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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结识鲁达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孙安文武双全,是员能够独挡一面的大将。张宝如今虽招揽了不少好汉,但真正能够与孙安相媲美的,说实话,没有。卢俊义是张宝的大师兄,但也仅算是一员猛将,领兵在外需要配以智囊辅佐,而除卢俊义外,诸如石宝、邓元觉、卞祥等人,也皆是勇武有余,韬略不足,不能担任一军统帅之职。

        而孙安,有勇有谋,可称帅才。为了招揽孙安为己所用,张宝不辞辛苦,从大名府一路赶来渭州,这份诚意足以打动孙安。再加上张宝欲行之事也恰好给既不想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又不甘心自己辛苦所学就此白费的孙安指出了一条新出路,对于张宝的招揽,孙安连同乔冽便接受了下来。

        学成文武艺,货卖与识家。在大宋似孙安、乔冽这类人不在少数,但大多数人除了选择独善其身外,也没有旁的选择。而张宝的出现,无疑是为那些不看好朝廷但又不愿虚度光阴的人提供了又一种选择。诸如此时的孙安、乔冽,又或者是早前的闻焕章、周侗,他们选择张宝的最大原因,便是不甘平生所学就此荒废。

        张宝便是头一个吃螃蟹的人!所以他能占了很大的便宜。大宋朝廷重视文人,轻视武人,这也就导致诸多身具才华的武人流落民间不得重用的现状,也就为张宝提供了便利。如今张宝尚处在起步阶段,而之后的打天下阶段所需要仰仗的还是以武人为重,至于最后的治天下阶段,到那时张家自己培养的文人也基本成熟,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如大宋朝廷那般为了讨好文人而对文人过分优渥。

        顺利招揽到了孙安跟乔冽,张宝自然大喜过望,而孙安的父亲也为儿子终于开始干正事而不再如过去那样整日“胡混”而欣慰。虽然孙老爹并不知道张宝打算让孙安干什么,但在孙老爹的眼里,张宝既然是朝廷里的红人,那儿子跟着张宝肯定没有坏处。

        孙老爹热情款待了张宝,而张宝也因此在泾源多逗留了数日,等到孙老爹收拾妥当,张宝便带着孙安及其老父离开了泾源,准备一同前往梁山,算算时间,许贯忠差不多也该拿下梁山了。

        乔冽并没有与张宝同行,在与孙安一同决定接受张宝的招揽以后,乔冽便向张宝提出了告辞。当然乔冽不是打算就此跑路,而是他觉得有几个人值得他推荐给张宝,向张宝辞行,也是准备替张宝去招揽那些人。张宝知道以后自然不会反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让乔冽看上眼的人,应该本事也不差。

        张宝为了让乔冽的招揽更加顺利,也为了表示自己求才之心的诚意,让焦挺取出一千两黄金交给了乔冽,作为招揽那些人的安家费。对于张宝的大手笔,乔冽也有些意外,不过他也并没有反对张宝的做法。

        气节重要,肚皮同样重要,既能保住气节又能解决温饱问题,何乐而不为?

        乔冽先行离开,与张宝约定等找齐了人以后便会赶去梁山报到,而神驹子马灵天生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早就先乔冽一步离开了泾源,此时也不知道跑去哪里打探消息去了。实际上与张宝一同离开泾源的,也就只有孙安及其老父。

        张宝来时匆匆赶路,唯恐让孙安久候,而在确定得到孙安这员有勇有谋的大将以后,自然也就不需要太过着急,路过渭州治所平凉的时候,张宝特意多留了两天,好让孙安的老父能够多歇息两天。

        “东主,多谢你对家父的关照。”在陪着张宝上街散心的时候,孙安感激的对张宝道。

        “孙兄言重了,孙老爹对我一直很关照,如今他身体有恙,我当然不希望他出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孙老爹的病情,你有所不知,江湖人称神医的安道全如今也已经接受我的邀请去了梁山,等咱们到了梁山以后,可以请他替孙老爹检查检查,说不定就能彻底治好孙老爹的顽疾。对了,你最好也检查检查,有病早治,没病安心。”说到这张宝忽然想起了一事,对孙安叮嘱道。

