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迷雾
“lai！rai！lai！……”普罗队长高声喊着口令，混混们昂着头，端着枪，盔甲早被擦得锃亮，他们踏如同激昂的鼓点般的整齐步伐，嘴里也跟随着普罗队长喊着口令，洞里越来越宽阔，类人生物们如同潮水般的惊慌尖声怪叫般已经近在耳边，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抓紧了手里的武器。
突然雪亮灯光下几个皮肤惨白褶皱的类人生物怪叫着从泥土里钻了出来，但它们不是扑向搜索队而是嘶叫着疯狂逃跑，而混混们依旧高喊着口令踏步前进，对它们的逃跑视而不见。
普罗队长对他们的表现相对满意，作为一名合格的战士第一条就是要严守纪律，而混混们的表现完全达到了这条要求，普罗队长用赞许的目光向队伍里的萨米和柏特莱姆示意，他们的回答是更加响亮的口令声！
刚刚转过一道大弯，突然所有雪亮耀眼的灯光仿佛被张大嘴吸走般，消失一空，普罗队长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他们面临着一个巨大的空间——他们来到了类人生物的大本营。
“灯光打低点！”凯马特立刻命令他的属下，所有的灯光立刻射向地面，那里无数的类人生物如同沸腾的白色蛆虫，那无数的尖叫声汇集起来如同海啸，在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里回荡，那嘈杂的声浪让所有人的耳膜生疼。这些无法计数的惨白色的类人生物见到人类一进来，就如同沸腾的油锅里洒进了水，尖叫声中分分为两路疯狂奔跑过来。
“lai！rai！lai！……”普罗队长神情肃然，高喊口令，混混们也是声嘶力竭的大声叫喊着排成长长的横列，这整齐的声音竟然刺破了数百倍于他们的类人生物产生的嘈杂声浪！
“预备……”普罗队长暴红了眼，拔出佩剑，他在估算着子弹的最佳杀伤距离，白色潮水般的类人生物们越来越近，以至于每个人都能看清楚它们大叫而张开的嘴巴斑黄扭曲的牙齿，
“开火！”普罗队长举起长剑，头盔上纯白的天堂鸟尾羽一荡，他的暴喝声如同惊雷猝然响起，强有力穿透了这幽深的地下空间！
“开火！”萨米仍显得有些过于年轻的脸在深黑色覆面头盔下早就涨红一片，他大喊着瞄准着类人生物最密集的地方扣动了枪机！“轰！”银质蔷薇藤蔓缠绕的枪管喷出了高速发射药推动的无数弹丸，这种专门为了对付中高阶进化者的武器无情的在类人生物群中展开了它狰狞而血腥的恐怖面目，细小弹丸带着几倍音速掠了过去，所到之处如同一只无形的铁锤，将那些胆敢阻拦其前进路线的每具血肉之躯打成糜烂！“轰！”蔷薇散弹枪再次在萨米手中响起，那群类人生物中几条瘦小的身形在血雨中飞向天空……
“嗒嗒嗒嗒！……”重机枪撕布一样的声音响起，亚恒这个大个子抱着重达三十公斤的钢铁杀神，身上背着沉重的弹链箱，“啊啊！……”他怪叫着，无数黄灿灿的弹壳撒落，重机枪强大的后坐力使得他的肌肉连同全身铠甲一起激烈的颤抖，尖啸的重机枪子弹撕裂开一具又一具类人生物的躯体，打爆了一个又一个类人生物的头颅……
搜索队成员们疯狂地扣动枪机，各种枪声汇集在一起巨大的声响撕裂着每个人的耳膜，子弹如同金属的暴风般狂卷着类人生物的生命，然而它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因为除了那些大杀伤力武器外，任何没有击中头颅的子弹都不会阻止它们的前进，这些类人生物的生命力太过惊人，冲在前排的类人生物们往往全身遍布着上十个弹孔，但依然在吐着血沫挥舞着双爪嘶叫着狂冲！
“瞄准头部打！”柏特莱姆大叫着一枪把一个已经被重机枪掀掉半边头骨，裸露着满是血管的半边大脑而且还在嘶叫着狂奔的类人生物打成碎片！
类人生物们越来越近，普罗队长反而沉静下来，“手榴弹！”他大喊，下一瞬间几十枚黑色手榴弹飞了出去，如同死神张开了黑色的羽翼！“轰隆隆！轰……”剧烈的声浪在洞穴里来回激荡，而那爆炸点是如此之近，强大的冲击波几乎让混混们站立不稳！
