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命终有一天会消逝又是为何
若崎纱夏请的午餐格外的丰盛，有米饭，鸡蛋卷，炸猪排和一些甜点，还有咖啡。他们所在的就是这条街生意最好的咖啡厅。室内播放着《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侍者安静地穿行于餐桌之间，却又不失优雅。
日子已经逐渐进入春天，街道上草木茂盛，阳光明媚。
柯南接完了刚才小兰打给“工藤新一”的电话，带着遗憾和一点点的害羞回到咖啡厅里，若崎不在这里，餐桌上只有入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平板，他没什么胃口继续吃下去了，于是问：“若崎哥哥呢？”
“在咖啡厅花园那边。”入间东云答。
花园里面各种种植经过一个冬季之后开始逐渐复苏，若崎纱夏蹲在一些多肉旁边，正在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猫顺毛。这一幕完全出乎柯南的意料，在他的想象之中，若崎纱夏带着一脸温柔地表情对待小动物，怎么看都有点奇怪，而此刻他就在阳光下和在这里懒洋洋晒着太阳的猫和睦相处着。柯南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多肉这种东西，你不管它也能长得不错。”若崎纱夏说，“就和仙人掌一样，偶尔浇点水就好了。”
他说的没错，眼前的这些多肉长得非常茂密，一株一株地挤在一起，形成了茂盛的‘花球’，长得绚丽无比。
“真好看啊。”柯南感慨道。
“这片叫做奥利维亚。”若崎纱夏低头答道，“找我什么事？”
“若崎哥哥这次过来不是来度假的吧。”柯南一脸自信地看着他，事实上，他的表情和自身的年龄一点都不符合，不过能在小孩子身上看见这种丰富的表情，还是很有意思的。柯南坦然的面对他的注视，问道：“是发生了什么案件吗？”
“为什么这么说？”
“就连吃饭的时候你们都在看着手机，一看就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虽然没有穿着制/服，也没有带警徽，但是这种在休假里还在冲业绩的行为就很让人在意了。”
若崎沉默了两秒，总不能说他在看论坛吧。
“为什么不能是我爱工作。”
柯南脸上飞快滑过难以置信的无语神情：“……那也是有案件发生，没差。”
“总之，你们来到西多摩市绝对不是度假这么简单。据我观察，一路上你们唯一主动的就是要了一份咖啡厅的音乐单，你不像是对音乐有着很大爱好的人，之前在大阪的时候也没提及这种东西。”
若崎纱夏随口回他，“你真是敏锐。”
在谈及这种话题的时候，若崎纱夏就感觉对面的江户川柯南的气质跟自己差不多年纪一样，难怪会被服部平次给吐槽。
若崎纱夏不是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否则他也不会一脸自然地和一个小学生聊这些了，蹙眉思索片刻，轻描淡写道，“算是音乐杀人事件吧。”
柯南思考了最近在报纸上报道的事件，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看在若崎纱夏一脸不愿多说的样子也识趣地闭嘴，说起了正事：“若崎哥哥能帮我查查今天被你贴罚单的那个车吗？”
“理由呢？”
“像那种型号的车很少见吧。”柯南笑了笑，童音道，“我只是觉得很好奇啦！毕竟很酷啊！”
若崎纱夏瞥一眼恶意卖萌的柯南，百无聊赖收回视线，起身拍了拍裤腿：“车牌是查不到的。”
“为什么？”柯南茫然。
“你见过哪个□□会用正常的没有套牌的车吗？”
