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PrivateRide
当晚edith回了自己的帐篷，她需要时间，daryl尊重这一点。虽说他们也没约好那次之后都要一起过夜。
她现在没什么实感，退潮一般地随着白天的到来归于沉寂。即使是她自己开的枪，即使大脑一次次在半夜让她身不由己地蜷缩半卧，冷汗惊醒，用濡湿的被单和不断回放的重影提醒她一切在扣下扳机的那一刻便结束，成为如影随形的常量，徒然截断的光滑平面。
只是自己不愿意去想罢了。这样也许更好，这还只是个开始。她想着，深呼吸两次按下昨夜吐到抽痛的胃。
edith从自己的衣服堆里翻出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套上，把床上那件在旁边放了一晚的衬衣拿起来——她没想这么变态，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就抓在手里了。她需要daryl的气息在周围，这让她安心。或许daryl说得没错，她确实像狗。
但她没办法让他看见这样的自己。edith好笑地把daryl的那件衬衫叠好放在枕头旁。
rick会在早饭之前宣布randall逃脱的消息，安排工作之类的。edith草草处理完个人卫生问题，看了眼营地的方向。她不打算去掺合，随便抓快压缩饼干塞到嘴里，叼着半边，单肩挎着背包直接走向自己的车。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没走几步，她停下脚步，礼貌地冲拦在面前的人笑：“早上好dale，你起得真早，有事找我吗？”
“你做了什么？”dale像是很无奈地，又失望地摇头。
edith眯了下眼，迈过他走开：“你指什么？”
“randall逃走了。”dale从侧面大步赶上，“——rick是这么说的，但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补充道。
eidth难以自控地烦躁，她深吸口气试图冷静下来。dale猜到了，他的道德嗅觉数一数二，她不该意外的。她双手紧握，回过身来平静地开口。
“直说吧dale。”
“你是不是杀了randall？”
她故意转开目光看了眼远处再重新看向他：“所以你现在是这么看待我的了？是吗？”
dale因她受伤的模样愣了下道：“我不知道，我感觉不再认识你了。”
edith浅浅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你这么在乎randall？即使在知道他会是个威胁之后？就是为了保护文明社会？”
“因为这是正确的事！”dale上前一步双手扶住她的肩膀，“edith，我知道你很害怕，恐惧会让我们做出自己都不理解的事。我也许认识你没有那么久，可我知道内心深处你很温柔，但你走得太远了，你得停下。”
“正确的事。”edith快速地重复，不耐烦地看着dale真挚的试图说服她的双眼，“正确的标准是什么？”
“就像我们一直做的那样。”dale放柔语调似乎想要安抚她躁动起来的情绪，又不留余地的强硬，“尽可能帮助别人。”
“又以什么为代价？你也许是对的，也许保持文明社会的处事方法是有意义的。但对我来说——”她低了下头，深吸口气，“dale，我不是andrea，更不是amy。你也不是我爸，我不需要你的说教或保护。所以你可以保持你的看法，但你没有权利干涉我。”
“randall逃走了。”她强调道，轻轻抚开dale的手，“即使你怀疑我，我仍旧欣赏你的嫉恶如仇。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这样，我们会需要这种精神。”
edith拍拍他的肩，将看起来不知如何开口又陷入困惑，甚至有两分不知所措的dale留在原地，握紧肩上的背包带径直朝自己的车走去。
“你不是这样的人!”