“蛆虫们，尝尝这个的味道吧！”理查德兴奋得他那张紫色的脸皮都变成了接近黑色，这次行动他自然做足了准备，一根根点燃了引信的炸药径直飞向类人生物们最密集的地方，每一次剧烈的火光中，都有上十个类人生物惨叫着飞上天空！
类人生物们的智慧显然没有料到手榴弹的出现，它们的脚步被一道金属和炸药组成的闸门死死地钉在了离搜索队不到二十米处，但这些明显已经没有希望了的类人生物仍然带着满身的伤口前仆后继地冲向死亡……
良久，枪声渐停，数以百计地类人生物残尸堆叠一地，那诡异的暗色血液，都快流到了普罗队长的脚下。
“砰！”凯马特拔出手枪在一个被拦腰炸断却仍然依靠双手爬到了人类阵前的类人生物惨白无毛的头顶上开了一个血洞。
“普罗大人……”凯马特望着看似已经一片平静的洞穴。
“我知道，这只是它们的试探攻击而已……”普罗队长笑了，“想不到凭借它们的智商也会作出这样的行动，真是奇迹啊！”
“的确这些类人生物的智商出乎我们的想象，”凯马特递了根雪茄给普罗队长，搜索队成员们都坐在了原地休息。
“大人，等下要注意类人生物们的地下攻击，”理查德也走了上来。
“这个我会注意的，凯马特，你的人要注意地面泥土的状况，如果有起伏和其他异常情况一定要立即报告。”普罗队长说。
“这个我知道……”凯马特回答。
“大人！那是什么？”一个隶属凯马特指挥，专门负责照明的混混突然大喊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手中的灯光望去，幽暗深广的地下空间中，一丛丛浅绿色的浓密烟雾正在冒起，很快就掩盖了灯光照射的空间！
“什么？见鬼！”凯马特气急败坏地大叫，暂且不论这浓烟有没有毒，但只要充塞了这个地穴，不论是灯光还是人类暗视夜视的天赋，都将毫无用处，这浓密烟雾来得非常之快，眼看就要到了他们面前。
“队长，没有毒！”满脸汗水痕迹柏特莱姆欣喜地向普罗报告，他刚刚把一只偶然抓到的老鼠扔进了烟雾，而那只老鼠安然无恙。
“我估计也是没有毒的，”普罗队长说，“如果有毒的话，肯定连类人生物自己都无法存活。这些类人生物就是想用烟雾拉掩盖进攻，亚恒，萨米，去凯马特的后勤组里把我们的地雷取来。”尽管地雷对进化者而言只是一种无用而且杀伤力太小的摆设，但在圣伍德这仍然是一种难得的战争物资，因为整个北美就只有潘卡罗联合王国有能力生产，而也只有作为盟友的神圣塔索蒂才能买到，能够弄到地雷，安德莉亚自然功不可没。
“四方摆设，记得要均匀，我们就这么点。”普罗队长细细吩咐，“摆到地上就是了，别说类人生物们看不见，就是看见了也不认识。”
“它们一踩响，我们就知道这些蛆虫的具体进攻方向了，真是好主意！”凯马特由衷佩服普罗队长的战场应变能力。
“知道了也作用不是很大，毕竟我们看不见具体的目标了，子弹的命中率就全部靠运气，还想取得刚才那样的杀伤，难啊！”普罗队长摘下头盔，抚摸着自己花白的短发说。
……
李泽和伊西丝等人在无数的荧光蘑菇丛中高速穿行，在这些微弱光线下，李泽勉强能够分辨道路，和那些不时被惊扰到的以蘑菇为食的小动物。快速，隐蔽就是他们这几人的行动宗旨，而且他们也很好的做到了这点，伊西丝不用说，身为中阶威能者的她每次在地面上轻盈的跳跃时基本上不会发出什么声响，而珀莉显然受到过这方面的训练，那纤细的身体如同影子般渗透而过，而安德莉亚和李泽就差了许多，撞断蘑菇，踩塌石块，惊动那些觅食的动物更是常事。
幽暗的洞穴似乎无穷无尽，而远处的喊杀声也渐渐变得遥不可及，这让李泽越来越焦躁起来，尽管他对普罗队长的能力心存信心，但一想到的是要面对的是数百倍类人生物的围攻，李泽的头就不免有些疼痛起来，洞穴无穷无尽，那些恍恍惚惚的荧光也似乎无穷无尽，眼前的一切变得不那么真实起来，而被血蝎子扎过的地方开始隐隐做痛，感觉到自己的神智有些模糊的李泽咬了咬舌头，但这疼痛没有让他从恍惚中解脱出来，反而就连视线都变得更加昏暗。
“小心！……”一个熟悉而隐隐约约的声音传了过来，李泽抬头望去，在那黯淡光线中只看到安德莉亚惊骇欲绝的脸！接着身上仿佛被烧红的铁链紧紧束缚，那巨大的力量传来，勒得李泽全身骨骼“格格”做响，接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对着旁边一个漆黑的洞窟横向飞出！
……
