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这不公平
日上三竿。
香炉，案台，都已经准备好了。
方虎和一众制片投资进场，紧接着是杜行歌，秦可。然后是后面的一群配角。
曲薇跟在周燕燕后面，手里被场务递上了三炷香。
“你知道吗？”周燕燕突然转头，“为什么拍戏之前都要进香？”
“博个好兆头。”
“那你知道要是香案上的香炉摔了会怎么样？”
曲薇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香炉摔了。
那就是代表兆头不好。
要是投资制片还有导演迷信一点，少不得要生出一些事来。
曲薇不信周燕燕会无缘无故地说出这种话来。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周燕燕鼻子里哼了一声，“紧张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
轮到周燕燕了。
她一扭身，动作利落地把手里的香给插进了香炉里。
曲薇谨慎很多，眼睛一直留意着周燕燕。但一直到她手里的香插进了香炉里，也没发现周燕燕有其他的动作。
难不成是我想多了？
曲薇刚放松下来，脚下猝不及防就被绊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朝着香案的方向扑了出去。
“小心！！！”旁边的方虎被吓了一跳。
香案上是香炉。
现在的香炉里可都插满了香，还都是刚刚燃上的。
要是曲薇摔上去了。
少不得被烫。
“小心~”周燕燕也在装模作样地喊。
“小心。”秦可仗着在后面，嘴角直接翘了起来。
电光火石。
曲薇硬扭了一下身子。刚准备背摔上去。就被杜行歌一把拽住了胳膊，直接拉了过去。
“没事吧。”杜行歌眼里满是严肃。
“我没事。”曲薇摇了摇头。
她现在头上都是一层细汗，脸也吓得雪白，根本就不像她说的没事。
杜行歌眼里的寒意更盛，直接看向旁边的一圈人，“谁做的？”
“没。”
“我没。”
“杜哥，分明是曲薇她自己不注意，你就别疑神疑鬼了。”周燕燕撇嘴。
她现在心里不舒服极了。
本来这个小贱人都要摔上去了。
要是摔上去。
不说导演生气不生气，就是光这些香火，都足够她喝上一壶了。
但是她现在不仅没摔。
居然还跟杜哥来了个亲密接触。
真是踩了狗屎，走了运了！
杜行歌咬紧了腮帮子，目光看向曲薇。
曲薇摆了摆手，向大家道歉，“不好意思啊，刚才我脚下滑了一下，没注意，让大家担心了。”
这里没有摄像。
刚才的角落又隐蔽。
曲薇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跟周燕燕对峙。
一是她没证据。
二是她一个新人，跟周燕燕比。孰轻孰重，根本就不用多话了。
这次。
她认了。
敛下所有的情绪，曲薇又朝着在场的人都鞠了躬，“真是对不住大家了。”
方虎：“没事没事，人没事就好。你也吓到了。”
曲薇：“谢谢方导。”
方虎：“说什么谢谢，你去旁边坐会儿吧。拍照的时候我叫你。”
曲薇笑了笑，听话地走一边去了。
周燕燕翻了个白眼，“嗤，真是便宜她了。”
早上有惊无险地过了。
下午没有曲薇的戏份，她就坐在一边，看台上的其他人表演。
方虎得空了过来，坐到了曲薇的旁边，“觉得怎么样？”
曲薇：“还好。”
方虎：“我不是说他们的戏，我是问你身体怎么样？”
方虎毕竟是湖了。吃过的盐巴比在座的各位吃过的米还多。还能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
但是他不可能帮着曲薇把事情闹大了。
到时候对剧组名声不好。
对曲薇也不好。
曲薇也理解，当即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吓到了。我以为要把导演您的好兆头给摔没了。”
方虎：“还能开玩笑，看来确实没什么事了。”
曲薇：“本来就没什么事，导演你别担心。”
方虎顿时就笑了。
台上的周燕燕正在演戏，目光一瞥，正好看到方虎跟曲薇有说有笑的，当即脸就黑了。
“周燕燕！”场外的副导演顿时喊起来，“你的脸，你的情绪。你现在是在面对你喜欢的师兄，不是面对仇人，你黑脸干什么你？”
“啊啊，对不起，我走神了。”周燕燕被吓了一跳。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继续往曲薇的方向瞥。
看到方虎跟曲薇根本没往她的方向看，顿时就更不爽了。
这个贱人！
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在台上演戏呢，偏偏这个时候找导演说话。
分明就是故意找她麻烦，想让她分心。
心里又给曲薇记上了一笔，周燕燕一时间就更加入不了戏了。
“卡！”
“卡，卡！”
“卡！！！”
“周燕燕，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都跟你说了，你现在面对的是你一直喜欢，一直仰慕的师兄，你的眼神应该是柔和的，带着情意的，而不是像他杀了你爹娘一样，恨不得马上就杀了他。懂不懂？”
“重来！”
机器对了上来。
周燕燕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地把情绪稳定了下来。
但是一看到对面演员的脸，她不自觉地就皱起了眉头，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来。
“卡！”副导演蒋卿尘摔本子了，朝着方虎招手，“老方，还在那儿聊天呢，赶紧给我过来。”
方虎：“嚷嚷什么呢？”
蒋卿尘：“嚷嚷什么，我肺都快要气炸了，你还有心思在那儿聊天，赶紧给我过来给周燕燕讲戏。”
方虎跟蒋卿尘也是多年老搭档了，闻声，也知道蒋卿尘是真生气了，当即跟曲薇指了指摄像机那边，自己背着手过去了。
“怎么了？”
“怎么了，你瞅瞅这演的，狗屎一样。都几条了。真当现在设备好了，胶卷不用钱了？”
“别气，别气。”方虎拍了拍蒋卿尘肩膀，看向周燕燕，“你要是状态不好的话，不如去休息一下。”
周燕燕一愣。
方虎对着曲薇招手，“曲薇来，今天的第一场，第一条换你来拍。”
“方导。”周燕燕炸了。
什么意思？
这就要把她换下来了。
换成那个贱人！
为什么？
她不就是卡了几条吗？
谁能上场就直接一条过的？
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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