她听见dale在身后喊。
daryl已经等在车那里了。他靠在驾驶室的车门上，两只手不知道抬在胸前琢磨些什么，被刺到样地左手食指放进嘴里用舌头沾了下左手食指指侧。
“早。”edith拉开后座车门把背包扔进去。他们昨晚在回来的路上就把车里的东西腾掉了大半，一股脑塞进了rick的后备箱，留下些基本外出用得上的食物和药品。
daryl没答话，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将她看得不自在地扭过头来转向他后才开口：“你看起来屎样的糟。”
“……谢谢你的夸奖。”她按开车门，连着车钥匙和一个速食牛肉罐头一同塞进daryl怀里，走到另一边上了车。
daryl捧着罐头，因上面的温热和水渍眨了下眼，弓身钻进驾驶室。他以为这玩意在离开cdc后的那段路上就消耗完了，之后edith拿出来的总是豆子豆子豆子，压缩饼干和干扁的冷硬鸡肉。
“和dale吵了一架？”他撕开塑料勺，舀起一勺送到嘴里，瞥了edith一眼。她紧皱着眉头埋首在面前的地图里，手上握着的记号笔尾部一下下敲打着，“那个老头总是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闭嘴。”
edith没有答话，提起的笔迟迟不落，终于在其中一处画上黑色的圈，递给他看：“去这个方向怎么样？”笔打了下地图，“一路开过去，下午应该可以到这，附件还有个加油站可以去看看，三公里左右还有个小镇，是个不错的落脚的地方。”
daryl上半身凑过来扫了几眼，手上往嘴里塞东西的动作不停，他视线转向edith——她没有看他，视线紧锁在地图上。他咽下嘴里的东西把空了的罐子随手放进车门边，力道过大了罐子的底部撞出脆响，daryl抬手抹了把嘴点点头：“听起来不错，如果没有被行尸占领的话。”
“希望不会。不然就要在车里过一晚了。”
daryl发动引擎，最后深深地看了眼今天还没将视线在他身上固定超过五秒的edith深深埋首在地图的脑袋，把视线放回前路上。
dale说她不是这样的人。她摇下车窗，看着窗外飞掠过的树影眼神放空，没能成功将注意力转移。这和她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关系，她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
她面朝窗户呼吸口新鲜空气，甩甩脑袋回过头来企图打破僵局：“你今早过得怎么样？”
烂透了。第一次去酒吧搭讪的初中小男生都能比她做得更好。
“和每天一样。”daryl头也不回，像根本没注意到她的话头有多僵硬和拙劣，“应付发生的破事。”
“噢。”edith闷闷地答，挠挠耳廓，搜肠刮肚发现自己找不出第二句话。总不能问今天的早饭好不好吃。她尴尬地又扭向窗外。
“你不用多说什么。”daryl沉默后的开口让她转回去，正好撞上他看过来的眼，她见daryl明显顿了顿，舔舔唇才继续道，“睡一觉。行尸不会开车，我们演不了《速度与激情》。”
edith轻笑声摇摇头，整个身子侧向他，依他所言地半躺靠在椅背上。
真神奇。
她看着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晕染在他脸上，上午的温润的阳光。他的头发比初次见面长了一点，盖住了些前额和后颈，再长可能就要翘起来。
“怎么？”他斜她一眼。
“你喜欢吗？”她调整靠背向后倒了点，眼睛没有离开他的侧脸，“看电影？”
“家附近有个开音像店的。”他随意地道，减缓了车速，“打过一两个夏天的零工，没什么人去。我无聊了就翻翻看。”
“听起来很可爱。”
daryl哼笑声道：“yeah，佐治亚的夏天，那老板该死的小气连风扇都不让我用。现在听起来没那么棒了？”
她笑了笑，那些她永远也接触不到的年岁，好的或者坏的，只能从他口中一点点地掉落，用空气的空隙填补。
“你那时候多少岁？”
“19？21？记不得了。”他耸耸肩。
“好年轻。”edith咂咂嘴，“所以你喜欢吗？”
daryl握方向盘的手捏了捏：“只有那些好的。”
“不去电影院？”
“nah，那是家庭之夜和恋爱鸟的地方。”
edith笑了下道：“我也许会把你绑过去，黑暗的环境？你不情不愿地抱怨？让人激动。”
daryl嗤笑一声头也不回：“又在想乱七八糟的？”
“算是。即使只是几天如果我能早点找到你。”
daryl扭头看了她一眼舔舔唇，没有说话。
差不多到傍晚时他们才抵达目的地，和农场风格完全不同的一排排精致独栋，看上去是个中产阶级社区。路上的行尸三三两两，以一个居民区来说也太少。
又是这样。edith不安地拧起眉毛，上次见到这样空旷的社区差点命都没了。
