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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会合与返航


登6塞古鲁港之后,“第二分队”在离岸六英里,即1o千米处现了一个印第安村庄,但是那里的土著并没有花生,这时就充分体现初了之前在亚马孙河口所做的准备多么重要。如果当时直接南下,寻找花生的过程会变得相当麻烦。

        “鹈鹕号”上,斐迪南望着巴西的海岸与远山,南大西洋的蓝水与碧波,感慨不已,一晃十个月,第二次去新大6的远航已经走到了终点。

        “晤,哥伦布原本应该是1496年3月回卡斯蒂利亚的,那么多出来这一年半他在干什么?不至于一直在探险吧?”

        斐迪南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答案,嘴角浮现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哥伦布在新大6显然没有表现出他之前极力表现的虔诚之心,工作之余,九到十二岁的印第安小女孩是他钟爱的消遣对象。当然没有理想目标时,十八九岁的少女也在他猎捕的范畴之内。

        在伊斯帕尼奥拉岛与斐迪南那一次单方面的对话,一言不的阿拉贡国王,显然已经让哥伦布意识到国王陛下对于这种行为的反感。哥伦布也下过决心下不为例,但是每次都克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有时候哥伦布会忍不住吐槽,陛下带来的3ooo人,是怎么做到每天如此安心地参禅打坐的?

        ……

        “单身狗的世界你不懂,不过单身狗的苦衷你马上就懂了。”辽阔的南大西洋海面,斐迪南在座舰上微笑着调侃哥伦布。

        ……

        “第二分队”在塞古鲁港,即加布拉利亚湾,建立了塞古鲁要塞,留下三艘船和一百零二人。1494年7月9日剩余的18艘帆船顺着洋流飘然北上,仅用了三个星期就回到了加勒比海与大西洋边际之处,穿过蛇口海峡,驶过帕里亚湾,一路西航。

        8月6日,船队再一次回到利蒙湾的科隆要塞,和留守巴拿马的战友们分享远航的重大现,对于卡斯蒂利亚的巨大成就和绝好的运气,大家都感到十分自豪。

        第二天,“第二分队”共19艘帆船向东北航行——其中一艘是由留守巴拿马地峡的屯垦兵团部队派去伊斯帕尼奥拉岛的,准备在那里接受11月份来自卡斯蒂利亚王国的补给物资。

        在加勒比海经过了一星期的全航行,1494年8月14日上午,“第二分队”的船只最终驶抵伊斯帕尼奥拉岛东部的伊莎贝拉镇。

        此时岛上的殖民者已然只剩下一半,幸存之人也难以摆脱梅毒和饥饿的折磨。他们得知“第二分队”的士兵们不但毫无损,而且还在和印第安人保持良好关系的情况下稳固地建立了南北间距万里的四个殖民据点,一切生活与工作都井井有条,欣欣向荣。殖民者们听说之后均感到惊讶万分,难以置信,但显然这是事实——有一艘现了“太平洋”的帆船将在这里等待本土的补给物资,将其送往南方的据点。大家羡慕之余,更怨恨哥伦布了。

        很快殖民者中开始流传一种传言,国王有意将新现的每一寸土地都划为卡斯蒂利亚的领土,而绝非派人驻守、开采矿物和攫取财富那么简单。新领土将由省长而不是总督来治理。

        当然了,这些传言都是斐迪南安排散播出去的“政策信号”。

        斐迪南和胡安娜在伊莎贝拉镇里转悠了一圈。卡斯蒂利亚人征服伊斯帕尼奥拉岛的战争还在持续,尽管尚未得到本土增援,但卡斯蒂利亚人倚仗先进的武器和战术,已经稳定了局势。战线——如果算是“战线”的话——稳定在伊莎贝拉镇以西一英里左右,卡斯蒂利亚人还企图在北方重新登6,开辟第二战场。

        而本年的11月,本土的第一批人员与物资的补给就将抵达伊莎贝拉镇,届时卡斯蒂利亚对伊斯帕尼奥拉岛的征服之战将变得异常顺利。

        不过哥伦布怎么不在呢?

