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艾丽西亚的婚礼（一）
这是美好的一天，蓝天白云，不到中午，克拉克男爵府门口的马车成群拥堵了街道，受邀而来的客人更是络绎不绝。
今天可是克拉克男爵的次女的婚礼，克拉克男爵或许对于女婿还有点小不满，一个拐走自己宝贝女儿的混小子，但是看在女儿的份上，他还是想要女儿的婚礼成为她一生幸福的开始，故有关婚礼的布置男爵一点也不刻薄，就连买下那件价格不菲的婚纱时男爵也没犹豫。
由于在异界的众神太多，所以结婚风俗也不同，例如战神的信徒会到战神堂请战斗牧师为他们举行婚礼，而光明神的信徒自然会到光明教堂去，但亚克多斯的贵族可不敢对光明神表现出太崇拜的样子，毕竟他们并不受皇室的欢迎，所以举行婚礼的地点是克拉克男爵府的庭院花园。
庭院花费了半个月来精心布置，数百朵玫瑰竟相盛开，从深红到红粉红白，花圃的颜色依次递减，越靠近宾客与仪式台的颜色越白，玫瑰越美，葱绿树木被花匠修建成特有的几何形状，颇有欧式园林风格，配合着仆人挂上的花环和垂幕，素洁的垂幕好似飘渺的云朵般围拢了庭院，花环点缀着气氛，使得婚礼既显得神圣高贵又美丽典雅。
府邸的某房间，换上了婚纱的新娘坐在化妆镜前，心情紧张，甚至都没听到为她化妆的女仆说了些什么。
“艾丽西亚姐姐，你要笑一笑啊。”在一旁的薇薇安娇笑着说，她手里正拿着花束，身着浅绿色的束腰连衣裙，头戴同颜色的小圆帽，俏皮可爱。
虽说新娘应该不会挑选比自己漂亮的女性当伴娘，但艾丽西亚还是选了薇薇安，因为薇薇安是她的好朋友中唯一一个还没结婚的女性。不过按双月城的婚俗，伴娘与伴郎多可以达六位，其中有一对伴娘伴郎为主，会在婚礼为新娘新男拿花束和戒指等重要物品。
而艾丽西亚的弟弟妹妹也连夸她漂亮，已出嫁的姐姐更是对她说不要紧张，等会走红毯时千万别紧张，别像她当初踩到裙子绊倒了。
这样的话让气氛变得轻松，艾丽西亚的心情总算轻松了点，她在镜子前做最后的整理。
“薇薇安，你是不是跟玛利亚婚纱店的男老板很熟？”另一位伴娘问道，在她身边，其余几位伴娘也凑过来。
“是很熟。”
“是吗？那你能不能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伴娘问。
早在一个月前，青月区就传闻着玛利亚成衣店店新来的男老板是位异族帅哥，面容皎洁如海生明月，气质清冷中又带有异国的神秘感。这位伴娘也去买过卡，见过云片羽一面，颇为赞美，之后还送了小礼物（苹果派），可惜没能得到回复，这会便想从薇薇安这里打听点消息。
她也不是心怀爱慕，只是单纯的见到异国血统的美男子，不免好奇，想要接近欣赏。
薇薇安的脸色略微一顿，暗光从瞳孔飞闪过，转眼变得明亮，她笑嘻嘻道：“不要不要，云姐姐是我的，才不介绍给安西娅姐姐你们呢。”
“别小气嘛，介绍给我们认识又不会怎么样？”几位伴娘都开口道。
“哈哈哈，不要不要……”
一时，室内嬉笑打闹起来。
艾丽西亚笑看好友们，眼神满是温馨。
这时，庭院里客人们三三俩俩的分布，品着餐前的小点心和果酒，一边等着婚礼开始一边聊着八卦。
“克拉克男爵终于松口了，婚礼也办得挺体面，果然还是疼自己的女儿。”
“这也是没办法的，他女儿可都是双十的年纪了，再拖就是嫁不出的老姑娘……听说这位艾丽西亚小时候就个性强得像个男孩，不服管教，现在长大了做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听说，布莱恩子爵的小儿子跟自己的贴身女仆好上了，才十五岁啊，子爵可是气得差点昏厥。”
“布莱恩子爵可是早年风流，与女仆的风流韵事也是一桩桩一件件，现在儿子也算继承了……我还听说，那小儿子跟平民女子已私定终身了……”
“不会吧。”
“真的？我怎么听说的是私奔被抓回来呢？”
“呵呵，儿女的婚约终归是父母所看重的一件大事，哎，即使这身份等级差上一截，儿女闹着非要娶非要嫁的，父母还能扭过他们？只看这日后的生活，幸福也罢了，不幸福，这儿女又怪到父母头上……”
