明天去看看再说。”
正装？确实，我从没见过林飞穿正装。但是工作肯定还是得有一套职业一点的衣服吧。
吃完饭后回到宿舍，我琢磨着下午没课，便打算一个人偷偷去给林飞买一套衣服。那个时候学校门口的交通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大学生也没有那么多的生活费。我还算好一点，爸妈都是单位职工，收入比较稳定，我也不爱乱花，所以当时我爸是把半年的生活费一次性给了我，大概有4000多块钱的样子。不过快要放假了，我也不是太富裕。
从学校出门，坐了1个半小时公交车，到我们当地一个比较平价的商场，给林飞挑衣服。其实选择范围并不大，好在林飞身材标准，182的身高穿正装肯定好看。很快给他选好了白衬衣，藏青色西装裤，虽然自己也拿不准尺码。赶在林飞下午下课前，回了学校。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从包里拿出了那套已经揉的皱巴巴的正装，林飞当时楞了一下，我看到他眼里满是感动，怕他担心，连忙解释：“下午室友去逛街，我就一起去啦，顺便给你买了套衣服，一会晚上回去试试合身不。”
“嗯，这还差不多，我以为你这个小路痴一个人出门去了，这万一回不来怎么办？”
“瞎想什么呢，我哪有这么好心呀。”
热恋中的人，经常会默默为对方做好很多事，又怕对方担心，还得找借口，给对方台阶下。现在想来，那些日子，真的好甜蜜。
第二天林飞去了实习单位报道，那时候能随时联系的工具，只有手机短信了，那天我们应该发了100条吧，他每小时必汇报，被分在哪个岗位啦，同事都有谁谁谁，食堂的饭菜没有学校的香，诸如此类。
下午下课的时候，我和同学一起走出教学楼，远远的看到林飞，站在马路对面的树下。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穿正装，白衬衣刚好合身，藏青色西装裤稍微长了一点点，显得他的下半身特别修长，搭配了一双黑色皮鞋，整个人英俊挺拔，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其实林飞的五官不算特别出彩，只能说搭配的刚刚好，但是身高的优势，挺拔的站姿，总会让他在人群中脱颖而出，特别吸引周围人的目光。
他抬头看到我，冲我喊：“丫头，过来”。
和我一起的几个女孩子第一次看到他，“哇塞，安然，你男朋友啊？好帅啊。”
我当时那个心情，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觉得林飞给我长脸了，哈哈。
欢快的跑过去，一把扑进他怀里，“哪里来的小哥哥，怎么这么好看，能不能要个电话号码呀？”
“这么大个帅哥站在你面前，你连个电话号码都骗不到，效率太差啊。要不我直接把人送给你了？”他马上接我的话。
“谁说要你了？”少女的害羞，是天性。
那天林飞带我去学校门口吃了火锅，一想到即将步入社会，我俩都特别的开心。吃多了的我拉着林飞在学校里到处乱逛。9点多的时候我说，“太晚了，虽然舍不得离开这么帅的小林飞，可是我还是得回宿舍了，再不回去就进不去了。”
林飞一把扯过我，两只手臂紧紧把我圈在怀里，小声说“臭丫头，今天不许走了，我们去外面住吧。”
一瞬间，内心被无数的甜蜜包裹着，一股热流直冲脑门。但是又马上清醒了下，这么突然。我还没有准备好，这不是我想象中的，第一次的场景哎。
林飞看我呆住了，又说道：“好啦，不勉强，送你回去”。
话虽如此，但是抱着我的胳膊并没有松开，为什么不松开，只有我俩明白，因为搂的太紧，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我了。
(w)害羞中
那天我还是回了宿舍，林飞发来了短信：“安然，我今天考虑了好久才提出这个要求，我觉得我是有能力养活你的，虽然有些冒昧，但是我是真心。”
谁何尝不是真心呢，只是觉得，时候未到吧。
……
噢我的天，开着会呢，我想哪儿去了？幸好大家都在听林飞安排任务，没人注意到我已经分神很久了。第一天上班就开小差，安然呀安然，你看到林飞果然控制不住自己。
“安然，你刚来，暂时在孙经理部门，负责公司的广告宣传吧。孙经理带的新人比较多，经验丰富，你抓紧学习。”
啊，怎么突然叫到我，第一天就这么紧张吗？
“好的，林总。”我应答下来。
散会后我被孙经理留了下来。他是林飞手下的一个老员工了，主要负责广告招商和品牌宣传，长得慈眉善目的，凭我的经验，一看就是比较老实的那类人。
“安然，听人事部说，你是林总拍板留下来的人，听说还是林总的老乡。”
“是的，孙经理。”
“太见外了，叫我老孙就行，显得我武艺高强哈哈。听说你也不是应届毕业生，有几年的工作经验了吧。”
“嗯，在国企做了几年，这不是顺应时代，年轻人要跳出舒适圈嘛。”
“那恭喜你，确实跳出了舒适圈，又转头跳进了火坑里。”
额，什么？第一天就让我心理压力这么大嘛？
“我手上有个很急的项目，这周三在三里屯有个峰会，需要我们做现场执行，但是我这两天要去安徽出差，来不及盯这事了。今天是周一，我们的设计稿已经在做了，但是林总一直不满意，你今天负责盯着设计部，按照林总的意思修改，方案必须今晚敲定，多晚都得等，不然明天来不及制作了。”
“嗯，好的，老，老孙。”
“叫一个老就行了，没那么老。”