        哥伦布摊上大事了,他现在的处境已经非常糟糕,当然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哥伦布也染上了梅毒。他不得不从帕里亚湾返回,临走前不甘心地望着南美大6上空飘扬的圣十字旗,那是国王陛下树立在那里的。哥伦布还想冲进大西洋再探寻一番,但是他那严重的疾病迫使他放弃了全部探险活动,否则性命难保。

        ……

        斐迪南和胡安娜在伊斯帕尼奥拉岛上无所事事地待了一个月的时间,也不能说是无所事事,斐迪南干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让岛上这帮家伙赶紧去种红薯和玉米,免得饿死荒岛。

        此举令诸位贵族老爷的小命总算看到了那么一点点曙光。殖民者的死亡率下降了一点,但还是居高不下,毕竟梅毒还在那里呢,贵族家庭的执绔子弟,总是有这些改不掉的顽疾。

        不过斐迪南从这些荒唐行为中也现了一点曙光——嗯,有些西班牙人,和印第安姑娘自由恋爱了……

        尽管西班牙人政治上保守、专制,不过在种族观念上——至少对美女的种族上——是相当开放的,这是一个好兆头。

        即便没有足够多的西班牙人,也可以有足够多的西班牙裔啊!

        西班牙人和印第安人通婚,或者西班牙人在当地的子女,这些新大6的土生白人,如果别人不歧视他,不把他当成“土著杂种”(混血)或者“殖民地的土包子”(纯血),你说他是会说“我是高贵的卡斯蒂利亚人的后裔/骄傲的卡斯蒂利亚贵族家庭的后代”,还是会大声嚷嚷“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正常/真正的白人,我是土生的/我是白人和土著的杂种”呢?

        很显然,“土生白人”的帽子是被硬扣上去的,正如蜀汉不会自称为蜀,如果“半岛人”不乱扣帽子,“土生白人”也不可能给自己加个土字。

        ……

        1494年,9月16日。

        “呼,我们的大洋海军上将终于回来了?”斐迪南听到阿索林的汇报,兴致勃勃地问道。

        “他怎么不先来见我?”

        “陛下,大洋海军上将说……说他身体实在不适,真的不能面见陛下,请您原谅……”

        “我就知道,他终究是没改啊。”斐迪南呵呵一笑。

        “啊?陛下,改什么……什么,不会吧,哥伦布可是……”

        “我们的总指挥可能要在床上躺五六个月了。我估计他这段时间是不方便见人的,唉,亏我还和他约定11月11日一起返航呢……”斐迪南突然眉毛一挑,“他不来见我,我得去看望臣下啊……”

        ……

        哥伦布:“陛下……”

        斐迪南:“……”

        哥伦布:“陛下,我……”

        斐迪南:“……”

        哥伦布:“陛下,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斐迪南(故作疑惑状,而后笑而不语):“……”

        ————一段不算对话的对话之后————

        1494年9月25日,鉴于哥伦布本年内肯定是无法康复了,斐迪南和胡安娜随同“第二分队”的18艘船,率先踏上了归途。距离去年从加的斯港出的日子,正好整整一周年。

        屯垦兵团经过这一次航行期间的扩招,已经囊括了整个“第二分队”的成员,回来的士兵、水手甚至随军的教士,都将与下一批士兵一起,组成第二批屯垦兵团,远征新大6的各个据点。

        屯垦兵团在过去的一年里实现了了不得的壮举。34艘船,3ooo人,北至北纬52度,南止南纬17度,竖直纵贯七千多公里,探索了美洲数万公里的大6海岸线,勾勒出了大西洋西岸的主要景观轮廓,现了新土地以西更为浩瀚的大洋。

        从此,大西洋再也不是无边无际,人们可以看到,亚洲,或者面积比拟亚洲的一块大6横亘在欧洲的西面,与欧洲隔海相望,而西方之西更有探索不仅的世界。地理大现的时代从刚刚拉开了大幕,未来,新世界的扩张将从杰塞普角到德雷克海峡,从亚尔到夏威夷,从亚美利加到澳大利亚,从新西兰到堪察加,从亚丁湾到白令海,从索科特拉群岛到加拉帕戈斯群岛,从大西洋到太平洋,从西伯利亚到南极半岛,从斯瓦尔巴群岛到品仁纳湾……

