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疑惑
夜色醉人，可这片夜色，却无人问津。
这夜，也是扭腰摆给瞎子看。
直到此时…
漫无目的地走到此时，余古才有机会修炼——自昨天晚上惊变突起，余古一直都没有机会修炼。
余古盘膝而坐，依循修炼之法运气，一切还是那么顺利。
元气刚一开始入体，余古就一个闷哼，一个心神不稳，元气便散了开去，修炼终止。
“怎么回事？”余古想到。
“怎么回事？”浦萱和林长乐就在一旁，注意到了余古的异样，便担忧地问道。
余古摆摆手，示意先不要说话。
余古不知该喜该忧，就在刚才，那熟悉的刺痛感又回来了。
虽然原来修炼会很痛，但体验过龟修炼之后，余古如今才知道那样的度是多么的珍贵。
那么刺痛感回来了，是否说明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度呢？
但导致这一切生的，又是什么？
关乎自己修炼状态的东西，余古自然得想清楚才行。
是什么东西导致的吗？
要说自己身上最宝贵，也最特殊的东西，余古第一时间想到了水灵珠，那水灵珠让自己一夜之间跨过聚气境的坎，令余古尤无法释怀。
“就在刚才，我修炼的时候，我最开始的撕裂感又回来了。”余古开口道。
“啊？”浦萱疑惑着，脸上又呈现出担忧的神情，“怎么会这样？”
林长乐虽然知道怎么回事，但他也不太好插嘴，于是便静观其变了。
“小姑娘先不要担忧，这对于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余古轻笑道。
浦萱疑惑：“这怎么就成了好事了？”
却没有在意余古对她的称呼。
余古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感慨道：“其实我自从修炼的撕裂感消失以后，修炼的进度便一日不如一日，慢地出奇。从那天出沐林开始，感觉修炼了这么久都没有以前一两天的修炼进度快，但是既然决定了与你一起安稳地生活，我当时对于此事也不太在意。”
说到这，余古不由有些唏嘘，人的思想总是变得很快，如今不消说，就已经踏上新的不知所去的路途了。这也有不遵守承诺的嫌疑，但话说回来，其实从始至终，二人都不太能接受当初这个承诺。
浦萱心心念念着报仇，在那时之后，温情散去，这个念头就一次又一次地冒出来。可以说浦萱的人生，自那时全村被屠，以她内心最真实的性格来说，她的人生就改变了。
一个内心软弱，无论生什么都可以一辈子安安稳稳的人，怎么可能第一次战斗就那么游刃有余？
即使那只是一只实力不怎么强的妖兽？
而余古，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人，庸碌了十多年，有朝一日看见了更远处的风景，甚至是天边的风景，一个热血方刚的年轻少年，对于那里的渴望，又怎会少？
他想要和浦萱过一辈子不错，但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便是和浦萱一起修行到天边，遨游于人间。
做一对神仙眷侣，岂不美哉？
唯一需要担忧的便是在这路上失去对方，但余古觉得，至少，他会保护浦萱，在浦萱之前死去。
虽说这样想不太吉利，但这是余古最真实的想法——他会用生命保护她。
所以那承诺，其实双方都不太愿意去遵守。
反而像是给双方上的一道枷锁，令人想要自由而不得。
想到这，余古继续道：“但是如今，我们有了更远大的目标，那种度自然是我不能容忍的。你们先等一下，我看看这样修炼会不会比之前快些。”
说罢，余古便开始修炼起来。
浦萱心思却有些微妙了。
浦萱何等聪明，从余古的话中便大概推测出余古的想法，也听出了一种决定。
她也不想像说的那样是没错，但是一个女孩子，注重的便是一种仪式感，好歹和我商量一下不是？
你这么说就是直接跨过我，做出了决定，这算怎么回事？
虽然浦萱知道自己这样想有些矫情，但是余古那样的做法给人最直观的感受便是让人觉得不受重视。浦萱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是有时候一种想法在脑海中扎了根，便再也挥之不去了。