周围无数尖声嘶叫声传来，“它们来了！”萨米用掩饰不住略带紧张的声音大叫，汇聚了再多的光源也只能在浓厚的烟雾中探出数米的可视距离，而这烟雾中仿佛如同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妖魔，吞噬着混混们的勇气。
“慌什么，这是类人生物在虚张声势，想扰乱我们的阵脚，”普罗队长镇定的声音响起，他慢慢悠悠地抽了几口雪茄，“这烟不错！”他对旁边脸色微白的凯马特说。
“是，是啊，普罗大人……”凯马特心不在焉的回答。
“嗯……”普罗队长抄起属于他的蔷薇散弹枪，看也没看，那锃亮的枪口随手往一个发出尖叫的方向一指“砰！”那尖叫声立即消失得无声无息。
“好！”混混们同时叫好起来，原本有些颓丧的士气再次高昂。
所有的尖叫声立刻停息了下来，那些类人生物似乎也明白这样做毫无意义，但四周开始响起一片“沙沙”声，普罗队长的脸色微变。
“它们真的来了？普罗大人？”姬儿轻声发问，虽然身处极端险恶的境地但混混们仍然向她投来惊为天人的目光。
“是的，姬儿小姐。”普罗队长站了起来，爱惜地理了理头盔上那支纯白的天堂鸟尾羽，然后把它扣在头顶上，“那些蛆虫要来了，大家做好准备，等下哪个方向地雷响起，就向那个方向开火，还有，手榴弹要节约使用！”
“等下哪边地雷响，就往哪边集中打光，子弹上膛，随时准备支援！”凯马特也在叮嘱他的属下。
“是的，大人……”搜索队成员们纷纷站了起来，检查枪械和子弹，刀剑也都拔出来审视一番。
“站两排，准备交替后退开火。”普罗队长再次命令，但是对于这种队形混混还没有学习到，毕竟因为时间太短萨米和柏特莱姆也教授不了所有的东西，幸好现场有着三个蔷薇骑士在，很快他们就站好了位置，这种阵线是专门用来与近战敌人作战时使用的，一般是面向敌人站成两排，人与人之间错开，随时能够使前排的人退到后排人与人之间的的缝隙里去。
那沙沙声在周围不停的响起，显然还是在故布疑阵，让人无法得知类人生物们真正的进攻方向。所有人都在静静地仔细听着那沙沙的脚步声，幽暗的空间加上眼前浓密缭绕的烟雾给混混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压迫感，不少人都开始呼吸急促，就连经历过与类人生物战斗的理查德，他那淡紫色的鼻子上也冒出了细碎的汗珠。
沉闷，无比的沉闷，要不是前断时间的萨米和柏特莱姆的严格训练，这些混混要么早就在崩溃中逃跑，要么早在发狂中胡乱攻击，依旧是沉闷，和无穷无尽的沙沙声，每个人都在猜测着即将面对的敌人的数量，但答案让这种气氛渗透着一丝不可压抑的恐惧，类人生物们的沙沙声，自己人粗重的喘息声，自己沉闷而急促的心跳声……每个人的精神发条已经拧到了极限，也许绷断就在下一瞬间。
……
“啊！”身上有如给无数烧红的铁链紧紧捆缚着，那种难以想象的炙痛让李泽惨叫起来，但这火烧铁烙般的剧烈痛觉也般李泽从神智恍惚中拉了回来，他随之终于看清楚勒在身上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一条条带着尖锐倒刺的粗壮暗红色肉质藤蔓！而这火烧铁烙般的剧痛就是由那些肉质藤蔓上无数的倒刺扎进身体之内带来的！肉质藤蔓越勒越紧，那无数尖锐锋利的倒刺就越刺越深，转眼间李泽身体上全部被鲜血染红！
“啊！”李泽惨叫着，他正在被肉质藤蔓拖进洞窟深处，长刀在手，但他的双手早就被紧紧勒住！越是奋力挣扎双手上的肌肉越被那些倒刺更是深深撕裂！鲜血如同泉水一样涌出。
“李泽！”洞窟口传来安德莉亚大喊，这个女孩疯了一样跑了进来，而两条带着无数尖锐倒刺的肉质藤蔓在李泽身后的诡异黑暗中向着她无声无息地射了过去！
“快走啊！”李泽大喊着，“危险！——”下一刻他的声音变为无意义的“呜呜”声，因为一条肉质藤蔓已经勒在他的嘴上，无数尖锐的倒刺立刻贯穿了李泽的面部皮肤！鲜血流满口腔的他只能发出无意识的“呜呜”声！
“什么鬼东西！”安德莉亚惊叫起来，李泽无法想象这个女孩娇嫩的皮肤被无数尖锐的倒刺扎穿的惨象，“啊！”安德莉亚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削断了一条肉质藤蔓，但另外一条险恶的肉质藤蔓已经缠住了她的腿把她拖倒在地！
