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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春去春回 第一百个梦


问世间什么福最难享?!清福最难享。明涵看到这样一个有关神鸟的故事——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夫妻有一个梦想,要给自己造一座到老能安居、像点样的居所,别像现在住着茅草棚怕风吹雨淋的、不得安生。于是他们开始长年累月为这一梦想劳作,虽年轻轻连孩子也没有要。那一年,眼见新房子就要落成了,夜晚夫妻二人做了一个相同的梦,在梦中闪着七彩光的神鸟问他们,是希望年轻时生活快乐,还是希望老了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安享晚年?夫妻二人认为,年轻时身体好,也能吃下苦,甚至躺在硬板凳上都能安然入睡把精力恢复,第二天照样能生龙活虎。而老了就不行了,再显硬朗的身子骨,也吃不消辛苦的劳作了,哪也都不好使了,就是睡在柔软的床铺上,恐怕也是难以睡得下了。还是年老了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安享晚年享清福好!

        于是,夫妻二人从此开始了不羁的倒霉命运——每当辛苦一年好不容易准备好加盖新房盖的材料,把房子大功告成之际,那个神鸟就会来将房盖毁掉,夫妻二人醒来,每每看着露天地也只能无可奈何。没办法只能还得搭建茅草的房盖,期望明年再盖像样房盖时,好运能降临。可是他们就这样一直辛苦到老,已经干不动了,新房盖,也就是新房子还是个梦想,索性也就放弃了,相信命了。也就是说,老了老了,遭受了太多的坎坷磨难,顶天大哭一场,夫妻二人就想开了,放下了。不过,出乎夫妻二人的想象,这样一个夜晚,神鸟再次出现在他们的梦里——其实就是现实,使他们过上了,连王公贵族、乃至皇帝都倾羡不已,无法企及的,美好幸福的生活。神鸟言而有信,让夫妻二人年轻吃苦,就是为有一天帮他们实现只有天上神仙才能拥有的清福人生,甚至可以说,他们就是神仙了(据说演绎,有很大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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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神鸟的故事,明涵很是感慨——这不就是父亲一生的写照?!只是他放不下,所以只能在艰难困苦中徘徊!但愿父亲当下能有所明白,整个社会整体是正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就像父亲这样,过去是从低的、不能再低退休金不算来看,还没有医疗保障,可是现在政府财政部门,已经给补交了公费医疗保险,虽然无法和公职人员相比,门诊费太少,可是至少不用担心万一生大病住院,一点指望都没有。暖气费也是,公职人员的补贴用都用不了,而一般企业、特别是不景气、破产的退休人员,一年就是惯例的二十四元,所以让这些人很不平,虽如此,可是地方政府,一般只要提出申请,基本每年能给伍佰元的补助,也是进步了。看情况有一天暖气补贴,也会成为低收入退休人员保障的一部分。

        再说退休金,虽无法和公职人员相比,可是也从三百出头,到现在的一千三四百,看情况用不了几年就会涨到两千元。加上姐姐的补贴,日子可以说是过得去,不该有太多忧虑的,应该去相信,国家的保障会越来越健全、越来越好,只要好好活在当下,不作无谓的付出,就是清福的人生。千万不要想着,自己有能力改变这个子女,那个子女不好的处境,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神鸟。其实,子女——也就是父亲最为担心的大哥二哥家,劳作虽然辛苦,日子都说得过去,为什么痛苦不堪?就是源于精神上的,为子女准备将来、担心将来造成的,如果子女不像那么回事,就是准备金山银山也架不住子女败家,凡事只能尽本分在先,顺其自然在后,万万强求不得!应该有所相信,这个世间不是痛苦太多、幸福太少,而是因为我们的要求相对于我们的实际情况太高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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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年,管它虚十九年,还是实十九年,明涵自觉他与父亲都与十九这个数字有缘----父亲是19岁从上海怀着一腔报国热血,赴重庆求学的,又十九年才得以回故乡探亲;而明涵如按阴历算起就是69年出生,亦是十九岁那年“背井离乡”,而写书的梦想绵延至今已要十九年了,三十九岁,那是他给自己的一个心理期限,也许过了这个界限,写不写都没什么意义了,他可不希望如此豁达人生:莫道远游无人伴,自有中天月正明……

        明涵与父亲其实谁也不想争吵,只是彼此好象在别着劲——明涵认为父亲这样跑工程跑下去,只会把这个家带向危险的边缘,因为这些年的事实,父亲不听劝的结果已证明了这一切;父亲是有点不明事理了,把明涵的担心,当做是咒他不成;他就不相信搞不成,难道他还指望他写成书改变家庭的境况吗?写书,父亲只当是明涵的一种寄托,所以每个人只能各自走每个人的路……