        屯垦兵团在美洲四个殖民据点共留下了16艘船1672人,出了之前预计的规模。留守部队在自己的地域上耕种渔猎,放牧采集,为进一步的探险和扩张打下基础。自此之后,整整两代人的辛劳血汗,将从此和新大6的领土交融在一起。一批又一批的年轻士兵,披荆斩棘,不懈前进,一刻不停。

        船队在大西洋中部遭遇北赤道暖流,将来到这片由于逆流航行,航行时间增加了十七天。船队于1494年11月2日抵达加那利群岛。

        11月6日,斐迪南等人,在加那利群岛最大的特内里费岛岸边给胡安娜庆祝了15岁的生日。

        15岁在古代的东西方对女性都算是一个成年的临界点,可以嫁人了。这一情况惊人地相似。当然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比如说可怜的布列塔尼的安妮,在1492年刚满15岁,就被迫按照条约嫁给了法王查理八世。

        特内里费岛壮观的特伊德火山脚下,海盐已经堆积了不少,此事另表。海边的晒盐池,似乎蕴含着巨大的财富。

        斐迪南想象着,撒丁岛会有什么变化?他很期待。

        迁延些许时日,船队继续前进。

        1494年11月2o日,“第二分队”回到了第二次远航的出点,卡斯蒂利亚南端的加的斯港。

        “胡安娜,看来今年的圣诞节我们还不会落下。”斐迪南倒是没想到能这么快回来,主要是对以前的资料记忆不清,后来才想起来了,哥伦布至少有五个月时间是躺在床上忍受梅毒的折磨。

        迭戈心情带着些小激动,踏上了加的斯港的6地。

        “我回来了?”

        “是啊,你回来了,你竟然回来了,而且竟然还能活着回来。”同行的卡洛斯说话明显带着报怨的口气。

        “你知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多么危险啊,那些印第安人说了,新大6的老虎非常凶猛,我可是冒着巨大的危险去找你。看你当时被吓成什么模样了?”

        尽管哥伦布一口咬定那儿就是“印度”,然而“第二分队”的成员都对此颇感怀疑。尤其是在穿越巴拿马地峡之后,大部分士兵都不相信那里是印度。亲身到达太平洋海岸的士兵们更是直呼“新大6”之名。

        迭戈一听也是不忿,他伸手比划着——

        “三个卡斯蒂利亚人和五个印第安人,个个不是举着砍刀就是手持长矛,哪来什么危险?哪怕是三头母猪和五头公猪,都敢一往无前地冲过去!”

        “hey,你这是什么意思?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

        加的斯的官员和市民都很惊讶。国王并没有说明归期,他们以为斐迪南和哥伦布会一同返回。之前2月的时候,托雷斯带着12艘船和1ooo人返回,带回国王正在新土地的北方游历,而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情况相当糟糕。许多人不持乐观看法,认为本年之内远征是不能结束的。国王至少得在那里待到1495年夏初,没想到11月份就回来了。

        ……

        伊莎贝拉女王在查理八世入侵意大利之后就离开了巴塞罗那,迁移到北方旧都布尔戈斯。除了地理原因,巴塞罗那的安全也让她不安。按照斐迪南的提示。巴塞罗那一直在搜捕各类行为艺术家,但1493年12月,仍然有个疯子在大街上袭击了王室的卫队士兵——之所以干出袭击卫队士兵这种蠢事,是因为事后确凿地证实,他真的只是一个行为艺术家而已。

        尽管如此,伊莎贝拉还是搬迁到布尔戈斯。欧洲局势风云变幻,刚刚压服了葡萄牙倔强的亲戚若昂二世,卡斯蒂利亚人还来不及品尝外交胜利的喜悦,就不得不面对那不勒斯亲戚的求援,北方的法兰西和东方的奥斯曼都蠢蠢欲动。意大利,文艺复兴的源地,将成为未来数十年欧洲列强的角力场。

        当斐迪南等人到来的消息传到之后,伊莎贝拉女王、胡安、伊莎贝拉公主登入都很开心。

        尤其是胡安娜安然无恙地回来,这是最让大家高兴的。

        “胡安娜/胡安娜妹妹/胡安娜姐姐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胡安娜是伊莎贝拉第一个离家远行的孩子,而且现在更是唯一一个离开了欧洲的孩子,横渡万里海洋去往未知之地,自然令她更加忧虑。

