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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初绿分明可以不让主子听这些,却偏偏将这几个聒噪的女子安排在了隔壁暖阁,可见初绿没少和这几个世家小姐打交道,自是知道她们会说些什么话。

        李彦逐黑着一张脸不说话。

        却听绿衣女子又道:“就算是个不受宠的病秧子皇子,这不也没看上沈亦槿嘛,哼!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我看她呀,还有哪个世家敢上门提亲。”

        说完竟是笑了起来,“今日心情好,酒水茶点我请客!”

        话音刚落,李彦逐眉头愈深,三两步走到暖阁中央的圆桌边坐下。

        江锋还贴耳听着,看见主子离开了,立刻会意,堵住了黑洞。

        李彦逐语气阴沉,“江锋,告诉初绿,让这几位尝一尝她亲手做的如意羹。”

        “如意羹”三个字一出口,江锋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道如意羹是无忧斋刚开那几月,有男子调戏歌姬,初绿端上的,加了料的如意羹,让那几个男子上吐下泻了好几天。

        从那之后,凡是遇到看不惯的事,初绿就会端上这样的如意羹。

        江锋应道:“是。”

        李彦逐不再停留,出了暖阁。

        刚走到楼梯中段,就见初绿端着酒壶要上楼。

        李彦逐目不斜视的下楼,初绿侧身靠在楼梯边,将李彦逐让了过去。

        好像是两个不认识的人。

        走出忘忧斋,李彦逐停了脚步,略一抬手,身后的江锋忙赶到李彦逐身侧,“殿下。”

        “你去将方才几件事交待给初绿,再告诉她,将我落水后身体抱恙,卧床不起的消息传出去。”

        “是。”

        江锋来到忘忧斋背后,飞身跳入一窗口,抱剑站在房门口等候。

        初绿送完酒回来,开门看见江锋,笑道:“说吧,殿下交待了些什么?”

        江锋将李彦逐吩咐的事,和方才暖阁听到的一切都详细告知了初绿,又说了一句,“你明知道那几个世家小姐说不出什么好话,怎么让她们去了那间暖阁?”

        初绿笑着挑眉,“我以为殿下会关心上元节后坊间的议论呢。”她又摇头笑笑,“殿下此番还真是自相矛盾。”

        江锋疑惑,问道:“如何讲?”

        “殿下让你告诉我,今后有关沈姑娘和他的事不用再禀告,却又让我送如意羹过去,难道不矛盾吗?”

        江锋道:“难道不是因为那些人说殿下颓势,又是病秧子吗?”

        初绿笑了起来,“殿下如今会在乎旁人说他颓势,说他体弱多病吗?怕是巴不得别人都觉得他病重,命不久矣才好,可见,让殿下不悦的是另一件事。”

        江锋问道:“什么事?”

        她不回答,转身来到门口,却在开门时停下动作转身看着江锋,“你和卫安粗枝大叶,自然不懂,殿下心胸宽阔是不会和这些不够格的人斤斤计较的,如今这样报复那几位姑娘,怕是殿下自己都没弄明白。”

        说完顿了一顿,“殿下交待的事我今日就办妥,慢走不送。”

        江锋抱着剑,站在原地想了半晌,最后还是没想明白,轻轻摇了摇头,跳出了窗口。

        不过两三时辰,坊间便又多了个传闻,六皇子落水后生了大病,几天几夜高烧不断,险些丧了命。

        此刻,端着药虚弱的靠在床上的沈亦槿听到这个消息,马上放下药碗问道:“芷宁,这消息可是真的?”

        芷宁眼底满是心疼,“应该是真的。姑娘,你自己还病着呢,就别再关心旁人了,如今六殿下的病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她现在很后悔,当天为什么没有跟在姑娘身边,如果她在,是绝不会让姑娘跳水救人的。

        沈亦槿想起落水那一幕:画舫二层的侍卫,假装不会水的李彦逐,还有太子毫不掩饰想让李彦逐淹死的态度。

        很难不让她怀疑,李彦逐根本没病,这又是他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但对于她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坏消息。病弱,已经成了如今她唯一可以靠近他的理由。

        “芷宁,梳妆。”

        说着沈亦槿就要下床,芷宁扶住她,“姑娘,你要做什么?”

        反正经过上元节一闹,她更没什么好掩饰的,“让厨房熬好参汤,我们给六殿下送去。”

        “小妹!”站在门口的沈常松又心疼又气愤,“六殿下都明确拒绝你了,你还去做什么?”

        “哥,你不懂。”沈亦槿推开扶住她的芷宁,自己下床,往梳妆台走去。

        沈常松一下子抓住她的小臂,将她拖到床上,“父亲因为你的事已经几天几夜不能合眼了你知不知道!见你生病,父亲舍不得责备你,你又怎么舍得让父亲难过!”

        沈亦槿的心一下一下疼着,想到父亲彻夜难眠的样子,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常松见沈亦槿眼中噙着泪,语气不由软了下来,“小妹,如今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太子大度,对我和父亲如初,但我和父亲却很内疚,我们不该和太子以外的势力扯上关系,既然认定了要跟着太子,就要忠心到底!”

        沈亦槿看着兄长的眼睛,那样坚定。他明白父亲兄长重情义,这本是值得称赞的品质,但她却由衷希望父兄能狡黠一些。

        她也曾想过告知父兄自己重生之事,但依着两人的性子,只会认为她是为了让他们不再阻拦爱慕李彦逐而找的借口。

        即便是相信了,两人忠心不二的高洁品格,又怎会倒戈。

        到头来,还是没有任何改变,说不定还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无法让父兄改变,她只能利用儿女情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所做的这一切。

        她用同样坚定的目光看着沈常松,“我也认定了。所以哥,你不用再劝我,我不会让你和父亲改变自己要追随的人,你们也别干涉我的选择!”

        “如果因此沈家和太子有了隔阂,你现在就带我去东宫,我亲自给太子解释。”

        “小妹!”沈常松大喊一声,看见小妹憔悴的面容,苍白的嘴唇,又重重叹息,“朝堂之事,我和父亲自会处理,还轮不到你出面。”

        他走到房门外大喊一声,“来人!”

        马上有一队府兵站在他面前。

        “给我看住了,不准姑娘走出房门半步!”

        “是。”

        沈常松转身看向沈亦槿,“幸好父亲去了军营,若他今日在,知道你拖着病体还要去见六殿下,不知道该有多心痛。”

        沈常松一离开,沈亦槿还是要下床。

        芷宁急了,扶住沈亦槿,阻止她下床,“姑娘,门外都是府兵,就听少将军的话吧。”

        沈亦槿拍了拍芷宁的手背,“我不去,你放心,我想写封信,你帮我把参汤和信送去六皇子府。”

        芷宁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主子做什么她都不过问,一向都是听吩咐办事,但这次主子险些丢了性命,她就不能再只是听命办事了。

        可她也知道,自己什么也阻止不了,她自幼跟在主子身边,知道主子的脾气,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她点点头,扶着沈亦槿走到书桌前。

        沈亦槿拿起毛笔,不由想起了这两月多以来的种种,心头惆怅万分,提笔写道:

        花灯失绚金钗损。水寒夜闹,观焰无悦。星夜空寂无人懂,彻夜烛火,只待晨曦。

        风过无痕云化水。拂过眉头,滴落心头。冷语再拒言不值,独自劝慰,相思却浓。

        放下笔,几天未下床的沈亦槿,已经有些支撑不住,额头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将信折好放进信封,交到芷宁手中,虚弱的说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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