树丛深处，云片羽端着一杯青色的水果汁，展开窥视之心，隔着一排修建成锥形的松树，听着贵族太太们闲来无事打时间的八卦消息。三个女人一台戏，八卦永远是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都热衷的事，只不过小姐们议论的是哪家女孩的恋情，最近新出的衣服，国外流行的美容秘方等等，太太们更偏向于谁家的男主人按耐不住偷了食，被太太捉奸在床，谁家的女儿跟某个一穷二白的臭小子看对了眼，要私奔等等……
不知是哪本小说里有一句话，上流社会，看似像一个肥皂泡，外表五光十色，美丽异常，其实是个一戳即破的空虚之物。
云片羽耐着性子从一堆家族秘闻丑事中还是听到了不错的消息。
“……马卡罗伯爵最近挺不舒心的，他的独生子巴卡，不知是惹到了哪里的煞星，被对方在街上堵着打了三次。”
“早听说了。城里都穿遍了，对方是伯爵儿子早年抛弃过的一个女法师，现在法力大增，回来找他报仇的。”
“听说，伯爵的儿子被打得惨啊，抬到光明教会去治都治不好，还得静养半个月，对方一定是高等法师。”
云片羽听着心情舒爽，抿一口果酒润喉。
最近虽然诸事缠身，可云片羽也不忘回敬某伯爵，蓝水没有自主意识，但她会百分百按照云片羽的命令，去教训马卡罗伯爵嘴贱的儿子，一次在酒馆，两次次在花街，均是众目睽睽之下，且蓝水的魔法值高，巴卡身边的保镖根本只有挨抽的份，两次都是蓝水在群众围观下狠抽了巴卡和他的保镖仆人一百鞭后，远遁，至于治安队和护卫队才姗姗来迟。
马卡罗伯爵气得胡子都差点着火，他先是向治安队和城防投诉，然后请了厉害的兽人佣兵保护儿子，可依然拦不住袭击者也更抓不住袭击者，每次蓝水都能轻松脱身，只留下一地被鞭打得体无完肤的倒霉蛋。
等受到第三次鞭打后，马卡罗伯爵以养伤为借口，将儿子关在家中，加强护卫的同时还雇佣了兽人战士看家护院，唯恐某人闯入行凶。
“我怎么听说是女法师要巴卡给她一个名份？”
“哼，你觉得对方会给吗？那女法师只是个平民出身，巴卡是马卡罗伯爵的独生子，何况他已另外订婚，怎么可能。”
“可是那女法师不是连孩子都生了吗，一男一女，如今都三岁了，能喊爸爸了。”
云片羽把果酒喷了出来。孩子？！还三岁了能喊爸爸？！！
“哪是一男一女，是一双女孩，不然马卡罗家族早认了。”
“什么！这样抛妻弃女太绝情了，马卡罗家族不是人丁凋零吗，两个孙女就这样狠心的抛弃，不认祖归宗？”
“还不是因为母亲的身份是平民，何况遇上巴卡的时候那女孩才是刚过初级的法师，根本没实力没本领。好好的一单纯小丫头就被巴卡给花言巧语骗了，真是可怜。”
“听说那女法曾挺着大肚子上门讨名份，可巴卡拒不承认，他不是已经和伯纳子爵的长女订婚了，所以抵死不认，而伯爵大人更是一面都不见就派护卫将女法师赶出去，之后，现在人家法力提高了，可不就回来雪耻前仇……”
“因爱生恨的女人最可怕了，花心的男人遭报应……”小声。
云片羽迅关闭窥视之心离开，谣言真可怕，不管是21世纪还是异界。再听下去，怕是能听一出舞台剧出来。
她沿着鹅卵石小路走出树丛，谁知在草坪的拐角，迎面碰上一人。
“好久不见，云小姐。”没等她侧身避让，穿着青色长衫的文雅男士便朝她打招呼：“近来可好？”
云片羽没认出人，直到她的视线往下注意到这位自来熟的帅哥手上的银圈戒指，两种方形的红绿宝石交错镶嵌。
他是城主！自从和马卡罗伯爵对簿公堂后，她就再没见过他了，不认得也正常。
“城主大人。”她行礼：“愿神祝福你。”
“我听方伯主教说你信奉伟大的父神，愿伟大的父神祝福你。”城主笑道，透明的阳光穿透他从肩头两侧垂落的金，让它像如锦缎般闪耀，更衬托得来人面容清俊矍铄：“你是迷路了吗？婚礼就快开始了。”
“我没迷路，只是因为这里盛开的鲜花太美，我忍不住驻足欣赏。”
两人一同缓步返回婚礼现场，由于距离仪式开始有段时间，所以云片羽无事可做，而城主则跟她聊起来。。
“云小姐，你在双月城住的还习惯吗？”
