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三哥失礼了
清晨的阳光照在窗框，白色的纱帘被微风拂起，仙境一般。
痛。
全身散了架一样痛。
顾悠然猛然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一幕幕画面像幻灯片一般划过脑海，心里顿时一空。
昨晚，三哥和她……
顾悠然脸色煞白。
这事如果放在从前，她一定乐疯了，但现在，心情却无比的复杂。
她转眸，身边的温暖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顾悠然赤脚下床，抱着双臂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明亮阳光下，翻涌着的海浪，思绪也跟着起伏，想起那日她在浴缸里强吻了他。
不过是一个吻，他就对她那样冷漠，而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她该怎么办？
或许，在他扔开她之前，她该主动摆正身份，离他远些，好保全那可怜的，一星半点的自尊？
“你在做什么。”
淡淡的磁性声音，却让顾悠然吓了一跳。
她浑身一抖，迟迟不肯转身，男人的脚步声沉沉地逼近，接着她整个人就被拦腰抱起，小心地放在床上。
那样轻柔的动作，就好像她是某种易碎的珍宝，需要被人认真呵护。
顾悠然惊呆了。
这时候，他不是应该不想见到她么？
她垂下眼睫，谨慎地打量林牧之的神态，等着他摊牌。
然而等了半晌也没等来，反倒是男人半蹲下来，执起她的脚，认真替她套上拖鞋。
“为什么不穿鞋？”
“……”
顾悠然接不住的他沉沉的目光，撇开眼去，没有说话。
脚踝被一直修长的手握着，皮肤那里几个温热的触点，一阵酥麻和悸动从那处蔓延开来，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被男人更加握紧。
她脚趾不自觉地蜷起来，心脏咚咚地跳动。
不敢看他剑眉深目的俊美面庞。
林牧之替她穿好鞋子，抬眼，眸光深邃地攫住她的一张精致小脸。
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她小腿白皙的肌肤。
“小悠。”
男人略微沉吟，语气凝重，“抱歉——昨晚，三哥失礼了。”
失礼了？
向来骄傲的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句失礼，轻轻浅浅地带过了发生的一切。
顾悠然乍一听，想笑，却笑不出来。
本来她还在想，到底要找什么借口，要怎么解释，才能避免被他赶走的命运，现在看来，却是完全不用了。
顾悠然明白，其实这样对所有人都好，可是，心里那股挥之不去的失落是怎么回事？
这算是他明确的拒绝了吧。
悬空的心猛然坠地，她怔怔的，手指下意识地抓紧床单，睫毛垂得低低的。
“没，没事。”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抖。
顾悠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
“没关系的，三哥，那只是个意外，我们都不要再提了。”
女孩勉强做出轻松的样子，然而脸色却苍白，连唇色都连带着失了色彩，像朵枯萎的玫瑰。
林牧之胸口震动，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把。
她说，那只是个意外。
她说，他们都不要再提了。
心脏那处涨得发痛，林牧之的大拇指在她脚腕上一下一下地抚弄着，声音却哑了。
“三哥……三哥最近公司有些忙……”
顾悠然听着，果然，他又要逃开了。
脚腕被他握住的地方，突然间烫的厉害，她本能地挣脱出来。
“我知道的。”
她轻声说，维持着平静，“三哥，我想再睡一会儿，你出去，好吗？”
“……”
林牧之深深地凝了她一眼，那目光幽深，她看不懂。
门轻轻地被关上。
顾悠然捂住脸，任由身子从床上滑下来，坐在地上，蜷成一团，形成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
楼下客厅，几个佣人正聚在一起，手里各自拿着清洁工具，小声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隔壁小姚亲眼看见，昨晚小姐是被少爷抱回来的，人已经昏过去了，浑身都是那种痕迹呢……”
“嘶……天哪，不会吧？你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你猜的那样！虽说小姐还是个学生，但年纪已经法定了呀，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少爷平时管得那么紧，小姐也太放纵了吧？啧啧，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说，会不会就是和少爷……”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佣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打住，得意地朝周围环顾了一眼。
另外几个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不会吧，这么劲爆？
虽然小姐和少爷的关系一向异常的好，但她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往那边想的。
少爷可是小姐的监护人！
如果他们真的有那一层关系，那么岂不是就是……乱伦？
这个词语跳进女佣们的脑海，大家皆是既震惊又兴奋，激动地想要打听更多的八卦。
“大小姐看起来不像是那么不检点的人呐，不过……如果是真的，那咱们少爷也不是表面上那么不近女色哦？”
一个女佣贼贼地笑起来，讨好地对刚才那个漂亮的女佣说，“这样说起来，咱们敏君不就有机会了？”
被唤作敏君的女佣，美丽的面孔上掠过掩不住窃喜，却还是努力做出不在意的样子。
“别乱讲。”
她脸上飞上羞涩的红晕，几个女伴顿时更加起劲了。
“哪里是乱讲了，大家还记得上一次吗？敏君上菜的时候，少爷生怕烫到她，还替她搭了把手呢，你们哪个有这种待遇？”
“是呀，要我说，就算以后，小姐真的成了当家女主人，也不会亏待我们敏君，对吧？”
“嗤，大小姐那张脸蛋，清纯有余妩媚不足，要说美艳啊，还是敏君更甚一筹……敏君呐，以后你要是真的跟了少爷，可别忘了我们这群一起做过工的……”
赵敏君被吹捧得十分受用，笑得又温柔又含蓄，好像她已经当家做主了似的。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万一少爷就是喜欢小姐那款的呢？至于你们……”
她兀自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刚才还殷勤和她套近乎的那个女佣，此刻圆脸变得煞白。
她惊恐地盯着她们身后，声音都结巴了。
“少、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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