“疼啊！……李泽！救我！啊……”顷刻间疼得眼泪婆娑的安德莉亚在这剧痛中忘记了李泽身处比她还要惨烈的险境，反而向李泽呼喊着求救，而此时口中已经不能发声的李泽心如刀割！
……
“轰！”潘卡罗联合王国生产的ＭＳ—II重型反步兵地雷在左侧发出巨响，强大的爆炸力抛飞出无数残碎的尸块，冒着青烟掉在了混混们的阵线之前。
普罗队长扫掉一根掉落在自己逆十字蔷薇铠甲胸前的类人生物零碎带骨手指，然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开火！”
压抑已久的混混们疯狂向着那烟雾中泼洒子弹，雪亮灯光下那片原本淡绿色的浓密烟雾已经带上了一种暗红的血色！
然而如同普罗队长预料的那样，浓雾中盲射的子弹杀伤力明显下降太多，那些怪叫的着的类人生物开始清晰地出现在灯光中！离混混们的战线仅仅几米之遥！
“砰！砰！”普罗队长连发两枪，“手榴弹！”他大声喊，十几颗手榴弹再次完美发挥它们遮断攻击的能力，血肉飞扬中视线内的类人生物们再次消失。但仅仅几分钟之后，更多的类人生物嘶叫着冲了上来！
“给我炸死那些杂碎！理查德！”普罗队长暴喊！
“是的，普罗大人，”理查德将十几根炸药捆在了一起然后点燃了引信，向着蜂拥而来的类人生物抛出！“轰隆隆……”剧烈的火光中泥土石屑伴随着血肉飞扬，强大的冲击波将不少人直接掀倒在地，而类人生物所在地方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深坑！这样强大的杀伤力显然出乎了类人生物的意料，它们暂停了攻击，很显然相对于人类而言，又打退了类人生物的一个攻击波次，“好啊！”混混们欢呼起来。
“干得好！”普罗队长淡淡赞道，他当然明白这只是为他们赢得了又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就开战到现在而言，杀死的类人生物虽然接近了八九百，但对于超过六千的总数而已，可以说是仅仅伤到了类人生物们的皮毛而已！局势，不容乐观！
“普罗队长。”萨米摇了摇头，大量的尘土从上面落下，刚才理查德的炸药攻击离他的位置最近，所以萨米漂亮的蔷薇铠甲被盖了一层尘土。
“萨米，你干的不错，这些黑帮混混被你训练得有模有样了。”普罗队长微笑。
“这还有柏特莱姆的功劳呢，其实他的功劳最大，呵呵……”萨米笑着说，能得到这个向来以严格著称的老上司的夸奖他也很得意。
“你对现在的局面怎么看？”普罗队长问。
萨米擦拭着全身的铠甲，他想了想回答：“我们还没出全力，当然类人生物们也没出全力，还是处于相互试探和拆招中，但是！”萨米笑了，“呵呵，不过我们真正的杀招不在这里，而在于李泽头儿和伊西丝大人，只要他们突袭成功，我们就一定能胜利！”
“说的是，就看他们的了……”普罗队长忽然侧头听了听，他笑了：“那些蛆虫，又来了！”
“这么快？”萨米咒骂着带上头盔，走向属于他的位置。
“轰！轰！”ＭＳ—II重型反步兵地雷连续响起，尸块抛飞中，普罗队长和所有在场人类脸上都变了颜色，“轰……轰……”沉闷的爆炸声接二连三，瞬间几所有的地雷都被引爆了！
地雷被引爆，只说明一件事情——类人生物从所有方向发动了进攻！
“退后！退向洞内！”普罗队长大喊。
“不要慌，保持秩序！”凯马特拿着枪托砸向一个仓皇后逃的后勤支援小组的成员。
“姬儿小姐！您不要到前面来！”那是柏特莱姆在大喊。
“谁逃跑我就杀了谁！”这是理查德对着他在后勤支援小组里的慌乱的老部下大喊，“你们这些杂碎听到了吗？就是逃回去也是一个死字！到时候别怪我的规矩无情！”
尽管几个蔷薇骑士成员以及理查德凯马特在努力弹压，混混们还是出现了一些骚乱，好在很快就逐渐平息了下来，所有人严阵以待，但地雷爆炸后类人生物们似乎消失了，每个人都紧盯着洞口浓密的烟雾中，汗水无声在他们额上脸上滑落……
“李泽头儿，你们在哪里？”萨米自言自语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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