        “我?多谢东主关心,不过我向来身体强健得很,就不用看了吧。”孙安似乎对看病有所抵触,闻言婉拒道。

        “有病治病,没病安心……我说孙兄,堂堂屠龙手不会害怕一个郎中吧?”张宝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孙安说道。

        “嗯咳……郎中不可怕,就是汤药不好下咽。”孙安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呵呵……放心,安神医除了会用汤药外,还有一手祖传的金针手艺。”张宝笑了笑,心里打定主意要让安神医为孙安仔细检查一下身体。水浒传中孙安的死颇有些蹊跷,前脚随同梁山征讨完王庆,后脚就传出暴疾而亡消息。要知道那时梁山军中还有安道全随军,可孙安却还是死了。

        若是在征讨王庆的过程中负了伤,那有安道全在,也不至于出现暴疾而亡的可能。那孙安暴疾而亡的可能便只有一个,他身上自带着致命的先天性疾病,突然发病,就连安道全都救治不及。

        宋江关心兄弟多是为了收买人心好让人替他卖命,而张宝不是宋江,他希望自己所招揽的那些人都能陪着他完成大业。对于孙安这样一员可为帅才的英杰,他自然更关心孙安的身体状况。

        只不过此时孙安却还没有明白张宝的关心,一想到自己要去接受那些郎中的检查,需要喝那些苦得叫人舌根发麻的汤药,他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此时已到晌午,张宝也懒得回客栈,反正孙老爹有人照顾,也不会有什么事,便带着孙安、焦挺等人一同走进路旁的一家酒楼,准备用过了午饭以后再回客栈。不想众人在店伙计的引领下刚要上楼梯没几步,就见楼上一个年轻人急匆匆的跑了下来,两拨人顿时就茬在了楼梯中央位置。

        张宝不是个喜欢好勇斗狠的人,也没兴趣为了所谓的面子寸步不让。见从楼上下来的年轻人一副不肯相让的样子,便主动退下了楼梯,抬手向那人示意让他先走。这样一来那年轻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冲着张宝拱拱手以示谢意,随即就下楼梯往门口跑去。

        而看着那人身上所纹的纹身,张宝忽然心中一动,脱口叫道:“你可是史进?”

        “唔?”史进听到身后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姓,不由诧异的转身问道:“你晓得我?”

        “呵呵……九纹龙史进嘛,王进的高徒,怎么?我王进兄长近来可好?”张宝闻言笑笑,问史进道。

        “你,你认识我师父?”

        “八十万禁军总教头,小可如何不识?哦,小可张宝,不知王进兄长可曾跟你提起过我?”张宝笑问道。

        “张宝?原来就是你。常听师父提到你,没想到今日有缘在此相会。小弟史进,见过张公子。”史进听到张宝自报家门,不由吃了一惊,连忙施礼问道:“张公子可知我师父如今的下落?”

        “唔?他不是说要去延安府投奔老种略相公嘛?”

        “是啊,师父在史家庄留了半年有余,然后便离开了。说是要去投奔老种略相公,可小弟去了一趟延安府,却没找到师父,这不只好来这渭州碰碰运气。”史进苦笑一声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以王进兄长的本事,估计也没谁能伤害到他。唔……回头我会让人打听一下他的下落,他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这才耽搁了投军的事情。”

        “张公子所言在理,等小弟先跟这里的渭州提辖官鲁达打听打听,若是也无结果,那就拜托公子帮忙打听……哎呀,光顾着跟你说话了,却忘了去迎接鲁提辖,张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如先行上楼,我们一会再聊?”