“嗯，不错。这里治安很好，民众生活和平安宁，因此我可对城主大人您十分佩服。要管理好数百万人的一座大城绝不容易，而能将它治理得井井有条，更可见大人您的能力厉害。”既然对方是城主，还是薇薇安的哥哥，云片羽当然要小小的拍下马屁搞好关系。
“过奖了。你能感到舒适就好。主人如果没让客人感到宾至如归可不算合格。不过，最近我妹妹，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真抱歉，是我管教不严。”
“不，令妹活泼可爱，天真浪漫，我很喜欢。可惜我最近诸事繁忙，对于她的各种邀请实在抽不出时间，很抱歉。”云片羽说道，眼神却在宾客席间乱扫，戴纳夫人正与史密斯夫人闲谈，至于菲克斯目前行踪不明，不过不用担心那个小屁孩，因为这个世界可没有大麻，就算他遇到了几个狐朋狗友一块躲着抽烟草云片羽也不用担心会上瘾。至于玛利亚，她肯定是到新娘的化妆室去帮忙了。
“云小姐，你私下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这样不太礼貌吧。”云片羽收回眼神，她可不觉得城主和自己的关系可亲近到直呼其名的程度。
“没关系。我希望朋友之间不需要再添加任何身份和权势头衔。”
“城主大人，”云片羽倒不介意跟城主好搞关系，只不过：“请原谅……其实，我还一直不知道您叫什么呢……”
“……”
云片羽觉得她看到城主文雅俊秀的脸上滑落了一滴汗。
“我的名字是摩尔卡.西科.佩洛兹。”
“真是一个优美的名字，城主大人。”
他们边聊边走向宾客席位，但往往没聊几句，就有人状若无意的凑上前。
一般都是这样开场：“上午好，城主大人……”或“许久不见，尊敬的城主……”
城主回答：上午好，你好……
然后是“……您为城市建设劳心劳力，我们深表感激……”或“……感谢您为城市的安全提供了最大保障……”
城主：这是分内之事……
再到“这是小女，年芳十六岁……”或“这是我妹妹，初次参加社交活动……”
城主：令嫒/令妹真是可爱/美丽，必定是继承了父母的优秀之处……
再“……至今未婚配，她一直仰慕城主大人……”
城主：……
诸如此类。
虽然云片羽跟城主仅仅见面两次，但也数次听闻有他的事情，比如他聪明的头脑，高尚的品德，仁善的心怀，温和文雅的修养与治理有方的领导才能等等，总之说起来，几乎是全城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都交口称赞，尤其是像菲克斯这类的少年青年，是城主的粉丝大军的主力大军。因此云片羽对城主的印象分一半就是如此来的，另一半则是她自己在街上看到的。
双月城是一座人口突破三百万的城市，在贝伦斯大6上，这已算是人口拥挤的大城，城中的治安虽然还达不到家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程度，可从一般民众每天洋溢的笑脸和轻松的步伐可判断，他们的生活很安逸，这一点就足能证明城主的治理有方，尽管贵族与平民偶尔有冲突，但法院也会酌情判案，不会让平民无辜受冤。因此云片羽对这位城主的印象分还算很高。
尤其目前快要建好城中的大型防御工程魔法阵也是他提出并一手负责，等到魔法阵一完成，可保双月城在下一次魔族入侵中获得守城优势，这等魄力与高瞻远瞩的眼光绝非常人所能拥有。
人长得帅，又是侯爵兼一城城主，还是差一步跨进地领的六级战士，这就是高富帅，这就是人生赢家。只缺迎娶一位白富美就能谱写完美人生了——云片羽默默闪到一旁，看着儒雅的城主面带僵硬微笑的被一群想要牵线做媒的贵族太太们围着，忍不住偷笑。
城主治理城市很有一套，管理下属也颇有心得，可面对一群散着强烈怨念‘快来当我女婿/孙女婿’的太太们，也不禁败下阵来。好言好语架不住人多势众，一番推辞后狼狈的逃离。