柯南一想也是，如果真的会有这么好查，他也不用费这么大劲来追查黑衣组织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搞清楚对方的目的，万一真的是跟着灰原来的，他回去还要仔细探讨探讨对策。
不过若崎他们并不是追着黑衣组织相关的事件来的，这让他庆幸之余有点沮丧。
“说起来为什么你的档案是最近补充的。”若崎问道，语气好似今天天气真好。
什么意思？
被这么一句惊起了半身冷汗，柯南神色古怪，难不成若崎纱夏去查自己的资料了？那他也太小心翼翼了点吧？见人就查吗？
联想到在大阪的时候，若崎纱夏一个举报把接自己的警察送进监狱内，还扯出了不少案件的经历，柯南觉得自己好像真相了。
柯南抬头，看看穿着黑色长风衣的若崎纱夏，又想了想他的同事的评价，陷入了沉思。
他怀疑这人真的是有被害妄想症。
“因为我之前都在国外啦~”柯南正色，试图敷衍过去。
若崎纱夏一点头，也不知道信没信：“可你没反驳我说的□□，明显是知道车里面是什么人。”
柯南一呆。看着若崎纱夏走过身侧，下意识问道：“你去干嘛？”
看到他这个反应，若崎很迷惑，刚才的发言只不过是随口一谈罢了，他没有任何探究别人的秘密的动力，爽快说道：“你想替我结账吗？”
他们默默对视了两秒，最终柯南妥协了。
若崎纱夏回到咖啡厅里，结账之后坐回。
“你看上去很累啊。”入间调侃道。
他确实觉得很累。非常累。像是有十年无法追溯的岁月重重压在他的肩头。
“你看上去倒是有精神得很。”他说，“我都想和你换换工作了。”
说着，他把卷宗递给柯南。
若崎的报告写得很详细，很难相信这是出于这么一个随心的人手中，排版也很干净漂亮。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特地去学过会计或者ui设计。
柯南推了推眼镜，看着文字神情却严肃起来。
这里都是最近东京都内发生的自杀案。有单人的，也有好几个人一起死亡。死者的年龄、性别、职业没有相关性，在对死者调查时，发现死者中有过度思虑的人，也有从未考虑过自杀的人，因此自杀动机也不明确。
不过深入调查后，获得了出现在现场的一个男人的目击情报，这个人或许与案件有一定的关联。
“你真想换？”入间东云问道。
“我当然想换。”若崎纱夏说，“我宁愿自己到处乱跑，而不是呆在警察局里面闷蘑菇。”
“我才不来警察局天天打卡呢。”
“……”
若崎没有接话，气氛似乎突然冷了下来。他很难说下去，所谓的公职人员也就这样，要是一般民众知道还不得把他们俩给骂死，好在这里的二人都是知心朋友，一旁的柯南虽然只是个孩子，但也能读懂二人的言外之意。
所以有些事情说说就好，也不必带入工作之中。
他盯着入间的脸，思考着要不要说出那件事，又似乎在寻找着结束这个话题的接入口。
柯南看着文件，突然出声：“这几起自杀事件，其实都不是自杀，但是也太蹊跷了。”
于是话题顺利被转移，若崎松了一口气。
“哪里蹊跷？”
“这个案件。”柯南指向一个相约跳楼的案件，“这不是有一个幸存者吗，为什么没有笔录？”
若崎垂下双眼：“她是最早的事件中唯一一个幸存者，现在在医院进行治疗。她因为精神创伤，基本无法交流，现在正在医院中疗养。院方给我们的建议是近期不要刺激她，等精神状态恢复之后再去。”
“不过很奇怪啊，有些死者之间存在于太多巧合了。”柯南若有所思。
入间在餐桌上做口型：那个孩子一直都是这样吗。
毕竟在你偶像家寄养嘛。若崎耸了耸肩。
“你看这部分，独自自杀的案件，他们基本上都有相同的爱好和经历，而且在大多数的笔录中，他们都是施暴者。”柯南平淡地说，“会不会是针对特定人群？”
一瞬间，若崎纱夏的眼前闪过精神病院所收押的那些犯人。这些犯人后来都自杀了，而且，每一个的死状都惨烈无比。
他沉默了。
活下来干什么呢？