他们从车上下来就近挑了栋房子，一前一后地破门而入。房子内的空气沉浊但还算干净，久无人居的灰尘让edith的鼻子抽了抽，但至少她没闻到腐尸的味道。
“看上去很舒适。”她顺手合上门。
“肯定有什么东西把他们引走了。”daryl侧身架着弩朝深处走，“我检查这层。”
edith紧了紧刀，听话地踏上前往二楼的楼梯。脚下的木地板发出承重的弯折声，细微又刺耳，她顿了下，努力放轻步子爬到顶部。三个关着门的房间。她略微瞟了眼，开始按顺时针的顺序扫荡。沉稳地一次次握住门把手，将神经绷到最紧。她打开最后一扇门，开门的手迅速回，双手架刀提到身前——空荡荡的房间让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她走到窗边朝外看了眼，正对着的花园里有棵粗壮的树，这家人之前应该没少花时间打理，自由生长了好几个月也隐约可见错落有致的轮廓。她探出头去估摸了下距离，这栋房子没有后门，如果被行尸涌入，这棵树或许会成为逃脱的最后选项。衣柜是敞开的，里面和散落在面前有不少的衣物和床单被套，看起来走得匆忙，倒是留下了充足的布料能够做一条搭到树上或直接从窗户爬下去的绳子。
握刀的手终于放松下来垂在身侧，她才发现自己从刚才起就一点都不害怕，甚至没有紧张，只是有条不紊地处理手上的工作。
或许这些日子也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她摇摇头站在床边重新打量起这间主卧，铺着亚麻色整套床具的双人床，平整的被角和聚拢到松软合适的枕头。粉刷成浅绿的墙壁上三三两两地堆着蜡笔色彩混乱毫无章法的涂鸦。床头柜上用木框嵌起来的照片，一张全家福。她拿起来，上面已经落灰了。一个四口之家。
她移开目光。生活的痕迹太重。他们可能在任何地方，也可能哪里都不在了。
“楼下干净了。”身后门边传来的声音惊得她一抖，“你这边？”
edith迅速把相框照片朝下盖在床头柜，转回身来：“没有行尸。床很整齐，我们应该是第一批来的，可能有不少好东西。”
“电还管用。”daryl深深瞥了眼她摁在床头柜上的手，抬手闪了下墙壁上的开关，竖起拇指朝后指，“还有你也许会想看看厨房。”
比起厨房这里或许叫慌乱中的储藏室更加合适。该是把所有便携易存的食物都带走了，占空间的漂亮包装袋四散在地上。
“接着。”
她还在思量堆在角落的燕麦和看起来发了芽的土豆里有多少可以捡回去吃的，本能地伸手接住daryl丢过来的东西，视线慢一步才低头去看。
她感受着手上的温度，傻在原地。
冰淇淋。
她他妈的看到了一盒冰淇淋！！！
她捧着手上的冰淇淋，看了眼，捏着纸杯边缘，半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什么？这？daryl？”
她兴奋地举起来朝他示意，像完全不记得手上的玩意就是他扔过来的。
“干嘛？自己找不到勺子？”daryl好笑地拉上冰柜的柜门，看着edith满脸激动地低头在橱柜里翻翻倒倒。
“小孩。”他轻笑着道，一个个拉开储物柜，搜出坨面包和一桶黄油饼干。他揭开盖子拾起一片饼干塞到嘴里叼着，另一只手拎起面包草草看了眼，上面斑驳的霉点让他毫不犹豫地将其甩回案板。
“daryl。”
他应声回头，edith举着勺子伸到他面前，不远不近，抬手接过也不别扭，微微低头也可以直接含进嘴里，恰到好处的距离，呈递出来给他的选择权利。他斜了眼她另一只手上端着的盒子，是第一口。
“nah”他轻轻摇下头，“对我来说太甜了。”
“是吗？”edith不信地挑起眉毛，目光转到案板，朝饼干扬扬下巴，笑道，“那么，交换？”
daryl嗤笑声捏住勺柄和头的交接处，她玩不腻的拙劣小把戏。一戳就破的托词，明目张胆的哄骗。
伸出舌头连冰淇淋带勺头卷进口中，顺手把一整罐饼干摁到她怀里。
倒也不赖。
-
edith和daryl分工将门窗加固好，拉上厚重的窗帘掩去比平日蜡烛亮太多的电灯，干完这些已经天已经彻底黑下来。edith在客厅的沙发前席地而坐，掏出塞在包里的地图和笔开始趴在低矮的茶几上规划接下来几天的搜寻路线。他们和rick说了这次外出最多一周，一周的时间足够让他们把这附近细细搜索一通。她的笔尖在桌上点点，伍德伯里是个富裕的街区，地图上或许会有，可惜的是她手上的这张地图并没有标注出周围的居民区。她需要张细一些的地图。还有negan。脑海中又闪过daryl被开/枪、殴打、羞辱，glenn被砸碎脑袋。她难以忍受地闭上眼揉揉眉心企图将它驱逐。一场逼得越来越近的噩梦，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