        王室成员每天总要念叨几句,祈求上帝保佑。

        “好吧,我不想说话,让我在角落里哭一会儿。”斐迪南知道史实就是这样,只得一边画圈圈一边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

        斐迪南和胡安娜经过加的斯、塞维利亚、瓜达卢佩、阿维拉一路北上,穿越后世许多西班牙小说中的传奇城堡。对现在的斐迪南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西班牙内地遨游。

        不出所料,伊莎贝拉以及其他王室成员都在布尔戈斯城堡的科尔冬之家等待。1497年时,伊莎贝拉女王正是在此接见了从新大6返回的哥伦布。

        大家每个人都两两拥抱一次。卡斯蒂利亚王室成员的气氛还算不错,但随着子女都到了婚嫁年龄,伊莎贝拉开始安排政治婚姻,这种情况令包括大女儿伊莎贝拉公主——作为年轻寡妇的她还得被母亲安排一场她不情愿的婚事——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有些不舒服,宫廷的环境不觉间有些紧张。

        圣诞节还有十五天才到,但玛利亚还是吵着要和胡安娜比较纺织的度。胡安娜笑着点了点头。当然结果还是没有悬念的。

        凯瑟琳长大了两岁,也过来围观凑热闹,二姐两年不见面,模样都有点记不清了。

        “姐姐,你现在怎么不爱说话了?”凯瑟琳很奇怪,以前胡安娜总是七嘴八舌的。

        胡安王子也奇怪了。“妹妹,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怎么跟姐姐(伊莎贝拉公主)越来越像?”

        玛丽亚刚刚又输了,现在更是气呼呼地恶意揣测道:“姐姐,不会是爸爸拆散了你和那个王子的婚事,所以你……额,我说错什么了吗?”

        气氛突然有些压抑和尴尬。尴尬的不是斐迪南,而是伊莎贝拉女王,压抑的也不是胡安娜,则是其他的子女,然后连玛丽亚自己都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味。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这些看似浪漫的婚事掩盖不了政治联姻的本质。甚至每个人都有点感觉自己将要嫁到哪个国家,甚至将要嫁给谁。比如胡安王子现在知道自己八成会娶玛格丽特,而最小的凯瑟琳可能要被安排到英格兰去。

        胡安娜在斐迪南的干预下没有被安排,大家其实是有些羡慕的。

        沉默了一会儿,胡安娜笑着摇头:“……没有,哪来的事,别乱说。”

        “是啊,胡安娜懂事了,少一点话不是很正常吗?”寡居的伊莎贝拉公主难得微笑一次表达赞同,她现在越来越喜欢过类似修女的生活了。

        于是气氛才恢复正常。

        但是,胡安娜确实像历史上一样,渐渐变得比较沉默,也许还是天生的基因在起作用。

        但实际上胡安娜应该并没有疯病,或者即便她有精神病基因,如果不是亲人屡屡利用欺压,也是不疯的。

        现在,胡安娜尽管有些沉默,但是绝对不会有精神病,以后也不会有了,精神健康不是基因能决定的。

        斐迪南感觉,胡安娜现在的表现,和她历史上刚刚登基为女王的表现神似——越来越像维多利亚女王了。

        斐迪南也在努力采取措施提高胡安娜的政治素养,比如决定让丰塞卡(是丰塞卡政治家族的另一位成员,政治家、外交官,曾代表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向法国宣战)1495年起来当胡安娜的老师,这是由现实中明了政治博弈的实干者带路,而此前所有子女在这方面的知识都是来自德高望重的宫廷学者彼得·马特教授的,这也是为什么伊莎贝拉的几个子女政治观和父母,尤其是和母亲相比,温和得有些过分了。

        “嗯,安静也是很好的,”斐迪南也笑着对胡安娜说了一句意义隐晦的话。

        “静静的,但是也能让世界为你颤抖。”

        ……23年后……

        “胡安娜女王通常通常什么也不做,但哪怕是奥斯曼的使者,也不敢和她对视一分钟。”(阿隆索·德·奥赫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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