有时候那根还会生出一些分枝…
林长乐看着浦萱和余古，若有所思，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离儿，她什么也不懂，只是看着浦萱的眼神有些出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看了看林长乐，又觉得林长乐奇奇怪怪的，但她的小脑袋怎么也琢磨不透这些弯弯道道，于是嘟着嘴，埋下头想自己的事情去了，但也不知道有什么可想的。
也罢，想想…想想娘，我的娘亲吧…
一个时辰过后，余古睁开了眼。这一个时辰，余古都在撕裂感中度过，但余古内心却是雀跃的。
因为当初那种度又回来了，虽然只是一个时辰，但两种度却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让余古在安逸地慢与痛苦的快之间选择，如今的他毫不犹豫便会选择后者。
“林长乐，你把水灵珠给我一下。”余古道。
余古要验证心中猜测。
“你干嘛？”林长乐跟个护鸡崽子的母鸡一样，斜眼警惕着余古，双手护着怀里。
虽然那珠子并不在怀里…
“跟要抢你的似的，”余古不屑道，“我就验证下我心里的猜测，用了又还给你，再说了，那本来就是我的。”
“什么猜测？”林长乐狐疑。
“我想我修炼的撕裂感与度的变化，与水灵珠有关。我想拿着它再修炼一下试试。”
“你可拉倒吧。”林长乐不屑，作高人感慨道，“自古以来，除了那至高存在，没有一个人现得了这九灵珠的妙用。可以说它们是至宝的原因之一，便是没有人知道怎么去研究它们。偏偏境界足够的人，都能一眼看出它们的珍贵。这人就是奇怪，明明没什么用，却人人想争而得之，只因为人云亦云罢了。”
“少在这打马虎眼！”余古不屑道，“既然没用，你还跟我抢干嘛？”
自然是说当时林长乐知道了水灵珠来历之后，那一番变化。
浦萱自是不知，却也没在意。
“拿来！”余古手掌一摊，示意林长乐交出来。
林长乐委屈巴巴，不过还是把水灵珠拿了出来。
“拿去。”林长乐一手交出水灵珠一边撇过脸生闷气。
跟个小屁孩一样！
话说回来，几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属于步入成年，说是小屁孩也不为过。
但经历了那些沉重的事情，几人跳脱的心性不知不觉完全被掩藏了起来，余古差点忘了，其实他们也才十五六岁。
余古拿过水灵珠，怔怔地看着它——如今看着这珠子，余古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就是天下至宝？
这就是能让全天下修士疯狂的至宝？
在自己这个说为蝼蚁也不为过的人的手里？
余古不理解，就这个珠子，唯一挥的作用便是让自己跨过了聚气境而已，说是宝贝可以，但说是至宝？
还勉强了吧？
“余古？你在干嘛？”林长乐疑惑地看着怔怔出神的余古问道。
“没，没什么。”余古回过神来，朝浦萱望了一眼。
“浦萱，你在想什么…”余古心里想着，但看着同样出神的浦萱，终究没有打扰她。
余古要验证心中猜测，又修炼了起来。
………
果然，余古身怀水灵珠修炼，便不会有撕裂感，但会慢很多很多。
余古将情况告诉林长乐，林长乐顿时惊奇不已：“《道家见闻录》清清楚楚地记载，九灵珠从来没有玄奇被人现过，怎么会在你身上生效力？”
“别说在我身上，就是当初现这水灵珠的时候它就很是玄妙，一池湖水养活一个森林的妖兽，你们会不会记载有误啊？”余古想起浦萱给他讲的经过，疑惑道。
“这…”林长乐也有些迟疑了，“小道这就问问师傅去。”
余古听闻此言，有些迟疑，但终究没有阻止，他，相信林长乐，也相信他的师傅。
人与人之间，总要给些信任的，不是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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