        “上楼做什么?鲁提辖的大名我可也是闻名已久,不如跟兄弟一块去迎接。”张宝说着也不待史进答应,便下楼带着孙安、焦挺去了酒楼门口。史进见状连忙跟上,与张宝在酒楼门口刚说了没几句,就见鲁提辖随着李忠向着酒楼走来。

        李忠看到史进身边忽然多了几个生面孔,不由感到纳闷,而在史进为他介绍过后,李忠对待张宝的热情明显要比对待鲁达更高。只不过张宝对于李忠这个人兴趣不大,对鲁达却很感兴趣。

        鲁达,关西人氏,原本在老种略相公麾下从军,深受老种略相公信任,要不然老种也不会在小种镇守渭州缺少帮手的情况下首先想到鲁达。经老种推荐,鲁达也就成了渭州的提辖官。史进找鲁达打听师父王进的下落,那也是因为渭州但凡跟军事有关的事情,鲁达都知道。

        只是让张宝跟史进失望的是,鲁达并不知道王进的下落,也可以说王进并没有来过渭州。史进是从延安府找过来的,这也就意味着王进失踪了,眼下生死不明。张宝虽然安慰史进稍安勿躁,但他心里对王进的生死,也没个准谱。因为水浒传中对王进的记载,也只是开头蜻蜓点水的说了一点,到离开史家庄后就再没提及,是生是死?没做任何交代。

        王进是八十万禁军总教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这么一员好汉就此销声匿迹,让张宝颇觉得可惜。一方面为了交好史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王进这个人才,张宝下定决心要派人尽力寻找王进的下落,是死是活总要有个准信才行。

        史进没有找到师父,心情自然郁闷,不过能够结识张宝还有鲁达,还是让他心情稍微好转了一点。不过这种好心情没维持多久便被隔壁一阵女子的哭泣声给打扰了。

        “何人啼哭?!不知爷正在喝酒,扫爷的兴。”李忠很不高兴的喝问道。

        “李忠兄弟莫要如此,既然在此啼哭,恐怕也是遇到了伤心事吧。”张宝见状劝道。

        “小老儿见过诸位好汉,方才乃是小女哭泣,搅扰了诸位好汉的酒兴,还请莫要怪罪。”一个老头此时走过来向张宝等人赔罪道。

        “老人家不必惊慌,我这兄弟也只是说两句气话,不会把你们父女怎么样的?不知你们父女因何事啼哭?”张宝温言安慰道。

        “多谢这位公子宽宏大量,此事老汉羞于启齿,要怪也只能怪小女遇人不淑,受了人的骗。”老头叹了口气道。

        “你这老头好生啰嗦,到底有何委屈,只管道来便是。”鲁达有些不耐烦的一拍桌子,问道。

        “好汉莫恼,小老儿这就说。”老头被吓了一跳,赶忙说道:“小老儿姓金,膝下只有一女名翠莲,原本我父女是来这渭州投亲,不想到了渭州之后才知那亲眷已经举家搬走,而当时又恰好我父女身上盘缠用尽,走投无路之下,小女不得不答应一名叫郑屠的屠户,做他三个月的外室,然后得一笔钱财离开渭州。只是没想到那郑屠不讲信用,眼看着三月之期将至,他竟寻了个由头将我父女赶出家门,老汉与他讲理,结果反叫他使人在街头痛殴一顿……”

        “哼!好一个郑屠,竟敢如此行事。”鲁达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喝道。

        “……老焦,取一百两纹银。”张宝没劝鲁达,只是吩咐了身边的焦挺一声,焦挺作为张宝的亲卫兼钱柜,闻言立刻从身上取出一锭金子,递给张宝。

        “金老丈,这里有十两金子,换成银子可值白两,你且拿去带着你女儿离开这渭州吧。”张宝温言对金老汉道。

        “多谢这位公子慷慨解囊。翠莲,还不出来谢谢恩公。”随着金老汉的呼唤,隔间走出一身姿婀娜的女子,对着张宝飘飘下拜,柔声谢道:“翠莲谢过公子。”

        “不必多礼,这渭州对你父女来讲已是是非之地,那郑屠必不肯相容你们父女,还是尽早动身离开吧。”张宝抬手虚扶,对金氏父女言道。

        等到金氏父女离开以后,鲁达对张宝道:“张宝兄弟,没想到你不仅有钱,还有一副热心肠……”

        “……鲁达兄弟,还请听小弟一句劝,教训郑屠时切记掌握好力道,若是闹出了人命,那你可就辜负老种略相公的厚望了。”

        “呃……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教训那郑屠?”鲁达有些惊讶的看着张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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