        事实上,真正能体会父亲苦处的、也只有明涵了——他所著的书,从一方面讲就是想给父亲的所有历程以开释,因为父亲身上承载的苦痛,每每要想起都会令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如果得不到好的解释,早晚会把人摧垮的。就如这样一篇文章阐述的道理:不止一位先贤指出,一个人无论看到怎样的美景奇观,如果他没有机会向人讲述,他就决不会感到快乐。人终究是离不开同类的,一个无人分享的快乐,决非真正的快乐;而一个无人分担的痛苦则是最可怕的痛苦。所谓分享和分担,未必要有人在场,但至少要有人知道。永远没有人知道,绝对的孤独、痛苦就会变成绝望。而快乐,同样也会变成绝望……

        在母亲的这两次病重中,明涵更深深的体会到多病母亲的不容易,活的那么难受,没有一天不遭罪的,要换成别人也许早就想不开了。可是她无论如何也要挺下去,因为她心中有太多的心愿未了,太多的不忍放不下,哪怕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也不退缩……

        母亲这一次病的很厉害,傍晚开始不舒服,到十点来钟就很难过了,就是要吐,胃疼,连带胸疼,以为没吃多少东西饿的呢!就吃点,吃了更是吐,吃胃药也不管用,疼的翻身打滚,一点没有好的迹向。没办法明涵决定上医院,便收拾停当——拿上热水袋,怕打针时药水凉;便盆——怕上厕所不方便,然后便急忙出去叫回来一辆出租车……

        医生的意思是让住院,母亲的意见是先打针,止住疼痛再说——这是怕住院花不起那个钱,只要住了院,没有几万元恐怕是出不来。先在门诊输液看看吧!从半夜输液——怕心脏承受不了,好几大瓶子,一直输到了凌晨五点多钟,可把母亲熬坏了,在这是什么什么都不方便,好在用的药还算见效……

        市院的费用实在让这样的人家承受不起,这一次的打点滴就八九十元,据说,这还算是便宜的,反正一样的药,在哪打不一样,还是象以往一样找私人医生到家里来打吧,这样还能省点钱……

        尽管算得到了对症治疗,母亲的病还是反反复复折腾足有一星期才算顶住,开始几天更是只能吃点拌少许盐的粥,一天要七、八次,基本是一两小时吃一点,就这样稍一多点还折腾,呕吐。要吐吐不出来的滋味,这时更显难受。

        母亲的病如此苦痛,别人是无能为力,只能靠她自己熬,父亲年纪大了,也陪不动母亲了,就只有明涵陪,半宿半宿的陪,有些时候,让母亲依靠在他的怀中,按摩她的胃腹,还能顶点用——母亲说,连累你了,能死在你的怀中,也知足了……

        明涵和母亲的意见一致,病什么样也不能告诉姐姐了,真不忍牵累她了,反正这个病只能慢慢的调养,还是父亲忍不住,也是见母亲大有好转,才告诉了给家打电话的姐姐,姐姐得了信便赶了过来,有姐姐的照料,母亲的病见好的也就更快了……

        数月后,母亲又病了一次,因有前车之鉴,没等大发展,就先行找人到家诊治,还好又顶了过去,但也是小折腾不断有一两个星期……

        母亲说在姐姐那儿病一次,再加上这两次,把胃吐坏了,总好吃东西,半夜、凌晨甭管多少都得吃一、二次,白天也一样如此,11点吃完饭,不到一点就又要吃东西,不吃胃就难受,有时吃了也难受,但不吃会更难受,姐姐都怀疑是不是血糖高了,可是妈妈的血糖很难测,很难坚持一宿不吃东西,只能先测餐后血糖了,确实有点高,唉!母亲的身体真够让人担心的了,不是这病就是那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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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涵知道母亲攒了一笔钱,还早就告诉了他钱在家里什么地方藏着,却没有想到有三万多元!在这次大病后,母亲就把钱交给明涵让他存在银行保管。真是可怜天下慈母心,看母亲把钱交到明涵手里是怎么说的——原来这个钱就是攒给明涵,母亲说他不容易,没有工作。这么多年是她耽误他,这个钱是留给他,万一她不在了,让他好有点指望!拿着母亲的钱,明涵感慨万千,不知说什么好,其中的钱都有十几年钱攒下的!其实,之所以这样的家庭能攒下钱,都是姐姐资助的结果。