拿上老孙整理的修改意见，没有急着去催设计，我还是先看看，林总到底什么要求，这么为难。
好家伙，会议记录，满满三页纸，密密麻麻，都是老孙的手账，细致到某一个字体的大小，行间距，图片的色调等等。
想想这五年，在国企，我也经常要校对设计稿，所谓的校对，就是图文店做好海报以后交给我，我负责核对文字，不要出现错别字，不要用词不当。什么设计感觉，风格，没有人在意这些事情，上至领导，下至图文店，几乎都是一稿过。
哎，这个岗位，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啊，果然收入和付出，永远是成正比的。
下午下班的时候，设计还在闷头苦做，期间发了两稿过程在群里，林飞也一直没有回消息。我觉得，这样的沟通，太没效率了。所以顺手就在群里了林飞，“林总，麻烦看一下方案，急。”
旁边的小李（林飞助理）惊叫了一声，“安然，你别在群里直接喊林总，他会不高兴的。他空下来肯定会看的。”
“你们这么怕他？万一他没看到，那多耽误我们的时间。”我始终不觉得我做的有什么问题。
小李正准备继续教导我，林飞突然在群里发消息了，“在看，安然，来我办公室。”
我敲了门，他在里面嗯了一声，推开门我没打算进去，站在门口问他：“林总，找我？”
“进来，门带上。”
我只好走到他对面坐下，他突然问我：“第一天，还适应吗”
“嗯，还行。”说是这么说，心里正在骂他，哪有第一天来，就给我塞这么急的活，我连电脑都还没来得及整理好。
“那就好，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孙经理，实在不行，来找我也行。”
“找你？我可不敢越界，我还是找老孙吧。”
“可以嘛小丫头，刚来就和部门经理拉帮结派啦。”
“喂，领导，你找我进来不是就为了拉家常吧？”
林飞摸了下头，靠在椅子上，问我：“你觉得今天这个设计，能过自己那一关吗？”
“说实话还是打官腔？”
“你说呢？”
“我觉得一般般，至少没有打动我。”
“你都觉得一般，为什么要拿给我看？”
“那我给谁看？总要人拍板呀，这么着急，还不定，明天喷绘都干不了了，我可不想第一场活动就开天窗。”
“你看你，又着急了。”
那我怎么办？
“设计出来后，你得先把关，虽然你没有亲自做，但是你的审美，我还是相信的。自己觉得ok了，再呈现给我，这样也能方便过稿，你说呢？”
嗯，林飞说的，也是这个理，关键是我觉得不满意，设计不一定会按照我的要求改呀。
“知道你在想什么”林飞接着说，“你不用管设计，你打着我的名号去和她们沟通，效率会很高的。”
啧啧啧，那个自信的样子，还真是我熟悉的林飞。
“嗯，好，知道了，今天务必完成任务。”
说完我就准备往外走，林飞又叫住我：“你住哪里？”
“住望京。”
“那有点远，地铁也得一个小时，我当年来北京，也住望京。”
“啊，这么巧？”
“嗯”，林飞看着我的眼睛说：“因为第一次来的时候，哪里都不熟悉，只听你以前提起过，高考美术培训的时候住在望京，所以我就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缓，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然而在我心里，五味杂陈。
“公司附近也有很多合适的房子，等你和同事熟悉了，可以和她们一起住。你一个人住那么远，我不太放心。”
“刚过来的时候和你一样，不知道去哪里，熟悉的地方只有望京，所以就住过去了。”我解释道。然而，熟悉的地方，现在也还是一点都不熟悉。
“一个人跑这么远，我都不用问，还是单身吧？”他调侃道。
“废话，被你伤透了心，这么多年还没缓过来。”好不容易能扳回一局，我当然要先发制人。
“谁伤了谁的心？这个问题迟早要找个机会，我们当面说清楚。”
“嗯嗯，那你好好回忆下，当初甩掉我的那份决心呢”我也笑着调侃他。
“安然，我没有。”他突然一本正经。“如果当时你没走，我们应该孩子都很大了吧。”
“噗，你居然想过这个”我怕聊着聊着，越来越尴尬，赶紧转移话题，企图让气氛变的轻松一点。
“好了，你快去忙，我约了人吃饭，来不及和你争论了。等你手上的活动办完了，我请大伙吃饭，就当给你开个欢迎会了。”
从林飞办公室出来后，我调整了下情绪，算了，这档子事既然落在自己手里，那就尽力做好吧，其他的，暂时不想那么多了。
至于林飞，我真的还没有想好，到底应该以什么样的关系和他相处。毕竟当时的情况，真的已经没有办法说清楚，到底是他先放弃了我，还是我先放弃了他，最后连分手，也是拉黑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后，彻底断了联系。
这么多年，他的经历，他从上海到了北京，我都不得而知。因为不是同一届的同学，也鲜少知道他的情况，偶尔听到他的名字，都是从萌萌老公嘴里听到。萌萌的老公经常和我们以前的高中校友一起打篮球，那里面有几个人，和林飞关系不错。
【作者题外话】：萌新写手，感谢大家支持。每天下午更新，保证不断更，后面还有很多虐心的，甜蜜的文，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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