“城主大人还真受爱戴，很多人都是自真心的担忧您的单身现况啊。”站在角落的云片羽见城主逃向她这隐蔽之处，不禁开玩笑道：“我以为但凡有钱的单身汉，总想娶位太太【注】。”四十岁的年纪、三十岁的气质、二十岁的面容，不是大叔控的少女也会被迷住。
“你可说笑了。”城主擦汗：“男人理当以先立志向为主，努力完成人生目标，而在我的目标清单上，我还有诸多排在‘结婚’之前的事情未能完成，比如晋升地领高手，再比如将双月城建设成一座永世安全，永远不再惧怕魔族入侵的坚固铁城。”
“城主大人真是志向远大。在下佩服。”
“过奖了。当然，若是遇到了一位情投意合的女性，我也会考虑把‘结婚’提前。”
也就是要遇到意中人吗？看城主这样成熟稳重的人居然也相信一见钟情？云片羽默默的再喝一口酒。
“云，你听说了巴卡.马卡罗最近遇到的怪事吗？”城主如同不经意般抛出话题：“据说最近，有位女魔法师接二连三的袭击了马卡罗伯爵的儿子，”
“是吗？我没听说。”某人装傻。
“据众多目击者称，袭击者是一位蓝色头的女魔法师，那位女性会不会是你的曾经见过的那位？”
“我曾经见过的哪位？”继续装傻。
“就是你初次来到双月城，与巴卡.马卡罗生冲突时，从天而降的女魔法师。”
“是吗？原来治安队还没抓到她啊。那城主大人你得赶快派人去行凶者抓起来绳之于法啊，放任这样危险的法师潜伏在城中威胁民众的安危，可太糟糕了。我可不希望上街买个菜时被莫名其妙的挨鞭子。”云片羽端着酒杯，眨眨无辜纯洁的眼睛，与城主坦然对视。
“你不必害怕，那位女魔法师目前的行凶只针对马卡罗伯爵的儿子一人。”
“这我就放心了。”
“可是据多项证据表明，那位女魔法师应该是受了他人的指使才会对巴卡下手，且我判断，她应该还有一到两个同伙，所以……”
“所以？”
“你最近有见过马卡罗伯爵吗？”城主突然问，一双淡蓝的眼睛直直盯着云片羽，仿佛要望进她的心里去。
“没有。”能与亡灵法师对视而不败下阵来的某人，继续装小白装单纯：“自从上次在法院一别，我就一直忙于做生意赚钱，别说马卡罗伯爵了，就连他家门前，我都没经过一次。我敢对创世神誓。”
她可不敢对创世神誓，没错，是她派蓝水多次教训巴卡的，就是为了让马卡罗伯爵也尝尝被人暗地捣乱的难受感，这样他就不能专心再动些歪脑筋去针对戴纳家族了。
当然了，关于生孩子要名份的谣言是云片羽始料未及的，幸好蓝水不是活人。
此外，外界有件事不知道，就是巴卡最近挑女人的口味变了，以前喜欢身材火辣面容妖娆的，现在则迷恋气质冷傲强势型的，因为不能去花街，也不能**女上门，他‘偶尔’会勒令贴身女仆，戴上蓝色假，涂上蓝色指甲油，换上蓝色长裙，用皮鞭抽自己一顿……因此马卡罗伯爵已暗中悬赏了重金要抓到蓝水。
城主叹了声，说：“云，我只想说一句，宽恕是美德，报复会伤了别人也会伤了自己。”
“城主大人，我们家乡也有句话，举头三尺有神明。”云片羽放下空杯：“意思是说，我们在地上做事，神灵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所以犯下罪过遭了报应也怨不得别人。巴卡可能是平日里行事太嚣张了，尤其追求平民女子时采用了不光彩手段，这是因果报应。城主大人工作繁忙，不必为他担忧，他自有他父亲担忧照顾，想必是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城主看向她的眼神里有什么情绪改变了，稍后，他说：“最近我不忙，尤其是克鲁特大法官跟我说，涉及高利贷欠款的诉讼案少了一大半，他终于能有空午睡了。云，你听过一个有关高利贷商人的传言吗？一位诚信做事老实本分的商人上门要债时被债主威胁，那位债主虽然还了钱，但用言语和魔法威胁商人不许再借钱给特定的某个人。”
“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某人一口否决：“这个世上居然有诚信做事、老实本分的高利贷商人？！那真稀罕。”