        姐姐真是不容易,平常负担母亲的医药费就不用提了,就说那两个小孩,现在就得为他们的将来着想:上学要上最好的学校、特别等上了初中、那最著名的外国语学校、在这所学校出来的孩子基本上都能出国留学,归来后很容易能有一番天地。即使个别出不了国的,在国内也是也有一定的作为。而这样的学校一个孩子一年的费用巨大,如此真有点破产读书的意味。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社会潮流如此,你要不尽可能的为下一代打好基础,那作为父母就有失职之嫌。如此日子也不得不尽可能的精打细算了,显得很是窘迫……

        爷爷是孩子在时不想哄、哄不了,走了又想。那一次小新宇走了近一个月,爷爷去看他,当时小新宇爸爸还在,也要走了,而他亲近的姥姥,几天前又去了他舅舅家,去照顾他小妹妹、他小妹妹病了,如爸爸再一走,就姥爷带他,一时肯定不习惯……

        爷爷走时,小新宇也去送爷爷,见爷爷要上车,便哭着喊着:是爷爷、爷爷,奶奶、奶奶的叫——他何止是在想爷爷奶奶……!爷爷当时也哭了,这让人泪下的情景,爷爷不说就不说呗!又过了一个月他倒说与了奶奶,当时奶奶听了就直落泪……

        明涵是见不得无助的孩子、无助的老人的眼泪的——这何尝不是人世间的一大悲苦……

        实质爷爷看了小新宇后不久,小新宇就病了。千万不要是因为想念、难过而病,明涵叹着气,既然已这样了,但愿小孩毕竟小,难过来的快,去的也快,久了与谁在一起都会快乐,也能快乐。好在他姥姥又回来了,他爸爸知了信,也又转回来了,总算让人能把心放下了----只是这种离别才是刚刚开始,不久后,小新宇的爸爸恐怕真的要远去了,最终小新宇与他妈妈也要随爸爸远去了,给老人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思念、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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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的心事重重,很多时候是在强打精神,该休息的时候,不好休息一下,不该休息的时候,看着电视,往那一坐都能迷糊过去,还犟嘴他没睡。从某一方面讲,他已有些机械了——一听到电话,人就象来了精神;可是电话来的再多,也只能是给他一个暂时的心理安慰,不好成事,父亲就在这样的反复中过着每一天……

        不过,父亲已经骑虎难下,想回头也经不好、也是不知怎么回头了——真是祸不单行,为弥补婚托上当受骗损失及挽回颜面,乃至有更多的奢望,他执迷不悟又撞到了南墙上!

        就如明涵所说的,父亲在搞工程对这个圈子里,就父亲所接触拉上关系的人,说好听点是相互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说不好听的,都已经被利欲薰昏了头脑,弄不好就会上当受骗,还找不到说理的地方。这不,父亲东拐弯西拐弯,牵连一大堆人情,认识了一个本地大学、据说是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的退休教授。

        父亲认为教授的身份地位可靠,就相信了他,完全置明涵的相劝不顾,因为明涵知道管不住父亲,就如他拿话呛他的,你还没有资格教训我——意思就是说,等你能挣钱养活自己在说吧!明涵这个气,自己养活自己还不容易,他就是放不下多病的母亲,他真要出去长时间不回,要父亲照顾母亲,做家务,用不了多长时间,母亲自己就会挤兑死自己,父亲还能做家务,丢东掉西的,不把水烧干了都是万幸,还要做家务照顾母亲,那就是天大的笑话。做家务,对父亲来说,根本就做不了……

        明涵早与父亲把丑话说在前面——联系工程,以不上当为前提,别看到了诱惑,以为真成了就能挣多少钱,可是万一不成,怎么办!就是说,凡事不能担保,花钱为前提,凡事事先要钱的,对父亲来说,肯定就是骗局,无论对方是什么所谓身份地位。并且再三强调,不能做自己承担不了的事情,无论有多大的诱惑。甚至明涵把话说到什么地步?非要做,一定要把握在,自己能承担多少钱的责任,就承担多大的责任,千万别四处借钱,甚至借高利贷。不能再把十年前血的教训,如今再重蹈覆辙,那真是自寻死路!父亲虽答应得好,可是事到临头就完了……

        教授说他的一个学生是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他可以出面联系到住宅楼工程。这个教授可倒好,工程还没有眉目,就以先交给他两万元的中介费为前提。他保证,只要交了,一个月内保证签订合同开工拨款。实质这个工程就是个没人愿意干的、要预先垫付巨资的工程,所谓教授的学生,与教授并没有父亲想象的师生情谊,就是互相利用。结果父亲就相信了教授了,可是没有建筑公司愿意交这笔钱。

        父亲太相信工程的可靠性了,四处找所谓的老乡借钱,又借不着——其实都是推托,他找的那些人都很有钱,就算父亲说事成了,加倍奉还也没人相信,哪怕算作合伙人也不行!过去用得着父亲的时候讲交情,到如今见父亲落魄,已经一文不值了,就什么都没了。按理说,到此父亲就该打住,可是他偏不,就相信了教授,然后,就在一个包工头的授意下去借高利贷!包工头说得好,只要能签上合同,别说两万,就是给父亲二十万也不成问题。其实,高利贷很有可能是包工头拴住父亲的证明工程是否可靠的手段。结果见了教授学生,真相就大白了,工程彻底砸锅,那房地产公司信誉度不高,要垫资没人愿意干!虽然教授答应归还那两万元钱,可是借高利贷的利息,教授不可能承认!