比起活下来接受审判，安逸地在监狱内过上几年……
他确实明白，有些人是不配活着的。
若崎纱夏不由得想起资料里那一张张过分栩栩如生的照片。那些几乎要满溢而出的浓稠鲜血。
他的头突然一阵刺痛，像是有一根针插进了脑子里狠命地搅着。他低头看去，却看到自己的手上一片殷红，沾满了血。目光所及，尽是血色。
“谢谢你。”他听见自己说，“这样我大概能确认凶手了。”
疼痛渐渐减轻了，他的视线也清晰了起来。他艰难地说，“虽然很不想确认……回去我们把其他几个案件并案调查吧，今天就到这里吧。”
“凶手是谁？”柯南急不可耐地询问，这种诡谲的犯罪手法让他的福尔摩斯dna动了，他觉得这种棘手的对象简直就像是莫里亚蒂一般。
入间投来的目光中，除了疑惑还夹杂了几分关切，估计是发现了自己刚才不对劲。
若崎纱夏低下头，闭上眼睛，叹息般说着：“晓鸦青岚。已经可以确认是他了。”
他心中说着：再见。
对过往的自我。
——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
“找你们大家来不为别的，在双塔摩天大楼的套房里发现了遭到刺杀身亡的尸体。”目暮十三坐在会议桌的最上面，白板边是千叶和伸，他贴上了死者的照片。
昨晚，在痛快地参观游玩，谈心交心之后大家便回了东京，结果一大早就因为遇到事件了来到警局。
在会议室的角落里，若崎纱夏手上拿着手机，用笔记本挡住之后浏览着早间新闻，听闻后和入间小声嘀咕：“我就不该去看这种新建成的建筑，准出事。”
入间东云一脸无奈，他也没想到真的变成事故了。“不，我们还没进去呢，应该不是你的原因。”
若崎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在楼底就被柯南给堵住了，所以也没能上楼。不然他们此刻也不是站在这里，而是会议桌落座了。
众人看见照片之后大吃一惊。
毛利小五郎深深地吸了口气，愣愣的看着照片：“是西多摩市市议员大木岩松。”
目暮十三略微一点头：“在他向常盘美绪要求住宿的时候，听说你们刚好都在现场。”
入间拿着文件：“大木先生的死亡时间大概是22点至0点之间，凶器是尖锐物品，疑似刀具，不过现场没有找到，但是在他的手上握着被一分为二的小酒杯。”
白鸟从箱子里面掏出一个证物袋：“就是这个。”
“这个小酒杯属于高价收藏品，很可能是和大木先生的日本酒一起带来的。我们判断这很可能是凶手故意留下来暗示身份的讯息。”
“目前初步认为凶手是昨日在那里出现的其余五个人之一。”
“现场是还没有开始使用的新大楼，也没有监控之类的，而且由于楼底的区域作为广场性质使用，周边监控也很难查出嫌疑人。”若崎纱夏补充一句后，继续沉迷于手机。
那边的侦探已经开始无实物推理（胡说）了，若崎悄悄感慨：“看看，你的偶像。”
在他们两个身前的柯南和灰原：“……”
请你们不要当这里没有其他人好吗？
入间东云扶额：“毛利先生，在传讯确认行踪后，五人之中只有原佳明先生有不在场证明。”
“哎呀，警察也真是的，你们怎么不早点说呢。”毛利小五郎很尴尬。
大木岩松，作为议员在西多摩市的权利甚至比市长还要大，将原本不允许建筑高楼的市政法案强行变更通过。
在背景音嘀嘀咕咕地争吵中，柯南偷偷地从案宗里摸出了现场照片。
身后的若崎纱夏看见，也没阻止，只是在笔记本上记了一笔：东京警察作风懒散。
入间东云：“……”怎么说呢，他不是很意外。
因为这个意外的原因，脱离出谈话之中的入间东云拍了拍白鸟，指指柯南，把照片收了回去。
柯南被拿走照片之后，转身和灰原小声嘀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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