“嗒”
身侧瓷质碰撞的脆响打断她的思路，她睁开眼看向把自己摔进沙发一角，窝在里面的daryl。
“吃。”他捧着自己那碗，塞了嘴干巴巴的燕麦进嘴里，“不管你在找什么，不会因为你把自己绷死了就出现在你面前。”
“我只是准备早点完工睡觉。”edith笑了下丢开笔，端起碗来向后靠在沙发座位上，舀起一勺，“好厨艺。”
“和你的水平对比？”
edith无语地丢给他个白眼：“非常好笑。”不锈钢的勺尖在燕麦堆中戳了戳，她挑眉不确定地道，“我会煎鸡蛋？”
daryl像听到她把五角大楼认成白宫样地毫不掩饰：“嗤，你管那叫做饭？”
“别嘲再笑我了！”她骂道，声势浩大地扬起手轻打了下他随便放着的，离她肩两寸左右的膝盖。
daryl耸起肩膀，笑着闪躲地收腿上沙发，顺势越过她的身子，平翘交叠，后仰躺下，脑袋倚着扶手。
她一勺勺往嘴里送着食物，机械地咀嚼下咽。这样找太无头苍蝇了，到头来可能只是浪费时间。她不自觉地慢下动作。或许换一种方式，如果她冒险跟着andrea一起失散在尸群？
daryl看着她走神的侧脸，拧扭在一起的表情，不知想到了什么后一闪而过的恐惧。他上半身向她的方向倾了些：“嘿。”
“嗯？”她轻轻应道。
“youokay？”
“什么？厨艺不自信？”她偏过头，堆出一个笑容。
daryl不买账地抬了下眉毛。edith顿了顿，舌尖扫过齿缝，她握着碗的手垂到地上，淡淡开口：“我只是有些担心。”
“关于什么？”daryl不解地晃晃脑袋，“randall被埋在六尺之下，整个团队训练用的弹壳能堆出另一个本宁堡，我们又在外面搜寻潜在威胁，在我看来所有事都还行。”
randall。edith哽了一下。daryl只是说出口，randall的生死确实对他没有多大影响，就像dave和tony的死对rick也没有过多影响。他们只是很平静地接受了实事，适应外界，也适应自己。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一直活下去的原因，或许因此他们才能在丧钟彻底敲响前一次次保住对自己重要的人。适者生存，达尔文主义在被腐尸覆盖的世界越发狰狞，而没人比daryl更谙此道。
“这件randall的事还在烦你？”daryl敏锐地眯起眼，“今早dale又拿他那套来纠缠你了是不是？”
她心情复杂地抿抿嘴。感受痛苦是对扭曲现状的警告和挣扎，是身陷泥沼里奋力发出的悲泣低嚎。但是难以承受，刻意削平忽视，向内许下谎言，用麻木维持，一次次向现实妥协。
“只是老一套的我‘不是这样的人’、‘正确的事’，blablabla。”她索性彻底把碗丢开，转过身来侧坐着软趴在沙发垫上抬头看他，“randall是过去的事了。”
daryl又有过多少次？又会有多少次？苦痛、无助、妥协。独自跪倒在地，又在“生”的驱使下蹒跚前行。想到这些神情会出现在他脸上她就呼吸不畅。
“我只是太害怕失去我们现在有的一切。害怕我不能阻止那些未来会发生的狗屎事情。”
daryl静静听她说完，在她别开目光试图用一个笑容和半句玩笑缓解气氛的那刻伸手托起她含收的下巴，没用多少力，蜻蜓点水：“还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的。”她双手扶上他的手腕，用食指追溯他皮肤的纹路，“但我太怕做错事，错误的选择。在这个世界，犯错后果太严重了，我知道我承受不了。”
“比如今天，如果不是怕你生气再也不理我，我绝对会自己偷偷溜出来。”她试图用俏皮些的语气，但在触到他眸子中认真的神色后沉下声来，“我不想让任何人因为我的决定涉险，特别是你。”
只需要承担她自己的性命会轻松很多。
“活在这个世界每秒钟都是《勇敢者的游戏》，那不是你能控制的，girl。”
“所以那就是我们现在的关系了？冒险伙伴？”edith轻快地挑眉。
“哪种冒险？”daryl眯了下左眼，意有所指。
“哈。”她稍感意外地微微张大双眼，“我猜我得开始习惯你的dirtyjokes，mrdixon。”
“或者把它变成一场比赛，那会不会更有趣？”她慢慢说着，在他的注视中缓缓张开嘴唇伸出舌头，低下头来，包裹他的拇指。
daryl整条胳膊僵在原地，另一只搭在身上的手握紧。他轻骂一声别开眸子咽了口唾沫。
“这就对了，daryl。我享受你的尴尬和脸红。”
被她托在舌上戏弄的手指猛地用力下压，她呼吸一滞，看到调整好后的daryl转回来的神色，些微抬起，笼罩向她的上半身像从阴影中轻巧大步逼近的蓄势待发：“比赛？”
“呃——”
“你确定？”他强调道。
舌头被压制的她无法说话，本就处在低处的姿势让她不得不抬头仰视他，没有任何挣扎余地的克制。她讨好地软下身来整个上半身趴在沙发上，摆出臣服的姿态。