        如此父亲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高利贷可不是好借的,那基本都是有黑社会背景的人放的!父亲真是惹火上身,不认账是不行的。到这种地步,他还相信教授还有机会搞到工程,偷偷的拿出房产证,让那个包工头帮忙找人,看能不能抵押贷款还高利贷,幸亏燃气公司员工,这个时候上门服务,来检查天然气表,核对使用数据。因为记录本、和房产证在一起,明涵正在做饭,一时倒不出手,母亲就拿给明涵,母亲心细,发现房产证不在了……

        父亲撒谎说,是放在房产局等着核实,会拿回来的……

        闯了这么大的祸,可以暂且瞒住母亲,却无法瞒住明涵了。母亲让明涵就跟着父亲,把房产证拿回来!到了这种地步,父亲还在说着没边的所谓就要能成事的大工程。明涵这个气,真是气死都找不出理由来。这种事,哪有脸跟姐姐说,明涵也知父亲后悔不行,还是不能不对他横加指责——本来攒点钱,打算把你钱同学的钱还上,可是让我说你什么好!

        于是明涵背着母亲,将这个家几乎全部积蓄——四万五千余元都给父亲还了高利贷!明涵对眼下的境况真的是无可奈何,除非在他身上发生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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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若有来生,如相信有‘上帝’就有可能与永芳姑姑相见,你会相信‘上帝’的存在吗?明涵看得出,父亲心动了,从他满含的泪水就足以证明——他不会不明白、相信了我们没什么没损失。能让自己更善良这难道能叫损失?!可是不相信、如果是事实、那该是怎样的损失!只是也深知,父亲还是不服这口气,为什么他就不能挣到钱,至少让家人生活的不那么苦呢!

        明涵是很想帮助父亲释乡情的,而就目前条件来说、但愿有一天能做到----若有一份动情的关怀相伴,即使远隔天涯,也如近在咫尺,也算满足了……

        明涵知春天离我们这个家似还很远,这个大家,那个小家没有不犯愁的事。因为他们,明涵连自己也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自己并没有信心书成了之后,可以改变眼下的困境。而自己可悲之处是家人、就连父亲兴许都会如此、没有钱财(用这代表你的成功与否、你的可信程度)、很难面对其中真正的好。到时要能做到、倒也无所谓、怕只怕自己做不到。明涵只是觉自己在空想,还不如那捡破烂的、要饭的来得实际——也许别人说对了,自己真是拿写书当借口,在逃避现实社会呢!……

        明涵写着写着书,写到最后,反倒有些怕——怕反倒起到适得其反的结果。真写完了,一时还真不好去示人。只是看家庭的状况吧,到此他倒希望父亲搞工程能有所成事,哪怕能挣几万元,对他也显安慰,否则他书写完了,怕倒对他成了打击,到时家真有什么事,别真的他拿着书稿去四处讨钱。更不要去为证明什么而证明,那对自己来说又是笑料自己。但无论怎样必须写完,明涵已感到这个家面临的紧迫问题,手中有所持总是好的,至少与人交往时有凭证,这么多年呆在家里干什么了——让人当精神有问题可不好,把书写完有所持总是好的。

        也就是说明涵能只能去相信,他有许多志同道合之人、从某种角度上说是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只要拿出《绝世缘》定能找到他们。那一切也就不成为问题了。事实上真能如此吗?!为什么想到他们的时候却总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反倒感到很冷很冷?!有也应是自己一厢情愿想象出来的,在他们眼里你是个另类,不把你当魔鬼就算万幸了,这也是你过去回避他们的一种因由。一个人心里的天堂应该是宁静的、安详的、温暖的、无忧的,他们把你不放在心上,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也不能说他们不对,因为你释明涵无法证明、也不能去证明你配做他们的亲人,可是他们心里的天堂是经不起推敲的,不可能真正做到、宁静、安详、温暖、无忧……

        实质明涵并不是为找他们而找他们,无论自己对与错、是与非总要尽到自己的一点心意,因为他从来都是一个不愿自找没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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