“那位债主虽然还钱给商人，可也恐吓了对方，还要他传话告诫所有同行，不许借钱给某个人否则以魔法严惩。于是许多地下钱庄最近都收敛了手脚，生意量大减。那位商人更是吓得大病一场，醒来也不敢报官。你说，债主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过了？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城主大人，我不是那位债主也不是商人，所以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别的方法，不过我认为，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而被骗了惹下债务麻烦则另当别论，山羊明知前面有刺坑就绝不会跳进去，何况是人呢？”云片羽向他深深鞠一躬，话锋转变：“不过，请城主大人放心，无论是巴卡.马卡罗的事还是高利贷商人的事，纯属他们自找苦吃，只要对方安分守己，他们自然会远离麻烦。”
“我希望如此。”城主说。
“我也希望如此。”云片羽笑眯眯。
话题就此止住。城主主动岔开话题谈天气，云片羽附和道‘今天天气真好’，没一会儿，菲克斯过来找到了他们。
“城主大人，您好。”菲克斯向城主问安，再对云片羽说：“婚礼快要举行了，我母亲叫我来找你，快点回位坐下。”
“知道了。”
“哥哥！你们在聊什么呢？”正当两人准备离开。一道活泼的身影像彩蝶扑到城主臂弯里。
“薇薇安，不要在别人面前这么没礼貌。”城主口中训斥，语气却带着宠溺。
“云姐姐，菲克斯，中午好。”穿着高级订制长裙的薇薇安牵起裙角行礼，云片羽则立即用男式的鞠躬礼还礼，菲克斯同样。
“你不是今天的伴娘吗？怎么可以乱跑，等会仪式找不到人可不好。”城主说。
“不了，我现在不是伴娘了。艾丽西亚姐姐的堂妹来了，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她很想当伴娘，而艾丽西亚本姐姐以为他们一家在外地赶不回来的，所以选我，现在也好，我可以坐下来好好欣赏仪式了。”薇薇安依然笑眯眯，随后，她从空间戒指里变出了一个穿着旧款结婚裙子的新娘娃娃，将它放在膝盖上。
于是众人也回到宾客席，婚礼场地布置没话说，放在21世纪也显豪华气派，可见克拉克男爵是接受了平民女婿了。与中式婚礼不同，宾客的座位只有一排排椅子面向主持台，宴席安排在不远处的草坪上。在重大的宴会和仪式上，座次安排从来都不能马虎，最靠近地毯走道的是双方的亲属朋友座位，然而最靠近主持台的则是贵族以等级依次递减至平民，所以城主和薇薇安的坐席自然安排在接近主持台的左手边第一排，戴纳夫人和菲克斯的位置在右手边的第三排，云片羽的座位是紧挨着他们的。虽然客人们按照邀请函上的编号入座，不过要是客人愿意，私下互换也行。所以云片羽向夫人请示过后就坐到了第五排的玛利亚身边。戴纳夫人跟史密斯夫人则紧挨着坐，小声聊天。
“我好紧张啊，真的没问题吗？真的没问题吗？”玛利亚问。
“没问题的，薇薇安告诉我，新娘今天美得就像白雪中的精灵。冷静点，等婚礼结束了，可能会有贵族询问有关婚纱的事，你记得如何回答吗？”
“记得记得，戴纳府邸在三日后举行时装秀。”
“那就行了。”
怎么可能就行了。玛利亚此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分一秒都难熬。为了设计出与云片羽所拿出的婚纱的同类型，她一个月内疯狂的工作，被撕掉扔掉的设计图铺满了设计室，被云片羽每每打回重设计时她没沮丧，因为她意识到婚纱对未来的结婚仪式将带来多大的轰动和改变。为此她还偷偷询问薇薇安，新娘穿起来好看吗？薇薇安笑而不语，这更让玛利亚焦虑得要揪头了。
怎么办？万一新娘的出场效果不好，绝对会影响时装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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