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车站收费
深夜，苏奕忽然从梦噩中惊醒，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睡在车子里。
同时在车内的大叔和卷毛如同尸体一般睡得死沉，还打着呼噜。连危则安静的睡着身后的两个位置，送出去的长刀就放在她的身边。
唯独不见叶鲁德的身影。
推开车门，苏奕不禁打了个哆嗦，居然有点冷。
注意到不远处一辆遗弃的车辆内有光，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叶鲁德，怎么还不睡？”
“醒了？”叶鲁德察觉到来的人是苏奕，打了声招呼后说，“我要是睡了，遇到危险怎么办。”
“你还真是温柔啊。”
苏奕笑了笑，这才注意到叶鲁德正拿着平板登录那个网站，正用一本记事本抄着什么。
“这是在做什么呢？”
“收集一些有用的信息，觉得以后可能会用得到。写一遍也能加深印象。”说着，叶鲁德将记事本递了过来，“要看吗？”
苏奕瞄了一眼，那一页大致写的是一些人名以及一些看不太懂的零零散散的信息，似乎大多是n市庇护所那边的。
“算了，我可能用不上。”苏奕没有接，“要不你去睡吧，我来看着。”
叶鲁德抬头看了苏奕一眼，又看了看时间。
“行吧，麻烦你了，四个小时后再把我叫醒。”
苏奕踌躇着没动。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叶鲁德眼中带着笑意，“比如我和连危的关系？”
苏奕一愣，山顶的事他都知道？想想也是，叶鲁德是精神系的进化者，感知的能力，被发现倒也正常。之前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倒显得多此一举了。
“连危这孩子是我的堂妹，因为伯父是入赘伯母家的，所以跟着伯母姓。伯母去得早，伯父在末世爆发的时候为了救她也撒手而去，然后连危便一直不愿和别人交流，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作为她的堂哥，我自然有照顾她的责任，可是昨天的话你也听到了，因为伯父的事她一直未放下仇恨，而我也不愿她冒这个险，接下来就是你昨晚听到的。”
原来在连危身上有这种过去。
在末世这种灾厄下，妻离子散是常有的事情。足足六七成的死亡率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家能活下来，孤儿已经不只是在网络上才见得到的贬义词，而是现实中随处可见的存在。
不过……
“额，那个...我想问的不是这个。”苏奕挠了挠脸颊，“我是想说，你昨天是不是隐瞒了一些什么，自从遇见那只虫子后你就一直精神恍惚的。”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叶鲁德干咳一声，随后沉默了起来，似乎在犹豫。
“苏奕你不是q城的人吧。”
“对。”苏奕有些不自在。
“你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我没有要问的意思，每个人都有秘密，也有权利有秘密。”
叶鲁德靠在满是尘土的座椅上，脸色深沉。
“q城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的一起切都是我熟悉的样子，所以我当成拒绝了军队的邀请，选择了留下来。”
“直到那天，我见到了这个。”叶鲁德在平板上滑动几下，一张照片占满了整个屏幕。
“这是...”
“这是那个虫子的大本营，异界的入口。”
叶鲁德的眼神不似作假，苏奕虽然不理解叶鲁德对q城的感情，但了解过虫潮的存在，也知道着对q城意味着什么，甚至对整个人类有怎样的威胁。
“其实我的能力在几个月前就一直在告诉我，这里危险！再呆在这我会死！一开始我没信。哪怕军队那鉴定出我的能力其实是‘预知’，我也抱着侥幸，然后一个星期前我遇上了它。”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它联通着哪个世界，但我的能力一直在警告我，它很危险。”
“直到昨天我知道了。”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另一张相片映入苏弈的眼中。
图片上成千上万的虫子瞬间惊得苏奕一身冷汗，而且图片里的位置就在超市的那个小区，也就是说他们正与死神插肩而过！
“这件事本来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你们迟早也会知道的，只是暂时没打算告诉你们而已。”叶鲁德叹了口，“辛亏，整座城也没什么人了，要不然只怕……”
叶鲁德回车里睡了，但苏奕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末世不是好玩的游戏，也不是风景优美的旅游景点，而是一个需要真正努力才能活的下去的事实。
即使懂这个道理，但苏奕一开始真没想认真的去面对这些。
不经历的道理永远不如经历的来得铭心。
如果不是叶鲁德告诉自己，苏奕或许还需要一段时间才知道，原来自己回头就是地狱。
没搭上他们的顺风车，自己是死是活想必也是个未知数。
还好，不晚。
——
天刚亮，五人便重新上了路。
与昨天相比，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但又发生了什么。
过了前方的车站，离n城还剩不到百来公里。
随着离收费站越来越近，车子反倒停了下来。因为车站的过道被挡住了。
“前面好像有人。”叶鲁德好像有些凝重，似乎是不太想遇到别的幸存者。
毕竟这个架势，来者不善啊。
“停车！”
六名男子突然就从收费站里冒出来，一边嚷嚷着停车，一边靠近，挥舞着手中的砍刀。
“怎么办，要不要后退？”
“不行，我们没有退路，再回去太危险了。”叶鲁德显然也有些紧张，“你们先别动，静观其变。”
“都下车！”一男子将锤子砸在车前盖上，一声巨响，先声夺人。
“有什么事？”叶鲁德摇下车窗问。
“让你们下车！我们是n城派过来例行检查的！”
领头的男子光着膀子，一手纹着龙纹，一手纹着虎印，“涩会”的气息扑面而来。
“下车，先别冲动。”叶鲁德说完，率先下了车。
“我们怎么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
对方显然没有搭理叶鲁德的话，而是如同猎人一般打量起五人。
“哟呵，人还不少，还有个大美女。”涩会男有恃无恐，显然有什么底气，“把你们一半的食物和女人都交出来，放你们过去。”
眼神肆无忌惮，显然并不在意对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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