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塞北三鬼
三小姐举起酒杯，淡淡一笑道：“我敬各位一杯。”
“小姐生得倾国倾城！有老夫人年轻时的风范！”点苍派的一个老头站起来叫道。
酒没喝多少，人已醉三分。
看到这样的美女，柳下惠也醉了，更何况浪子叶秋。
“叶秋叶公子，我敬你一杯。”三小姐特意向他笑了一笑，举起了酒杯，还把“叶秋”两字读得极重。
完了，叶秋暗暗叫苦，这三小姐是铁定要他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了。
“他就是神通浪子叶秋啊，还很年轻嘛。”“听说他可以帮人实现任何委托呢，只要有银两？”“哦？听说武功派名在数十开外，还只要银两，定是混吃喝的主了。”
各种畏惧、猜疑、不屑的目光在叶秋身上扫来扫去。
叶秋的魂儿却早被三小姐勾了去了。
倘若你现在问他，姚妙兰是谁？他必也会双目发直地回问你一句同样的话。
“如果你不是死在自己的床上，就是死在女人的床上。”几年前何一飞就摇头叹息道。
叶秋啊叶秋，你最大的祸根，定是女人了。
叶秋眼睛还直直的，一直目送三小姐答谢完毕，转过了厅角不见。
“小女身体不适，还请多多包涵。”洪老爷子应付着客人，走到叶秋身边，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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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了，叶秋对许安使了个眼色。
“所有仆人留下。”叶秋低声道。
线索只有这一个，先查看看，叶秋望了望远去的客人之中，有一个背影他却是异常熟悉。
许安把仆人细细点了一遍，叹气道：“只少了王胖子一个。”
叶秋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许安愕然道：“你明白什么？”
叶秋扑哧一声笑了：“明白只少了王胖子一个啊。”
许安歪着头看着叶秋，开始怀疑三小姐的十万两是不是花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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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院有人在赏月。
月亮很大很圆，叶秋走进中院的时候并没有看月亮。
他摆出一副友好的微笑，向院中两位翩翩公子走去。
一位是徐州知府的大公子贺长江，一位是徐州镖局的“铁爪镖头”龙德云。
“赏月？”叶秋点头微笑道。
“赏月！”贺长江懒懒得点了个头。
“早先在前门看到如此英俊潇洒之翩翩美少年，我就该猜到是叶秋叶公子。”龙德云打着哈哈鞠躬道。
叶秋摇摇头，马屁他并不喜欢，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有银两来得实在。
贺长江冷冷道：“叶公子有麻烦了。”
叶秋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有麻烦。”
贺长江冷笑道：“江湖上传言很多，但我可以告诉你，每个门派都有理由要杀洪老爷子。”
叶秋更大力地点头：“非亲非故的大势力，死一个好一个，换了我主持一个门派，我也会这么想。”
龙德云忍不住道：“现在的江湖，‘道’之何存，‘义’之何存？”
叶秋大笑道：“钱就是‘道’，权就是‘义’。”说罢，慢慢踱开去，不再搭理二人。
不是我要找的人，叶秋想。
贺长江言语间体虚之气透出，只是一个平凡的公子哥儿罢了。
龙德云单衣薄袍，并无可以藏下他那两只浑铁爪的地方。
若是饭后有人还带着武器，定不是寻常之辈了。
叶秋在找带武器的人，但也不是所有武器都能给他看出来，比如四川唐门的暗器，江苏马家的金丝软剑。
叶秋对自己的眼力和观察力很有信心，但是信心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叶秋踱着踱着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三小姐的偏院里。
一阵琴声让叶秋又想起了妙兰的琴声。
三小姐弹的不是高山流水，是江南月色，小桥人家。
叶秋一纵身直接跃上了假山顶，只见得屋内灯光忽灭，琴声骤止。
“谁？”三小姐的娇声。
叶秋摸着窗子边缘道：“三小姐莫慌，是我叶秋。”
三小姐有点恼怒：“这么晚你来一个女人家闺房做什么。”
叶秋一愣：“来窜门。”
三小姐咯咯笑道：“你查得如何了？有头绪么？”
叶秋无奈道：“一点线索也没，我的武功又差，小姐你还是另请强人吧。”
叶秋补充了一句：“我可以退还你一万两。”
三小姐淡淡问道：“另外两万两呢？”
叶秋道：“我是个贼人，自然不必要讲什么信用的。”
小姐笑了：“那你这个贼人可曾偷过东西呢？”
叶秋沉声道：“偷过不少女人的心。”
小姐笑得喘不过气了：“我的心你大概偷不着了，我父亲已经把我许配给了江苏马家的公子。”
叶秋死皮赖脸道：“我可以偷了用完再还回去。”
小姐笑不动了，娇喘一会道：“你还是办正事去吧，我告诉你，塞北三鬼也在父亲的邀请名单里。”
叶秋心中一紧，翻身跃过院墙，飘落在自己客房的前面。
边疆有童谣：塞北三鬼前，留钱不留人，留人不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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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的人都怕马贼，马贼都怕塞北三鬼。
只要有银两，塞北三鬼可以帮你杀任何一个人。
塞北三鬼是纯粹的杀手，洪老爷子竟然和这样的人也有来往。
要查一种人，最好从有前科的先查起。
叶秋苦笑想，其实自己何尝不是和他们是一种人呢？去年落马寨的委托，他不是也杀了一个护送马队的小马夫。
只是他并不常杀人，而塞北三鬼每次出现必定杀人，这就是纯粹的杀手。
这么晚了，要不要去找塞北三鬼？凭他们的武功，三分之一注香的功夫就可以让我叶秋人头落地，何况是晚上。
叶秋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算了，还是回去睡觉吧。
美美的睡上一觉是人生的第三目标。
大不了把银两全退给三小姐罢了，我叶秋只是浪子，不是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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