daryl松开她，哼笑道：“看来我赢了。”
“蛮横。”她撇撇嘴短促地评价，神色上倒是没有半分不悦，颇为满足地趴在他身边。
daryl笑了下，朝沙发里面挪，偏偏脑袋：“上来。”
她抽抽鼻子，爬到沙发上在他身侧躺下。daryl撑了下上半身，让她能舒适地枕在自己胳膊上这才重新躺下来，忽略掉被本就不大的空间挤得不太舒适的背。
“我们控制不了会发生什么。”他把话题重新带回正轨，观察着她的反应，在他提起时又回到现实，仍旧不安但是没有刚才沉闷僵硬，他注视着她的双眼，“不管计划得有多好，总会一团糟，不是你的错，只是事情就是这样，以前也是现在也是。因为害怕而什么也不做毫无意义。”
“我知道。”edith眨眨眼，垂下眼帘。
“别搞得像你逼我的，我自己选的和你一起来这里。”他凑近一些，能够更好地看到她的神色，“而且，你总得依赖某人。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如果那个人不是我，我会气死。”
edith没忍住因他的语气笑出来。
“如果你需要我，别担心那些屁事，给我个信号就行。”
更专注于做好手上的事而不是他自己，不会被恐惧束缚手脚地选择现在而不是未来，总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总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因察觉到他的坚韧和温柔而感到整个身子下沉，不由得靠近了些重重地吸口气，轻轻摇头笑道：“你一直都是这样吗？”
“什么？”
“可靠，柔软。”
“嗤。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除了merle那混蛋的取笑。”
edith看着他，虽然他摆出一副很有信心不甚在意的模样，但在提到这个名字时还是微微别开了头。
“merle还活着，我们会找到他，然后带他回家。”她最终笃定地开口，顿了顿后认真地道，“他现在也是我的家人了。”
她看着daryl微微怔愣一秒，不知想什么地迅速埋起脑袋，含起下巴和视线，硬是半点不让她好好看他的表情。她故意扬起一个恶劣的笑容。
“别激动mylove，这可不是求婚。”
daryl翻个白眼不屑地笑了声，狠狠掐她的腰。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她笑着闪躲他的攻势，但整个沙发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位置让她逃跑，只能挂在沙发边上，差一点就要摔下去，被daryl眼疾手快地险险拦住脊背。
edith缓了口气，重新蹭回他的怀里，伸手蹭过他的眼角，慢吞吞又细微地开口。
“你觉得我们今天还需要守夜吗？”
“我以为你说早点睡觉？”
daryl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调笑，让edith猛地红了脸。
确实太直白了，她邀请得确实太直白了。
“我说的是早点上/床（gotobed）。”她搭在沙发上的手改为盖住了自己的脖子，她很清楚这盖不住上面的绯红，别提距离还这么近。
daryl似乎并不准备帮她解围，乐得见她难得的被从自己的话语弄到窘迫。
看着她无地自容，看着她自食恶果。
“害羞得有点晚了，你不觉得吗？”
edith的头埋得更低了。她狠狠地瞪了daryl一眼。能够直视他的时间也只有一眼。
“别得意daryl，你只不过是赢了一次而已。”她硬着头皮，“我只给你三秒钟拒绝我。”
“3。”
她自顾自地倒数，立起身子，膝盖跪到了沙发上。
“2。”
daryl好整以暇地躺着，嘴角微翘，看着她一点点俯下身来，看着她越来越近，神态自若却又偷偷咬住下唇内侧。
她停住了，停在他的眼前，止在他的唇间，错开的鼻鼻翼若即若离地相触。
“你还有机会拒绝。”她轻轻地说。
“yeah？”daryl笑着抬起胳膊，“whythehellwouldidothat”
他吻了上去。
本节的后续见文章简介彩蛋或者26章评论彩蛋啦
https://www.bqwxg.com/wenzhang/10753/10753642/842744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wxg.com。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qwx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